没道理三姐辛苦生育儿女,其他人都闲着吧。 三姐的任务是生,那么其他人就得努力养,这么多小孩吃饭,范文觉好意思闲着吗? “我知道三姐夫是品行高洁的人,不会吃嗟来之食,在高中之前都不是只依靠家中父母供养,时常抄书写信以及帮一些铺面兼做账房先生为生,是一个自尊又勤劳的读书人。所以不好直接给什么黄白之物,免得污了三姐夫的品行。但又不忍心几个外甥女,以及未来的外甥外甥女日子不好过,因而才提出这个想法。”阿蒖满脸真诚,“我见过三姐夫的字,是真的好,想必三姐夫所誊抄的书本会大受欢迎。” 被人夸奖了,没人心头不美,范文觉也是高兴的。 这话不是没道理,小舅子都说了,是为他的女儿和未来的儿女考虑。他虽是有几分清高,却没觉得用字换银两不好,他本就是这样过来的,一下子就接受了对方的话。 在范老太爷夫妇的期待目光下,范文觉答应阿蒖的提议。 阿蒖立马叫人去安排这些事情,明日范家人就能开始他们的打工生活了。 “庄子那边还包饭,早饭与午饭。”阿蒖与范老太爷夫妇提了一句,两夫妇眼睛就是一亮。 那真好呢。 又省下一笔。 范文觉见此也沉默了,他感觉到自家爹娘的兴奋,一时无言。 办完了正事,阿蒖没着急离去,跟着范文觉去他书房,今日她带了几过来,仿佛在告诉范文觉兼职生活今日就能开始。 阿蒖余光瞥了眼有些神游的范文觉,她会视情况给这位三姐夫安排活的,毕竟三姐夫有那么多孩子要养,辛苦点算什么呢。 “三姐夫的字似乎又进步了。”书房内,阿蒖夸奖,倒也没说谎。 范文觉每日都写,进步多正常的事。 但听见夸奖,他内心还是美,只觉得他这小舅子的眼光是真不错。 说实在的,外面的人妖魔化他这小舅子了,人家不是很和善吗?怎么那些人提及他这小舅子的时候,看他都露出可怜眼神?接触这么多次,人家哪次不是客客气气的?不仅如此,还为他们一家子安排了另外的进项。 人挺不错的。 蒋尉明与李卞行的遭遇,本就是他们自己有问题。 一个殴打妻子,他很看不上。 另外一个,他那天若在,都会忍不住骂两句,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三姐夫,我还有一件事想告知你。”阿蒖的神色突然严肃。 范文觉心头咯噔了下,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他收住心神,小心询问:“不知道是什么事?” “是有关生育儿女的事情,”阿蒖压低声音,“其实也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范文觉眉头就没展开过,继续听着。 “我这次为三姐请了女医还有稳婆,另外还见过一些医术高超的世外高人,只是没请得动他们。在生男生女上,我特意询问过。” 听到生男生女这事,范文觉来劲了:“怎么说?” “那些神医都说,这生男生女实际上是看男子。”阿蒖补充,“转念一想确实如此,男子如同是放了一颗种子,孩子是男是女,当然是这颗种子的原因。就像种果树,长出来的树能不能结果,主要看树苗。” 范文觉愣了愣,一时真的没法反驳,越想越有道理。 是的啊,以前村里的男人总是喜欢指着自己的儿子说,这是我的种,能不像我? 这不就是来源? “三姐有我安排人照料,可以将她的身子调养好,能不能有外甥,还是得看三姐夫了。” 范文觉有些不好意思,却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了。 在这之前,阿蒖就将这个消息散播到各处,过不了多久,应该会慢慢传播开。 范文觉夫妇俩将来要是没儿子,那就是范文觉自己没用咯。 不管对方有没有用,都得努力抄书给孩子们攒家底。 此后,除了必要的应酬,范文觉都在抄书。他誊抄的书籍售卖得确实不错,阿蒖赚了,他也攒下银钱,双方都很高兴。 范老太爷夫妇俩天一亮就去庄子种地,积极得很,恨不得住在那边。 宁玉桃有人调养身子,三个女儿也是懂事乖巧,日子过得很不错,还时常会带女儿到宁王府走动。范文觉抄书忙得很,察觉家里一片和谐,便没有多说什么。 小舅子人好,妻子过去多走动有什么呢? “噗——” 叶寂原本是不想关注宁王府的事情,结果那人又以另外一种方式闯入他的视线。 范文觉抄书为儿女攒家底儿这事不是秘密,许多人都知道。本身他就理直气壮,不觉得丢人,甚至认为这是值得骄傲的事。再加上他誊抄的书确实被人喜欢,更加来劲了。 谈论的人多了,叶寂难免会知晓。 于是叫人去打听怎么回事,结果有那个人的影子。 不该,真不该好奇,他怎么忘记了范文觉是那人的三姐夫。 还是要怪这范文觉非要生个儿子,他不执念这件事,至于沦落到现在抄书给儿女攒家底吗?以对方的俸禄养家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范文觉又没其他过错,为人清廉,本身还是有点才能的。 他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君王,心里咒骂两句就算了。 “以后有关宁真的事情少报。”叶寂声音冷冷地说。 侯荣发弯着腰应是,刚刚还好好的呢,甚至能感受到陛下的愉悦。 这么多时日了,侯荣发要是看不出来就白当这个大总管了。 若宁世子是个姑娘多好,陛下就不会这样苦恼。 其实吧,如此英明神武的陛下,哪怕宁世子不是姑娘,他想要也是可以的。能得陛下垂青,也算是宁世子的福气不是? 侯荣发实在见不得自家陛下过得清苦,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心头的话,现在整个人趴在地上等待发落。 “侯荣发,你是觉得朕不会杀你吗?” 侯荣发连忙认错,虽然他觉得陛下真的不会杀他,但这个时候可不能说这些。 “陛下,老奴斗胆,怎么不先问问宁世子的想法?万一对方同意了呢。自古以来,好这一口的也是不少。” 叶寂抓起茶杯砸了过去:“还敢胡说!今日吃了豹子胆?” 侯荣发额头贴地,没觉得自己这话有毛病,就在这时,上方的声音传来。 “朕是皇帝,要真开了这个口,宁真能反对?” 叶寂黑幽幽的眼眸里翻涌着疯狂,却被他压制了下去,他不想伤害那个人才会如此忍耐着。 “滚!” “不准向宁真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