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缓缓走到阎罗王面前,忽然右拳紧握,左手合掌,双手相交在胸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在下展峰,参见阎大人!”他的举动让一旁的冥虎满脸疑惑,但他只是安静地观望着。 “看来他真的‘回来了’……”阎罗王心中默念,对死神的这一举动并不意外。 “展峰,抬起头来。”阎罗王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阎罗王右手轻轻一挥,示意展峰站直。展峰直视阎罗王,眼神中透出曾经的忠诚,仿佛一瞬间,他已恢复到阎罗王记忆中的那个人。 展峰——也就是死神依言抬起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疑问,心中却在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在这里?”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将不再是展峰,”阎罗王语气中带着一种庄重,“你将拥有一个新的代号——‘死神’。今后,我也将以‘死神’称呼你。” 展峰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为什么?我为什么突然有了个代号?为什么您以后要叫我‘死神’?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阎罗王轻轻叹了口气,右手搭上死神的肩膀,那苍老的手指满是岁月的痕迹,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故事。沉声说道:“展峰,这一切都已不是从前了。你如今肩负重任,不再只是一个个体,而是阴间守护的象征。” 展峰依旧不解,皱眉问道:“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我的任务是什么?” 阎罗王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这将是决定性的时刻——决定能不能让一切重新运转的关键时刻。 “让我告诉你目前的情况……”阎罗王向展峰详细讲述了死神当前的职责、与契约者的联系,以及他最终的使命。随着阎罗王的讲述,尽管内心仍旧疑惑重重,但展峰逐渐明白了自己的新身份以及存在的意义。 “你的首要任务,”阎罗王语气低沉而严肃,“便是回到你的契约者身边,守护他的安危。你在人间的身体来自契约者,记住,你们是相互依存的。”他的话语像是一道命令,也像是一种嘱托。 “明白了。”展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低头作揖,然后在自己身旁施展出一个传送门。这个传送门的光芒比以往更加鲜艳耀眼,甚至连开启的速度也比从前更快。他看了阎罗王一眼,随即坚定地迈入传送门,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 待死神离去后,冥虎才走近阎罗王,松了一口气道:“这次一切顺利,没出什么差错,真是太好了,阎罗王——对了,展峰是谁?难道‘死神’其实是叫展峰?” “不完全是——”阎罗王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缓缓回答,死神从未有过真正的名字。展峰是他第一任契约者的名字——那人赋予他在人间生活的初始之名。” 冥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感觉到阎罗王的话中隐藏着更多的往事和未解的秘密,但他并未多问,只是默默陪伴阎罗王离开,回到冥界,和他分道扬镳——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另一边已是第二日的清晨,郑天翔突然睁开了眼睛,目视着眼前的一尘不染的天花板,仿佛是在确认自己身处何方。随即,他像弹簧般弹了起来,侧身下床,光脚踩在了略带凉意的木质地板上,四处张望着这间对他来说全新的房间,对眼前的场景充满了新奇和疑惑。——此时的天翔是被附身后的死神,也就是展峰。 他的目光游移,逐一打量着这间对他来说全新的房间——洁白的墙壁,清透的光线,一切都是如此洁净、有序,和他印象中阴冷粗粝的世界格格不入。 在床头柜上,一台小型电子时钟显示着7:07:34,数字在闪烁跳动,仿佛活物般不断变化着。展峰不解地凑近,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时钟,将它高举到眼前,凝神端详:“这是什么东西?”他喃喃自语,心中隐约觉得它藏着某种机关,甚至可能是一种“武器”。他试探地按了几下,却只感到冰凉的外壳,毫无反应。失去兴趣后,他将时钟放回原处,心里略有失望。 他目光一转,看到房间另一边摆放着一个高大的衣柜。展峰缓缓走近,轻轻拉开衣柜门,一排整齐的衣物映入眼帘:短袖、长袖、风衣、衬衫……这些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款式和材质。他的手在布料间轻轻游走,指尖触碰到这些衣物的柔软,感到一种细致的工艺和质感,和他记忆中的粗布衣裳截然不同。 “这些都是我的衣服吗?”他心中隐隐有一丝兴奋与嫉妒,甚至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契约者竟然拥有如此精美的衣物。他轻轻拂过衣领和袖口,似乎想通过触碰来确认这些衣物的真实存在,“这些是我契约者的衣服” 他往左看,衣柜旁边是一张简洁的书桌,桌上摆放着一些文具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旁边则放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正处于关机状态。展峰凑近电脑,看见自己微微模糊的倒影。他疑惑地伸手碰了碰屏幕,感觉冷冰冰的,光滑如镜。他不由地喃喃道:“这是——镜子吗?” 他的手轻轻滑过电脑键盘,触碰到一排字母和数字。展峰对这些符号感到陌生而好奇,暗暗猜测这些可能是某种密码或符号,用于启动这件神秘的“武器”。 他双手将电脑提起,试图揭开它的秘密,却发现电脑后面连接着几根粗黑色的线。展峰愣住了,仔细查看着这些连接物,不禁低声自语:“这些线又是什么?是某种神秘的机关吗?”无法解开其中奥秘,他无奈地将电脑放下,满腹疑惑。 他又抬起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最外面的书籍封面上写着几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字眼——“物理学概论”。展峰皱了皱眉,心中疑惑:这些字眼似乎承载着某种深奥的知识,但又遥不可及。 房间的角落里,一株小小的盆栽绿意盎然,为房间增添了一丝生机。他轻轻走过去,手指触碰到盆栽的叶片,感受到一种柔软的湿润,心里竟升起一丝微妙的安慰:“这种植物,倒是挺可爱的……” 他的目光随后被书桌旁的座椅吸引,上面放着一个背包。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手指划过包面,隐约摸到包内的物品形状,心中骤然一紧:“难道这是某种武器?”他一把抓住背包,双手用力一扯,只听“撕拉”一声,书包瞬间被撕成两半,里面的几和数支电子笔滚落出来。 展峰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碎片,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将其丢到一旁,视线转向掉落的物品,准备进一步探查。 然而就在这时,一束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刺得他微微眯起眼。他回避开强烈的光线,但还是被窗外的景象所吸引,立刻站起身来,朝窗边走去。 他轻轻推开窗户,清晨的凉风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空气格外清新。他眯着双眼,目光越过眼前整齐的街道,落在不远处的高楼上。那些高大、雄伟且笔直的建筑物鳞次栉比,直插云霄,和他记忆中的木屋和土墙截然不同,显得冷峻而坚固,似乎可以抵挡住十分强烈的攻击。 街道上,几辆看上去特别时尚的汽车缓缓驶过,车身闪烁着阳光的反射,滑行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展峰愣住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撼。他曾经见过的交通工具只有马车、牛车,眼前这些钢铁之物,不知是由什么驱动,竟能如此平稳且迅疾地行驶。展峰不由得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到那种从未见过的速度与力量。 远处的公园里,几个人在慢跑、运动,有人拿着一种长柄物,在耳边低声说话;小孩子们蹦跳着,手中捧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展峰看得入迷,心中充满了好奇和迷茫——这个世界为何如此安宁?这些人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轻松自在? 他把目光移向更远处,看到山峦间的绿意映衬着天边初升的朝阳,天空清透而蔚蓝,与他记忆中的天空相似却更为深邃。展峰不由得轻轻吸了口气,感受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平和。他似乎隐约明白,自己来到了一个与他所知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无论是景象还是人群,都令他感到陌生且新奇。 站在窗边,他抬手轻轻触碰到窗框,内心思绪万千,既怀念过去,又好奇未来。在古代,他身负保家卫国的重任,提携玉龙为君死;而在这里,他却成了另一个人,有了新的身份和新的环境,一切似乎都重新开始。 就在他沉浸在这一切的美丽中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天翔,你起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展峰被这声音拉回现实,怔怔地站在窗前,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波动,像是准备好接受这个陌生而新奇的世界。 他平步向房门走去,尝试几下后将其打开,眼前豁然展开了一片宽敞明亮的客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整个空间,地板光洁如镜,反射出温暖的晨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早餐香气,夹杂着令人安心的温馨气息。这一切让展峰略感恍惚,因在他的记忆中,居住环境大多是低矮的木屋或冷寂的兵营,而这里的装饰与氛围却完全不同,带着一种温暖和安全感。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注意到客厅的布局精致而有序。墙壁上挂着两幅幅风景画,色调柔和,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宁静之美;客厅中央还高挂着一副一家三口的相片,脸上的笑容无时不透露出他们的幸福;沙发上铺着柔软的靠垫,茶几上摆放着一盆生机盎然的绿植,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的生活气息。展峰微微皱眉,内心既感到温暖又带着几分疏离感,踏入了一片他从未涉足的领域。 他静悄悄地走进客厅,脚步带着些许谨慎,生怕打扰到谁似的。厨房方向传来细微的声响,一个温柔的身影正在忙碌。展峰凝视片刻,心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这也许就是契约者的母亲了,一个陌生却又亲切的存在——她穿着一身家居服,正专注地为家人准备早餐。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温柔,带着一种朴实的关爱。展峰从未见过如此宁静的家庭日常,他的内心掠过一丝暖流,甚至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无声的温情。 就在这时,契约者的母亲忽然回过头来,看到展峰站在门口,微笑着朝他招呼道:“天翔,孩子,快过来,今天特意为你做了你喜欢的早餐。” 展峰微微一怔,心中略感紧张,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答复,又怕漏出了马脚。他平静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轻轻点头,一言不发,缓步走到餐桌旁。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几片香脆的烤面包,还有一盘新鲜的水果,色彩缤纷,让他不由得生出一种欣喜和激动之感。 展峰坐下,注视着眼前的餐食,心中竟有些恍惚,不知从何下手——这样的早餐,简洁而温馨,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郑天翔的母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突然给你准备你喜欢的,你反而还不习惯了吗?” 展峰回过神,尴尬一笑,低声答道:“嗯……我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尽管内心依旧有些复杂。他端起粥碗,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带着一丝温馨,令他不禁心生感慨:“契约者生活的地方实在是太美好了,令人向往。” 郑天翔的母亲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满是关爱与骄傲:“你呀,最近学习辛苦了,今天慢慢吃,今天不去哪里玩吧?”展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那好,你慢慢吃,妈妈先去上班了。”说完就走出了大门。展峰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不舍,但他知道,自己是时候退下了,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契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