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水寒汐等人又分别向雷任腾与二位长老道别,众人互相搀扶着,缓步离开了已沦为废墟的比武场。 看着水月阁众人消失的方向,钱长老惊愕道:“水靖芸是否便是那水逸涵的弟子?想不到水月阁有如此厉害的高手,竟打得赤炎魅姬落荒而逃。” 孙长老点头道:“没错,此人正是水逸涵的弟子,她催动的北冥寒鲲,威力的确不弱,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雷任腾轻叹道:“水月阁并非如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次我们能够击杀这么多魔教的妖孽,她们确实帮了一个大忙,等我回去之后,定要恳求宗主好好赏赐她们。” 二位长老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对此他们并无异议,若非水靖芸力挽狂澜,恐怕无人能抵挡那条烈焰火龙。 看着赶来嘘寒问暖的三城高手,雷任腾震怒地吼道:“危急时刻,只有水月阁一众弟子不惧危险与魔教妖孽生死相搏,你们这些平日里以正道自居的高手却隔岸观火,真是不知羞耻!” 恨恨地瞪了一眼面红耳赤的一众高手,雷任腾便拂袖而去。 对此,孙长老也显得极为不悦,他冷声道:“你们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如此行径无异于见死不救,难怪三护法会大发雷霆。” 看着不知所措的三城高手,钱长老沉声道:“此事暂且不议,你们速去救治与安抚城中百姓,不然这次孙长老与我也帮不了你们。” 三城高手闻言如遇特赦令,他们赶忙退了下去,风风火火的去处理善后事宜。 日升月沉,时光荏苒,转眼间半个月便一晃而过。 在这半个月当中,南宫天涯与水月阁一众高手皆在调息恢复之中,而水靖芸在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后,便再度选择了闭关。 据水靖芸所言,陆韵薰的天资比想象中的还要强上不少,此时正是开启其三花聚顶之体最为关键的时期,因此这次闭关的时间会比较长。 至于林淞,自从当日被炎血王纹虎的兽魂侵入脑海之后,他便一直昏迷不醒,不过其心脉却颇为稳定,气血运转平和,此外那紫金色与幽蓝色光华时而也会穿梭在他的经脉之中,显得颇为玄奥。 在处理了善后事宜之后,龙阳城与虎阳城的一众高手来到城主府,向雷任腾与二位长老辞行。 由于雷任腾正在闭关疗伤中,因此在向二位长老道别之后,一众高手便匆匆离去。 “哼,这陈无炎与丁宪华果然老奸巨猾,平日里将斩妖除魔挂在嘴边,紧要关头却置身事外,我看应该让古长老向宗主进言,撤去他们二人的城主之职!”这一次,孙长老差点被血灵彤萱击杀,直到现在其伤势还未曾痊愈,他自然对这些袖手旁观之人没什么好印象。 钱长老冷声道:“这件事无须我们操劳,三护法自会如实禀告宗主,我只担心戚万勇会因为曹天瑞与影月殇之事而受到牵连。” 孙长老沉声道:“他昏庸无能,善恶不分,被魔教之人渗透进来还全然不知,更为可笑的是,他还想推荐魔教的弟子进圣盾宗修炼,即便受到牵连,也是咎由自取。” 钱长老轻叹道:“戚万勇虽不太精明,但对我们还算忠心,这一次还须尽量保住他,否则这凤阳城城主之位恐落入别人之手。” 沉思片刻之后,孙长老点头道:“你说的也对,若然让裘月延那伙人控制了凤阳城,则局面对我们大为不利,你我明日便赶回圣盾宗,唯有请古长老出面作保,才能确保戚万勇无虞。” 钱长老轻声道:“如此,你继续调息疗伤,我这就去向三护法辞行。” 这一次,在与血灵彤萱激烈的对抗中,雷任腾不慎被烈焰火龙打成重伤,情势十分危急,幸而水靖芸及时出手相助,施展出海之涟漪,以浩瀚的苍海之力化解了其体内的阳炎。 经过半个多月的疗伤,雷任腾的伤势总算恢复了七八成,由于担心凤阳城的局势,他顾不上还未痊愈的身体,提前出关。 出关之后,雷任腾便将戚万勇召来,随后又向对方详细询问曹天瑞与影月殇的来历。 面对雷任腾的质问,戚万勇自然是百般遮掩,只承认他用人不当,至于那些对其不利的事情,则尽数推到曹天瑞的身上,反正也是死无对证。 见无法从戚万勇口中探知更多的内幕,雷任腾遂也不再多问,随后他便走出了城主府,向着城南走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雷任腾感到这凤阳城果然不是一般的繁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到处都是吆喝着做着买卖的商人。 未及走近水月阁,雷任腾便望见水寒汐等人快步走了出来,对此他感到颇为惊讶,于是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问道:“二位阁主,南宫城主,三位这是要去哪里?” 水寒汐笑道:“我们三人正是来迎接三护法的。” 雷任腾诧异道:“我来水月阁乃临时决定的,不知阁主如何得知?” 水灵盈月神色恭敬地说道:“三护法,其实从城主府到水月阁的这一路上,皆有水月阁的弟子在暗中监视着,因此我们能事先得知您要过来。” 雷任腾困惑道:“你们为何要监视城主府?” 南宫天涯笑道:“三护法,此事稍后自会向您禀明,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随后,三人便簇拥着雷任腾走进了水月阁,向着仙宫大殿快步走去。 水月仙宫的大殿中,雷任腾与水寒汐坐在上首,而水灵盈月、南宫天涯以及水霖雨则坐在下首。 一番闲谈客套之后,雷任腾感激道:“这次来水月阁,主要是为了向水靖芸阁主表达谢意,若非她施展妙术清除了我体内的阳炎,恐怕我的伤势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水寒汐闻言随即站起身来,向雷任腾恭敬一礼,说道:“三护法,你太客气了,若非你拼死庇佑水月阁一众弟子,我等恐怕早已被血灵彤萱击杀了。” 见状,水灵盈月与水霖雨也站起身来,向着雷任腾深深一礼,以感谢对方舍命搭救之恩。 雷任腾笑道:“哈哈,三位无须多礼,速速请起。” 直至三人再度坐下,雷任腾神情关切地问到道:“老阁主,不知林淞目前情况如何?” 水寒汐轻声道:“多谢三护法的关心,林淞目前虽仍昏迷不醒,但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雷任腾闻言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敢问阁主,林淞那日催动的天灵脉魂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曾遍阅圣盾宗的古籍,却不知晓那九色灵果到底是何神物!” 水寒汐摇头道:“不瞒三护法,我们也不知道林淞何时修炼成天灵脉魂,或许南宫城主略知一二。” 见水寒汐提及自己,南宫天涯随即站起身来,向着雷任腾恭敬一礼,神色严谨地说道:“三护法,水寒汐前辈,林淞身份极为特殊,请恕我暂时无可奉告,整个圣盾宗恐怕也唯有罡曜长老与皇极长老知晓此事。” 雷任腾闻言大吃一惊,罡曜长老与皇极长老乃是圣盾宗辈分与修为最高之人,没想到林淞竟与他们二人有关联。 雷任腾轻叹道:“既然此事涉及重大,我也不便追问,林淞天资万中无一,二重灵士竟能修炼成天灵脉魂,这在天元大陆上是旷古未有之事,他日定能名动整个大陆。” 随后,雷任腾话锋一转,问道:“老阁主,你们为何要监视城主府呢?” 水寒汐轻叹道:“此事真是一言难尽,我们又口说无凭,三护法暂且稍等片刻,我安排一下,个中情由您一听便知。” 随后,水寒汐便吩咐水影雪速去密室,将朱雀带到仙宫大殿来。 过了没多久,见水影雪带着一身披赤袍女子走入大殿,雷任腾神色疑惑地问道:“老阁主,为何要将这魔女带回水月阁?” 水寒汐轻声道:“盈月,此事你与三护法解释一下。” 水灵盈月随即站起身来,轻叹道:“三护法,将此女带回水月阁,一则是为了要从其口中探知魔教染指凤阳城的意图,二则我对这位姑娘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不忍伤害于她。” 雷任腾闻言心中极为不解,他沉声道:“盈月姑娘,魔教妖孽人人见而诛之,你切记不可对他们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否则必害人害己!” 见雷任腾的脸色有些不悦,水寒汐赶忙解释道:“三护法,对于魔教之人,盈月向来是毫不留情的,之所以对这位姑娘另眼相待,可能与她的身世有关,此事说来话长,等时机成熟之后,我自当向您禀明。” 雷任腾轻叹道:“既然此事另有隐情,那便暂且放在一边,我们还是先探知魔教的意图,以策万全。” 水灵盈月点头道:“三护法,水月阁有一秘术名曰浮生旧梦,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一些隐秘之事,今日当着您的面,刚好可以印证一些事情。” 雷任腾震惊道:“盈月姑娘,你没有与我开玩笑吧?世间居然有这么神奇的秘术?” 水寒汐轻声道:“三护法勿疑,盈月说得确是实情,还请三护法先检查此女的精神状况,以免去我水月阁暗中作祟的嫌疑。” 雷任腾闻言随即走到朱雀的身边,仔细检查了对方一番后,他点头道:“此女灵台清明,神智清醒,并无人施法操纵。” 寒汐随即吩咐道:“盈月,你现在便当着三护法的面施展浮生旧梦。” 水灵盈月快步走到朱雀面前,轻声道:“这位姑娘,此事涉及到我水月阁的安危,对你施展秘术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见谅。” 随着水灵盈月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手印,一束幽光突然从其掌心射出,随即便将朱雀笼罩在内。 与此同时,朱雀原本带着仇恨怨气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澈通明,其神情也变得平静安逸,若非已知晓此女是魔教之人,雷任腾恐怕会认为对方是位修为极深的隐世高人。 在施展浮生旧梦之前,水灵盈月先运转冰心诀使朱雀的心神平复下来,随后再利用寒冰之气,暂时冰封其中枢神经,以阻断意识对身体与情感的支配,这样便能够与对方的潜意识进行沟通。 意识具有极强的防备能力,有排他性,极不容易被掌控,而潜意识则相对较为薄弱,如果浮生旧梦施展顺利的话,便会令人陷入到无意识的状态中,极易探知对方内心深处的秘密。 此刻,水灵盈月小心翼翼的施展寒冰之力,人的中枢神经本就十分脆弱,且末梢极多,稍有不慎便会对朱雀的大脑造成损伤。 过了没多久,水灵盈月便撤回了那束幽光,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随即说道:“一切进展的还算顺利,不过我们至多只能问五个问题。” 雷任腾不解道:“这是为何?” 水灵盈月解释道:“此女的灵魂力颇为不弱,我只能暂时禁锢她的意识,倘若询问过多,便会迫使其意识作出激烈的反抗,届时恐会对这位姑娘的大脑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雷任腾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每人询问她一个问题,这样既能够集思广益,又能够顾及到大家各自关心的问题。” 水寒汐颔首道:“这个提议很周全,就这么办吧,现在请三护法先问。” 雷任腾快步走到朱雀的面前,沉思片刻之后,轻声问道:“你们这次来凤阳城意欲何为?” 朱雀神情木讷地说道:“由于影月殇嚣张跋扈,狂妄自大,我师父担心他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于是亲自前来劝告于他,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众人闻言感到有些意外,此女竟是赤炎魅姬的嫡传弟子,难怪当日血灵彤萱见其被擒获,不顾一切地施展出炎龙焚天决。 水寒汐沉声道:“姑娘,魔教之人几次三番的出现在凤阳城中,你们到底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