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人类尚未踏上这片土地之前,地底深处埋藏着一颗漆黑如墨的种子。它静默无言,隐藏于厚重的土壤之下,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召唤,经历了无数个岁月的轮回。在幽暗的深渊中,这颗种子吸收着大地的精华,承载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终于,在某个不可知的时刻,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动,开始慢慢萌发,突破了土层的束缚。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低语,它渐渐化作一个形似人类的生命体,肌肤如同夜空般深邃,目光闪烁着无尽的智慧与孤独。这个生命体在初升的阳光中睁开眼睛,迎接着未知的世界。它的存在,注定将改变一切…… “卖冰糖葫芦嘞!又脆又香又美味的冰糖葫芦嘞!不满意绝不收钱,喜欢的话多带些回去哦……”一位中老年男子手握着一根长木棍,顶端插满了色泽鲜亮的冰糖葫芦,声音洪亮,显得格外精神。他的左裤袋里装着一个小碗,那并非乞讨之物,而是他每日用餐的简朴器具,旁边的几枚硬币显得格外珍贵。 每当他经过某个热闹的面馆时,便会停下脚步,掏出几枚硬币,向店主换取一碗香气四溢的面条。他喜欢坐在路边,静静地享用那温暖的面食,面条在口中滑过,透着家的味道。虽然每天的花费不足十元,却能让他吃到两大碗面馆的面条,以及五小碗自家准备的面条,这样的生活方式虽简朴,却让他感到心满意足。当他感到疲惫时,便会找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眯起眼睛,任阳光洒在脸上,片刻后,他又会精神焕发地站起,继续他的叫卖,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微笑,似乎在与路人分享他的快乐。 不远处,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则在拼命吆喝:“瞧瞧,来看看,最新的服装款式已经上架啦!无论是男士还是女士,我们都有合适的款式等您挑选……”他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有些微弱,但他依旧热情洋溢,目光炯炯,努力吸引着每一位路过的行人。 “快进来看看吧,这里有适合各个年龄段的衣物,包括孩子们的……”尽管他费尽口舌,试图用各种优惠吸引顾客,但鲜有人愿意踏入店内购买。并非商品不具吸引力,而是高昂的价格令大多数人却步,特别是那些经济条件较为拮据的家庭。那些价格低廉的衣物早已被抢购一空,留下的高价货品无人问津,店主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快过来,快过来,这里有个婴儿,看起来刚刚出生不久!”突然,一名路人发现了不远处地面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婴儿,婴儿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失去了生命迹象。他迅速跑上前去查看,并大声呼喊起来,这一幕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快过来,快过来,这里有个婴儿,看起来刚刚出生不久!”突然,一名路人惊呼,指着不远处地面上躺着的赤裸婴儿。这个小生命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动静,仿佛失去了生命迹象,令人心生不安。路人迅速跑上前去查看,声音颤抖着大声呼喊,周围的行人纷纷被吸引,围拢过来。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人群形成了一道道弧形,争先恐后地想要挤到前面,目光紧紧盯着那位无辜的婴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哎呀,确实如此,这个孩子出生应该不超过三个月。”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人穿透人群,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无奈与怜悯。 在场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猜测这个婴儿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是谁将他遗弃在此?又是什么样的人会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众人心中充满了疑虑与同情,眼中闪烁着对小生命的怜悯。在这个小小的圈子里,温暖与冷漠交织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无奈与惋惜。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复杂的情感,甚至有几位女士的眼中闪过泪光,感受到这个无辜灵魂的孤独与无助。 人群中的嘈杂声并未打扰到躺在地上的婴儿,尽管四周人声鼎沸,他依然静静地躺着,宛如一幅冰冷的画面。有人不禁低声猜测:“这个婴儿恐怕早已去世,你看他这么久都没动,赤身裸体地躺在这里,可能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别胡说八道!”旁边的人立刻反驳,语气中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担忧。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婴儿如果没有食物供给,生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个最先发现婴儿的路人鼓起勇气,挤上前去,轻轻触碰婴儿的身体。就在这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婴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清脆的哭声刺破了人群的压抑。 “哎呀!这个婴儿竟然还活着!真是难以置信!”卖冰糖葫芦的中老年人惊呼道,脸上的惊愕瞬间被喜悦取代,“看他哭得这么厉害,肯定是饿坏了,我这儿还有吃的。”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小碗中拿出一些食物,又从长木棒上取下一串冰糖葫芦,咬碎后小心翼翼地吐入碗中,然后用手一块块地喂给婴儿。 起初,他还担心这样喂食会让婴儿噎到,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看似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不仅有一口完整的牙齿,还能轻松地嚼碎并吞咽下冰糖葫芦,哭声也渐渐停歇。这一幕让围观的群众无不感到震惊与兴奋,他们纷纷窃窃私语,议论这个婴儿的不同寻常之处。 “我认为我们应该找个人来照顾这个孩子,大家觉得怎么样?”一声提议打破了人群的沉默,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话音刚落,现场瞬间变得异常安静,每个人似乎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尽管婴儿的奇特能力引发了好奇,但真正愿意承担起抚养责任的人却寥寥无几。 贫困无疑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恐惧来自于对未知的担忧——有人担心这个婴儿的生命可能不会长久,收养他就如同迎接死亡的降临;还有人认为这个婴儿并不普通,他或许是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存在,能够不依赖食物生存,甚至不受寒冷影响,这样的存在让人既好奇又畏惧。 而提出建议的那位穷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虽然有心,却无力承担这份重担。面对这样的局面,人们陷入了深深的犹豫,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无奈的气息。 “如果没有人来收养他的话,那我来收养他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响起,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吸引,纷纷转身,目光落在声音的主人身上。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男子,脸上写满了不屈与执着,但在周围人眼中,他的出现却掀起了一阵嘲讽的浪潮。 “呦!忠成,你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没钱娶媳妇,怎么会有钱养小孩啊!”一位围观者笑得前仰后合,话语中充满了讥讽和轻蔑。人群中不乏窃笑声和低语,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着这个自不量力的男人。付忠成,这个在街坊邻里眼中始终懒散无所事事的家伙,如今竟然萌生了收养一个婴儿的念头,令人难以置信。 面对冷嘲热讽,付忠成没有退缩。他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婴儿,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与怜悯。他看到婴儿那娇弱的身躯赤裸裸地躺在地上,仿佛无助的小动物,正与这个残酷的世界格格不入。忽然,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共鸣——这个小生命和他自己何其相似,都是在世俗的洪流中孤独漂泊。 “算了吧,付忠成,你自己都是个大懒虫,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想着养一个婴儿?你有这个能力吗?”嘲讽的声音再度响起,旁边的人群也纷纷劝说,试图将他拉回现实。可付忠成心中早已做出了决定。他毫不犹豫地挤入人群,轻轻将婴儿抱起,那一刻,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用自己的衣物将婴儿紧紧包裹,生怕他受到一点寒冷。 抱着婴儿,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受,仿佛自己突然被赋予了使命。付忠成头也不回地走出人群,周围的嘲笑声渐渐消失,仿佛与他无关。他感受到了一种解脱,像是逃离了这个冷漠世界的束缚。 走在街道上,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婴儿。此时,婴儿已经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中流露出好奇和无辜,仿佛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付忠成被这双眼睛吸引住了,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温柔。他仔细端详这个小生命,发现婴儿不仅长齐了牙齿,却发不出言语,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试图与他沟通。 此时,忠成感觉这个婴儿就像是来自外太空的异类,既奇特又无辜。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这个婴儿能够快点长大,陪自己聊聊天,分享生活的点滴。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中,他渴望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 付忠成心中暗暗发誓,要给这个小生命一个温暖的家。他看着街道两旁的行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失落。那些人自私而冷漠,只关心自己的利益,而他,却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份理解与关怀。于是,他抱紧婴儿,迈开坚定的步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心中默念着:“从今往后,我们将一起面对这个世界。” 付忠成的家是一栋二楼平顶房,能够住上这样房子的人在村里都不简单。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房前有一片小院子,是忠成自己亲手挖出来的。他的院子里嬉戏着几只小狗,忠成从不打扰它们,反而很欢迎它们的到来。他相信这些动物是人类的伙伴,理应与人平等相处。每当他看到小狗们欢快地奔跑,心中总是充满了温暖。然而,这些小动物无法理解他的言语,也不会回应他的呼唤,使他常常感到缺少一个能够倾诉的人。 当忠成抱着婴儿走上楼梯,轻轻将他放在床上时,卧室的布局映入眼帘。房间虽然不大,却显得整洁而温馨。窗帘是淡蓝色的,微风轻轻拂动,透出阳光的光影,洒在床单上,仿佛为房间增添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墙上挂着几幅他自己画的简约画作,虽然技艺稚嫩,却流露出他对生活的热爱与向往。 他坐在床边,透过窗户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心中涌起了一阵感慨:“你说,人为什么会这么自私呢?他们为何这么容易就看扁别人?难道真的是利益只是个人的吗?我记得在我十多岁的时候,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上演‘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悲剧。为了争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大家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许,大家都太穷了,没人愿意去帮助他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手势,似乎在与无形的对话者交流,内心的孤独感愈加明显。说完,他站起身来,靠在窗边继续倾诉:“传说,我们村里曾经出现过一个‘神人’,他做了许多好事,使得我们这里开始富裕起来。人人都有了小房子,大家都有事可做,每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个‘神人’教导我们,要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财富,绝不能窃取别人的东西。那时候,村里的人们对他充满了感激与信任。” 卧室的角落里有一张小书桌,上面放着几籍和一些画具,显示出忠成对艺术的追求与热爱。尽管他的人生并不富裕,却始终保持着一份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仿佛在唤醒他内心深处的希望。“可是,那个‘神人’在村里消失后,有些人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瞄准那些富裕的人家,趁他们睡觉时翻墙而入,窃取他们的财物。在那个‘神人’的庇护下,村里的人从未想过偷窃,因为人与人之间都充满了信任。” 忠成的眼神渐渐变得沉重,回忆起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冷漠,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他对婴儿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像那个‘神人’一样,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呢?” 说了一会儿,付忠成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神人’走了之后,有些村人的胆子好像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四处偷窃。每户人家的墙也没有修得很高,家里没有养什么动物守卫,更没有任何防盗工具,所以有钱人家经常遭遇被窃事件。结果,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偷窃他人的财物,那些选择继续用劳动换取报酬的人,或许是胆子小,或许是觉得自己家里穷,没人会来偷他们的东西。”说到一半,付忠成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突然笑了起来:“我原以为那些搞偷窃的人会越偷越富,结果发现他们却是越偷越穷,甚至还杀了几个坚持劳动的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后来,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开始用自己的劳动来生存。你根本不知道那年头,我们村死了多少人。” “唉,算了,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听不懂。”付忠成无意间转过身,想要看看婴儿,却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回来给他添加衣物,心中不禁一紧,生出一丝惧意。然而,他的心里又感到一阵欣慰:那个婴儿不仅还活着,居然在床上摇摆,嘴里发出“咦”的声音。忠成注视着这个奇特的婴儿,逐渐意识到他的与众不同。起初,他觉得婴儿不过几个月大,但没过多久,眼前的他却仿佛长大了不少,像是一岁的小孩。他内心早就知道,这个婴儿绝非普通,虽然这个事实让他有些害怕。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神’呢?我不会这么幸运吧?”付忠成心中涌起无比的欣喜,“无论你是什么,无论是好是坏,至少我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终于有个人可以倾诉了。”说着,他急忙跑向衣柜,打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门。 卧室的衣柜不大,却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除了他自己的,还有小孩和婴儿的,甚至还有一些女性的衣服。忠成从中抽出一件小孩的衣服,心想他收养的婴儿如今已经不再是婴儿了,而是称得上是“小孩子”了,婴儿的衣服显然已经穿不下。他抚摸着那件衣物,感受到布料的柔软与温暖,仿佛那是他对未来的期盼与责任。 付忠成小心翼翼地给孩子穿衣服,然而,孩子表现出强烈的抗拒,身体扭动着,仿佛在抗议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忠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那件小衣服穿上。虽然过程异常艰难,但他的心中却涌动着一阵快乐。也许,正是这个孩子,让他体验到了作为父亲的幸福,这个他追寻已久的身份终于降临到他的身上。 付忠成坐在床边,透过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望着远方,继续向孩子倾诉着自己的过去:“村里人都说我懒,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懒过。或许,他们只看见我‘偷懒’的那些时刻。但我真不是懒,只是一没文化,二没能力,三没父母。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早已忘记了他们的去世是因为天灾还是人祸。我只知道,这一辈子,我似乎就是在为别人打工。”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和伤感,“还好,当村里出现强盗的时候,我还只是个毛头小孩,除了我父母留下的这栋房子之外,我一无所有。那时我的衣服,都是别人不要的,哪怕是脏得不堪,我也照样去河边洗洗,然后穿上。” 说着,付忠成又躺了下来,头朝向那个孩子——他的孩子。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我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村里人和我差不多穷——反正也比我富不了多少,而那些富人则被抢劫和偷家。随着村子变得越来越穷,我却在悄然变富。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命运眷顾的幸运儿啊……” 正当他自言自语时,孩子突然开口:“你真的是很幸运啊。”这句话如同一声炸雷,惊得付忠成从床上弹了起来,右手碰到了地面,痛得他“嘶”地叫了一声,心中不禁想着:自己不会遇上什么坏东西吧? 他从地上爬起,重新审视这个孩子。孩子的样子再次让他震惊,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忠成心里琢磨着,这孩子到底长到了多少岁。他愈发觉得,这个婴儿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气息——他不是个寻常的孩子。 “诶诶诶,你不用这么紧张地看着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孩子突然说出这句话,语调平静而坚定,然而,这一幕却让付忠成感到无比震惊。他下意识地后退,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中慌乱不已,手心出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真——真的吗?”他结结巴巴,脚步微微颤抖,“你真的——真的不会伤害——我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付忠成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恐惧,犹如一个被困的小动物。 “没错,是真的。”孩子坐在床上,微微昂起头,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你都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呢,怎么会伤害你呢?在那些人围观我,看热闹的时候,只有你愿意把我带回家,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看得出来,在许多人中,只有你是个好人,而他们只是自私的。” 付忠成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好奇和疑惑包围:“那,那你到底是谁?”他依然不敢靠近,紧紧靠着墙,仿佛这能给他一丝安全感。 “你问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孩子的声音柔和而沉静,似乎在回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降临在这里,只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但究竟过了多久,我却说不清楚。如果从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真实的年龄可能比你大几倍,甚至十几倍。” “那,那你岂不是鬼了?!”付忠成的心跳骤然加速,嘴巴张得大大,心中泛起阵阵恐惧。这个孩子的模样和他突然的言语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胁。他慌忙想着逃跑,却又深知,若他一旦转身,这个可怕的孩子或许就会追上来,根本无处可逃。 “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好歹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为啥不能是你们心目中的神呢?反而成了虚无缥缈的鬼。”孩子撅起嘴,摆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眼中闪烁着不满的光芒。“鬼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你听谁说这个世界有鬼的?” “你能这么长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鬼还能是什么?鬼都是不死之身。”付忠成突然大声回应,他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勇气。“村里人都说,既然有神存在,就一定有鬼。你到底是人是鬼?!” “哎呀,真拿你没办法。”孩子从床上跳下,轻松地站了起来,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我是鬼行了吧!我承认我是鬼行了吧!我还以为你是个理智的人,结果发现和那些昏庸的村民一模一样。真是个村里出来的人啊!” 付忠成的心中一阵混乱,逐渐放下了警戒,开始尝试放松自己,缓步向孩子靠近:“你真的是好人吗?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都说了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你非要我说出来,那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孩子开始做出讲述者的姿态,手势生动,“其实你可以把我当作普通人,就像你一样。好人和坏人就可以看作以前的村民和现在的村民,这样解释你听懂了吗?” 付忠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他发现自己还没有受到伤害,心中渐渐消除了防备。他决定彻底接受这个奇异的孩子,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孩子,也因为付忠成救了自己一命,默默地将付忠成视作父亲。 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融洽,毕竟他们的三观大致相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颇为一致。当天晚上,付忠成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付明城。这个名字承载了新的希望和温暖。 第二天,付忠成带着付明城走上了街道,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段新关系祝福。街道上的喧嚣与往日无异,然而在付忠成的心中,世界却因彼此的陪伴而变得不同。 “其实我也不是村民说得那么懒,我也是有工作的人,只不过离村里比较远罢了。”付忠成牵着付明城的手,漫步在街道上,头也不转地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想说村里人只是看见你在村里‘偷懒’的时候,对吧?”付明城小声附和,眼中闪烁着好奇。 “你说得没错,要不是为了挣更多的钱,我才不去那么远的地方呢!”付忠成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那里的工作环境怎么样?你在那儿应该工作了很久吧?我觉得应该不错吧。”付明城继续问道,期待着能听到些积极的事情。 付忠成轻轻哽咽了一下,心中涌起了一阵苦涩。他不敢将真实的工作环境告诉付明城,尽管身边只有这个忠心的小伙伴。他努力调整语气,最终还是坦诚道:“我的工作环境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可以说,跟你想象的完全相反。” 付明城听后显得十分惊讶:“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呢?你换个地方啊!” 付忠成转过头,看了看付明城,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前方,摇了摇头:“哎!你认为想要找到一份工作,同时又能获得高报酬,是件简单的事情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怎么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吗?”付明城困惑地问,心中充满了疑虑。 “可以这么说。”付忠成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你虽然长得比我大,甚至看起来成熟,但你并没有经历过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是你不懂的。” 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仿佛在映衬着他们的对话。付忠成的话在付明城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理解与现实之间,可能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自己还需要继续了解这个新的世界。 “哟!付忠成,你旁边的那个小孩是谁啊?不会是你的儿子吧?”一个路人从左边的路口背着一袋大米走过来,调侃道,“我记得你可是没有婆娘的人,怎么会有孩子呢?难道是你抱养的,或者是……”那个路人的笑容中透出一丝不怀好意,仿佛在寻找乐趣。 “当然不是,这是我昨天抱养的那个婴儿。”付忠成努力保持镇定,回应道。 “哈哈哈——你不会是在逗我吧?婴儿一天能长这么大?别以为自己没常识就能让别人也无知!”路人突然大笑,周围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们,似乎在等着付忠成的反应。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昨天收养了个婴儿的,确定是那个婴儿吗?怎么长得这么大了?”路人继续讽刺,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转身对围观的人喊:“大家快来看啊!付忠成睡觉睡傻了,连脑袋都不好使了!”听到叫喊的人陆陆续续地跑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嘲讽,纷纷指指点点。 付忠成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他想要辩解,却被人群挡住了去路。路人又转向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说身边的这个孩子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婴儿,你有什么证据吗?” 付忠成顿时无言以对,心中焦急之际,付明城挺身而出。 “父亲,让我来解决他,我会让他尝尝什么叫痛苦。”付明城毫不畏惧地放开了付忠成的手,向前走去。 “明城,不要!”付忠成急忙叫住他,但付明城已然向前。 “你就是那个以前对我父亲蛮横无礼的人吧?今天还敢来拦路!”付明城怒吼,声音中透着坚定与不屈。 “哟,小子,口气不小嘛!”路人迎面而来,挑衅地逼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他真的是你的父亲吗?你不会是个哪个野女和你爸生的杂种吧?” 围观的人群也随之附和,低声议论着:“是啊,是啊!他不会是哪里来的野种吧?”“这孩子太可怜了……” 这一番话彻底惹怒了付明城,他的眼神如同利刃般盯着路人,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那个毫无敬意的路人一个教训。 “你这么看着我干啥?你可知道我是何人?说出来要把你吓死。”那个路人展示出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脸上还露出一脸歧视的微笑。 “我才不管你是谁呢?反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付明城凶狠的语气明显没有把那个人吓住。 “你这小屁孩还与我讲条件?你有资格吗你?你觉得自己很有资格和我说话是吧。那好,那我来告诉你我是谁——我可是你爸爸村里的管理者,你爸爸居住的那个村可是我在管理,我可是想把哪个轰出去哪个就被轰出去,你可要小心点哦!你别这样一冲动把你爸给害死了哦!他可不会原谅你哟!” “我怕,今天你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想把我父亲轰出去!” 说完,付明城冷笑了一声,当他把脸换回原样时天空顿时刮起了剧烈强风,那强风如同一头来势汹汹的猛虎一般已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周围的树木、沙石等带到天空飞翔去了,就连坚忍不拔的巨石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它们一起飞翔在天空了。 这股强风一瞬间就把看热闹的人给吹远了,就是没有将他们分尸,而是把他们完整地带到一个地方。 那个管理员却没有吹走,但他还是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当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吹走的时候,他又变得神气起来,对付明城说道:“看吧!你的强风对我无效,我可是有神护佑着的人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在打哆嗦:“这孩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神吧?!我可能惹到个大人物,我……” “不会吧,你信那个东西,如此虚无缥缈。”付明城笑着向管理者走了过去,他又走进管理者一步,笑容就显得更加阴险,但管理者不敢后退,因为一后退就会和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样卷入了强风之中,这很明显是付明城故意所为。 “看来我需要来教教你哪些东西该相信,哪些东西不该相信了。神这种东西不该相信,但——也实际存在。”说着付明城的右手变成了黑色的大巨爪,用力向前对着管理员伸出,立刻把管理员的内脏给掏出来了不少。管理员用最后一口气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肚子被一个黑色的东西掏穿了,血流不止,倒地而死。 付忠成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对付明城产生了深深的畏惧。他暗自担忧:这个孩子,下一步会不会杀死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不断涌现,但付明城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没事的,父亲。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你是我认的父亲,甚至是我的救命恩人。其他人只会看热闹,唯有你把我带回家,才让我逃过一劫。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在帮你!”付忠成痛哭流涕,“你怎么能无情地杀死他们?那些人可都是在帮助你啊!早知道我不该把你带回家,我以为能多一个陪伴,结果却发现你是个狼心孩,真是做了孽!” “你放心,我只是杀了那个讨厌的村庄管理员,其他人都活着。”付明城冷静地回答。 “你真的只杀了管理员?”付忠成满脸不信,“我明明看到他们被你召唤的强风吹走了!” “是的,他们是被我的强风吹走的,但我能随时控制它们的速度和方向。”付明城坚定地说。 “所以?”付忠成追问。 “所以我减弱了强风的速度,直到它消失,让村民们安全落地,当然,被吹走时会有些疼痛。”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那他们发现村里少了一个人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付忠成焦虑不已。 “你放心,他们醒来时会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不会明白。”就在这时,他看到几个被强风吹得较近的村民慢慢苏醒。“看,已经有人起来了,你现在该相信我了吧?”付明城指向那些村民,目光坚定。 付忠成顺着付明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起身。他摸了摸头,捶了捶背,扭了扭腰,自言自语:“我这儿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付忠成,他急忙跑过来,焦急地问:“你知道我刚才怎么了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躺了多久!” “我……我不知道……”付忠成慌乱地回答,而付明城则冷静地说:“我们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其实我们刚到这里时,你就从地上起来了。” “哦,你们也不知道啊!那就算了。”说完,那人转身离开了。 付忠成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这个场景让他深感震撼——居然有人能控制风这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自然力量。既然他能操控风,或许还能掌控火、水等其他神秘的元素。他到底是人、是神还是鬼?这让付忠成心中再度升起一丝畏惧。但他明白,既然自己将付明城带回家,就意味着选择了抚养他,自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更何况,付明城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损失,这说明他还是个好孩子。 “父亲,看见了吗?我只是杀了那个该死的管理员,其他人都还活着,你现在能相信我了吧?”付明城转向父亲,目光坚定。 付忠成点了点头,终于说:“好吧,我相信你。从此我会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孩子看待。” “真的吗?”付明城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笑容灿烂,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 “但要先说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私自伤害或杀死任何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再坏再该死也不行。你必须获得大多数人的赞同才能这样做,这样你才能继续生活在这里,否则你会被驱逐,明白了吗?” “父亲,我明白了!”付明城使劲点头。 “那好,我们继续走吧。”付忠成说着,迈开步伐,付明城紧跟在他身后。 “父亲,我差点忘了问你,我们要到哪里去呀?”付明城转头向付忠成询问,“还有多久才到目的地?” “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工作。”付忠成回答,“你不是对我的工作很好奇吗?我这就带你去看。” “好啊好啊!”付明城兴奋地将头转回去,手拉着父亲的手,满怀期待地向前走。通过与付明城的对话,付忠成内心暗自决定,自己不能再继续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这里的条件实在让他难以启齿,他必须换一份工作,给儿子付明城一个值得骄傲的父亲形象。 “到了。”付忠成低沉地说道。付明城抬眼一看,眼前是一处屠宰场。这个屠宰场显得陈旧,废弃的砖瓦房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周围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味和动物的叫声,让他感到既惊讶又害怕。他心中的期待瞬间变为失望,明白了父亲为何不愿透露工作环境的真相,心中也不禁感到沉重,竟无言以对。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一会儿就回来。”付忠成说完便朝屠宰场走去,付明城乖乖地站在原地,眼神关注着父亲的身影,等待他的归来。然而,付忠成并不知道,尽管付明城站在原地,他的灵魂早已随父亲而去。 “呦!原来是付忠成啊!今天怎么来了?你可以不用上班的。”一位身穿粗布大衣和薄皮短裤、身材壮实的短发大汉看到付忠成走进来,便开口询问。这个人是他们的监察工,也就是包工头。 “我……我想辞职,我不想在这里干了,我想换个地方工作。”付忠成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充满纠结。 监察工听后,脸上依旧挂着平常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你呢,能离开这里就离开,但我觉得你还是会回来。毕竟当初是你求着我留下来的。出去之后你没有任何特长或优势与别人竞争,所以我劝你继续留在这里混口饭吃。你看,我们这里哪个不是和你一样在这混日子的?” “但我还是要辞职,我真的想换个地方工作。”付忠成的声音坚定,却掺杂着一丝紧张。监管者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皱了皱眉,问道:“这不像是以前的你啊!你之前不是很愿意留在这里吗?你还说过,除了这里,你没有其他工作可以选。怎么,找到新工作了?我猜应该不是吧。” 付忠成沉默了,内心犹豫不决。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自从来到这里,他一直都在努力维持生计。虽然环境艰苦,但只要能够养活自己,他就心满意足。尤其是那些零工,虽不算丰厚,至少让他生活得过得去。更何况,自己的房子也是父母留下的,这让他在这里多了一层归属感。 “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哪个女孩这么好,把你看上了?”监管者笑着调侃,这句话如同一记重击,瞬间点燃了付忠成心中的怒火。他愤怒地转身,没说一句话就大步离开。背后传来的笑声愈发刺耳,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让他心中满是难受和愤懑。他想过冲上去,给那个监管者一顿教训,但理智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逃离。 付忠成跑出屠宰场,喘着粗气,心中懊恼和不甘交织。在他身后,监管者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什么,静静坐回原地,神情瞬间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父亲,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这么不高兴?”付明城的灵魂迅速回到肉体,看到父亲愁苦的神情,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他走上前,想要触碰付忠成,但被他摇头制止。 “没事,孩子。”付忠成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没有直视儿子的眼睛,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会更好。”说完,他拉着付明城的手,向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日暖西方,阳光温暖地洒在付忠成和付明城的脸上,转眼间已是近下午时分。 父子俩走在通往农村的小路上,周围是广袤的田地,呈现出竖轴对称的布局。田间的绿意盎然,金黄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向他们招手。两旁的田地整齐划一,偶尔可以见到几个农民在田间忙碌,他们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透出丰收的喜悦。 小路宽敞,铺满了细碎的黄土,踩上去松软而舒适。路旁不远处,几棵高大的柳树随风轻轻摆动,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营造出一幅生动的乡村画卷。路的尽头,是一片整齐的村庄,白墙黑瓦的小房子点缀其间,屋顶上偶尔可以见到几只悠闲的鸽子,叽叽喳喳地低飞而过。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农作物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田间的农民们正忙着收割,手中的镰刀闪烁着寒光,阳光洒在他们的汗水上,仿佛镶嵌了一层金边。 一位老爷爷看到付忠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急忙迎了上来,双手紧握着付忠成的右手,激动地说道:“付忠成,你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从早上等到现在,终于把你等来了。快快,进我们村里吧,虽然村子条件不算好,但我还是想好好感谢你。”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都是小事,我应该做的,不必挂在心上。”付忠成有些害羞,连忙摆手回应。 “你可别这么说!”老爷爷认真地说,“你知道吗,你救了我们整个村子的命!我们这片农田全靠你的帮助才能逃过一劫,否则村里人可就要饿肚子了。” 听到这番话,付忠成心中涌起一阵温暖。他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周围的村民们用感激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甚至有些人还点头致意,那种被尊重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成就感瞬间激增。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如此重要,仿佛自己成了拯救众人的英雄。 “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呢,其实是想在找一份工作的……”付忠成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插话道:“咋了,被退职了还是……”“我自愿退职的,我不想在那里做了,我实在是忍不了那里的工作环境了。”“哎对了!”突然有一个年轻人跑过来对付忠成说道,“我突然想到有一个地方在收人,就在——那里。”那个年轻人身体转向面着远处一座山,指着一处房屋说道。然后就转过身来对付忠成说道:“那里的人是做畜牧的,你过去只需要照顾主人家的牛羊就行了,虽然工钱有点低,但你可以在那里吃午饭和晚饭,我觉得还是不错的。我就是感觉这山路难走就没有去,还是在自己家里干农活·。如果你愿意爬过这山路的话,你可以去试试你行不行。” 老爷爷看见付忠成点了点头,就对忠成说道:“你今天就先不走,这天色也有点晚了,你这还没回到家就已经是晚上了,你就在村子里歇一天后再去那里也不迟啊!我们村里人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而且,我还没有和你好好聊聊呢。”“不但是这样,我们村里人还没有好好认识你这个大好人呢!”有个壮年男子走了出来说道,“你就在我们村里呆一晚上嘛!明早我送你上山去,行吗?”付忠成实在是应付不了他们的邀约,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好吧,我在你们村里待一晚上吧。”老爷爷和村里人都面带微笑地把付忠成父子俩带进了村。 在老爷爷的家里,老爷爷正在问付忠成一系列的问题以及帮助了他们村之后的事情,但就是没有谈到关于付明城的事情。老爷爷突然关注到付忠成的身边有一个男孩,就对付忠成问道:“这个男孩是你的儿子吗?长得真像你。”付忠成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说旁边的男孩是我的儿子,突然付明城就出声了:“爷爷您好,我就是付忠成的儿子,上次来你们这儿的时候我没有和我爸一起来,我的名字叫付明城。”“哎呀这孩子真会说话,以后绝对是个人才。” 老爷爷和付忠成聊完了天后,老爷爷主动告诉他们:“你们今晚居住在我这里吧,你们睡我的床,我就睡在地板上。”“唉唉唉!这怎么行?你老人家怎么能谁在地板上呢?不行不行!应该是我和我儿子睡地板上,您应该睡在床上。”“这样不太好吧,你是不但是客人,还是我们村的救命恩人哪!我怎么能亏待你们呢?”“这也不行,报恩是一回事,睡觉是另一回事,这两件事怎么能合并来谈呢?再说你们还给我提供了一份工作,我感谢你们都还来不及呢?”“可是万一你没有去做那份工作呢?那就是我亏欠你的了。”“不用太在意,我不去那是我的意愿,就是我的问题了,不怪你们。老先生,你看这天也暗了,您就早点睡吧。”付忠成面朝窗户指着天空漫天的星星对老先生说道。老先生这才点了点头,付忠成和儿子付明城就拿着棉被走到了客厅。 付忠成和付明城躺在地板上,付忠成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又转过头去看到付明城正在面朝窗户的方向远望,好像在看着星星。付明城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星星看得出神,他似乎是第一次看星星一样,这让付忠成想起来这是他在这世上的第二天,他有许多东西都没有见过,并且现在的付忠成已经对付明城的身份没有了顾虑,也对他放下了戒备。 “你这是在看什么呢?”付忠成明知故问地对付明城说,“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吗?”“我在看天上那些好像在闪闪发光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什么呢?爸爸。”付忠成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了他:“那些东西是星星,是和月亮一起在夜晚的时候才出现在天上的。”“月亮又是什么东西?”“月亮嘛就是在夜晚陪伴星星的,它变化无常,有时候是圆的,有时候是弯的。”“那星星和月亮就是很好的伙伴咯!”付忠成很意外,付明城竟然知道什么叫做伙伴!“对的,它们是最好的伙伴。”“那为什么月亮有时候是圆的,有时候是弯的呢?”付忠成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看着它每天晚上是这样变化的。 “那白天时那个圆的东西是什么?”“那个叫做太阳,它每天都会很早甚至准时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告诉我们一天就过去了,此时星星和月亮就出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我们起来的时候。”“那它降下去了呢?”“它降下去的时候就是我们该睡觉的时候。”“那我这就闭上眼睛睡觉。”说完付明城就渐渐睡去,付忠成也伴随着儿子睡去。 付忠成自然而然地醒来,发现自己是用右手抱着付明城、双膝紧贴着着付明城的双脚。而付明城呢,他的头紧贴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憨憨的样子还在睡梦中。付忠成缓慢地移开了上半身,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再慢慢地转弯,起身。出门看了看天气——是个好天气,而且看样子快到中午了,阳光就快高于群山,射入周围环山的村庄了,但就是没有一个人。 付忠成回到房间里,轻轻地拍打一下付明城的脸,付明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睡意未尽地用右手揉了揉眼睛,看见了爸爸,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爸。”付忠成坐在床边回答道:“孩子,快起来,现在已经可以出去晒大太阳了!”“对了,爸,你不是要去找工作吗?怎么还不去啊?都没人来找你?”付明城提醒了付忠成, 付忠成回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见到村民的踪影,感到了一丝奇怪。“我这不是来叫你起床吗?”付忠成说道,“你说得对啊!怎么感觉今天这里特别安静,要不要我们出去看看?”“好啊!爸爸,我们走。” 付明城穿上了衣服和付忠成一起出门了,但村里的路上,付忠成没有看见一个村民,他越走越觉得奇怪:村民们这是去哪儿了?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大型活动?为了不打扰我们睡觉所以没叫我们,但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现在村里连鸟声都没有,空寂得令人害怕。 付忠成和付明城走在田间小路上,没有人在田里耕种,没有人在路过,也没有人说话。安静得令付忠成感到了害怕,村里的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付忠成感觉不能再这样走了,必须采取一些行动。这可是中午,这个时候应该是村里热闹的时候——因为下午就要来了。 “走!付明城,我们去村里人的家里看看。”“好——好的,爸”随后付忠成就和付明城到了一处村民家里。 付忠成看到房屋的大门紧锁着,窗户是打开着的,没有动物经过,也没有传来任何活动的动静,就好像这是座空屋一样。 付忠成害怕到了极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村民们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都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付忠成不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他的四肢发软,像是快要跪下了一样,但付明城挺冷静的,神情自然得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爸,村民们这是去哪儿了?”付明城木木地看着眼前的房屋问道。“我不知道村民们去哪儿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们这就去找找他们吧。”“走吧,爸。”付忠成和付明城又踏上了寻民之路。 现在的村里安静得似乎都能听见风吹草动,就好像被废弃的野地,付忠成父子俩随时可能会受到袭击——但现在连只动物都没有看见。 付忠成看见太阳已经向西边缓缓落去——下午已经来到,但村里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付明城一边走一边看着爸爸,好像在提防着什么。 付忠成随便找了块平地坐了下来,空气在他的鼻子里快速流动,带动着双手的运动,无情的汗水敲打着他的衣襟、他的裤子和他的手——他找累了,他也不想再找了,他多么希望现在能够走出来问自己‘你怎么在这儿呢’之类的话语。他仰头望去,天空中没有鸟的踪影,也没有听见鸟叫声。付明城呆呆地看着前方,他转头看了看爸爸,好像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他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着前方发呆。 付忠成用双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村民的消失绝对和自己有关,或者——付忠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矛盾和恐惧:莫非是这么一回事?付忠成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但他必须要验证自己想法的真假。 “走,儿子,我们去外边看看,他们应该是去外面做事情了。”付忠成自己都说不出什么事情能让一村子的人集体消失,他现在只能认为是这样。就这样,他再次拉着付明城的手寻找着村民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