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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 / 1)




血液在一瞬间全部冷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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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蚂蚁一般啃咬心脏的卑劣感再次涌了上来。
少年手指蜷缩了一下,接着轻轻扣住她的下巴。
“雪菜。”
他清楚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可以这样说哦。”
“在和忧太接吻的时候,不可以说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会被惩罚的……我们把那句话收回去好不好?”
“收回去……”
她露出茫然的表情,有些害怕地看着他:“要怎么收回去?”
张开嘴巴,让忧太的舌头伸进来,一点一点把那些话吃掉,然后再小声说喜欢忧太,舔舔他的喉结……
被摸摸脑袋,用一种愧疚而又怜惜的语气,他说她做得很好,是不会再被惩罚的好孩子。
把脑袋趴在忧太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清爽的皂香,看着飘落在阳台的雪花,雪菜又想到了狗卷棘。
想到雪地里的拥抱,孤零零一个人待在晚霞下面的时候,他来接她回家,他说永永远远不会再把她丢掉。
她想到热乎乎的温泉,他穿着很好看的浴衣坐在身边,给她吃甜甜的点心,就算她弄倒了饮料,他也会耐心地朝她笑。
在厚厚的雪地上,他们写下彼此的名字,街角圣诞节的歌声响起,她看见小小一只的棘,感叹着人类好神奇的同时,看见他紫色的、漂亮的眼睛。
……会被惩罚吗?
在和忧太抱抱的时候,心里面却出现了棘的样子,她知道这叫做想念。
这样的话会被惩罚吗?
有一点害怕。
但是、但是……她想,就算要被惩罚,她还是喜欢棘。
心跳怦怦跳。
比起被忧太的舌头舔舐上颚,进入口腔深处的感受,让雪菜现在心跳加快,脸颊发烫的,却是那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亲。
那时候棘的眼睛瞪得很大,不可置信看过来的样子,哪怕现在想起来,雪菜也会手指发抖,害羞得想要逃跑。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的阳台,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棘可能也在宿舍,一想到棘可能就在这么近这么近的地方,心就变得好慌张。
这让她一点也不想和忧太抱抱了。
雪菜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和忧太抱抱也是很舒服的事情,她已经喜欢上了忧太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也喜欢他暖暖的体温、在每一个夜晚轻抚她头发的手指。
所以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旦想到棘,一想到棘也许会看见她和忧太的拥抱、亲亲,心脏就变得那样慌张,对于忧太的靠近,会感到非常非常抗拒。
雪菜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这一点,这让她感到困惑而又无措,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脑袋里塞满了打结的毛线球,这几乎快要将她的思绪压垮了。
所以
选择了逃避,像是乌龟那样缩回自己的龟壳里面,推开忧太,没有理会少年受伤而又错愕的神色,胆怯地逃走了。
在这一刻,雪菜不愿意面对任何一件让她觉得困惑的人事物,她迫切需要一个人,一个不会让她遭受任何伤害的人,一个可以使她纷乱内心感到安定的人。
——毫无疑问那是棘。
可是敲响隔壁的宿舍的门,他并不在这里。
狗卷棘正在写报告。
这是一份交给五条老师的报告,里面详细记载了他遇见那个人形咒灵,并与之战斗的全部过程。
从时间的顺序、倒叙,再到印象的深浅,细节的前后……狗卷棘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叙述了这件事情,以求最大程度地避免记忆的偏差。
写完报告的时候,外面已经快要黄昏了,五条悟还没回来。
少年抿紧唇,露出有些焦躁的神色,但是却没有立场进行催促。
因为全世界都需要五条悟,而他的时间显然只有一份。在紧急事件、特级程度的任务,和很多人的性命之前,他的时间甚至已经不属于他自己。
所以只能安静地等待。
没有在这种时候玩手机解闷的兴致,狗卷棘只是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五条悟的屏幕壁纸是一片海滩。
一张简单的风景照,画面里唯一出现的人物是一只少年的手。
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虽然大得有些夸张,但是有一种特殊的、只属于少年的青涩的秀气。
他正把两根手指竖起来,放在了画面正中间偏上一些的位置,像是在对着镜头比耶。
是老师年轻的时候吗?
对于五条悟的过去,狗卷棘有些好奇。因为老师几乎对此闭口不提。
他下意识动了动鼠标,但下一秒又乖乖松开了手指,没有擅自去窥探老师的隐私。因为他知道那样会被揍得很惨。
这时候,旁边的合照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张三个人的合照,被摆放在五条悟最常使用的办公桌上面,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
画面里两男一女站在一起,年轻的五条悟戴着有些傻气的小圆片墨镜,露出一个爽朗又带着点嚣张的呲牙笑。
扎着丸子头的少年站在画面的最左侧,微微侧眸看向镜头,笑容温和极了,但看过来的眼神很有压迫感,带着一点危险的警告。
家入硝子站在他们中间,叼着烟,神色懒洋洋的,姿态很松散。
那个时候她还是短发,狗卷棘注意到她的手指是张开的,就好像在和空气牵手一样。
是的,空气,分明是三个人的合影,但中间却空出来了一整个人的位置。
本来应该是四个人的合影,结果有一个人缺席了吗?
狗卷棘歪了歪脑袋,看得更认真了些,从而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年,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做夏油杰的诅咒师,他的手掌也是微微
张开的姿势,就好像在和什么人牵手一样。
年轻的五条老师站在画面的最右侧,却把手越过了旁边的硝子,远远地停留在了空位上方。
他把手指高高竖起来,像是在对镜头比耶,又像是……
像是在给什么人比兔子耳朵。
这样的身高。
这样的姿势。
狗卷棘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大脑像是被细微的电流电了一下那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雪菜。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从相册里翻出来一张照片。
——雪菜的第一个头像,在宿舍的沙发上坐着,膝盖上放着平板,表情呆呆的,很可爱。
这是被他点亮我的最爱那颗小爱心的一张照片,也是很多次在寂静无声的夜晚会悄悄点开的一张照片,但是此时此刻,少年将目光不舍地从心爱的女孩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只男人的手。
和他的电脑屏幕、桌子上的那一张合影一样,五条悟把两根手指竖起来,放在了她的头顶,他手指的弧度微微弯曲,看起来像是兔子的长耳朵。
……
“呀?”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这把狗卷棘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在此刻感受到一种心惊肉跳的压迫感。力量上的悬殊和咒术师的敏锐嗅觉让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做错了事情。
“静悄悄的干什么呢。”
就像是强大的狮王巡视领地那样,五条悟扫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又看了一眼办公桌,最后才低下头,将目光停留在学生的手机屏幕上,轻轻抿出一个笑。
“拍照技术还不错吧?我的。”
“……明太子。”
狗卷棘把手机锁屏,那种电光石火般的灵感从眼前划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迫切想要为雪菜扫清障碍,驱散笼罩在她身上那些烦人阴霾的急切感。
少年从椅子上站起来,指了指电脑屏幕,示意自己已经写完报告了。
“做得很仔细嘛。”
五条悟点开文件夹,看了一眼被学生坐过几个小时的椅子,没有选择坐下,而是弯腰,看似随意地起来。
“残秽捕捉到了吗?”
“鲑鱼。”
听见五条悟这么问,狗卷棘连忙把仔细保管了一路的咒具拿出来。
“是全然陌生的残秽欸。没有被登记在册……人类的形态,可以使用语言……竟然是拥有智慧的类型吗?”
五条悟一边报告,一边观察着咒具里面的残秽,好半晌,轻轻啧了一声。
“会在战斗中吸取经验,并且学习的速度很快……察觉到危险又会毫不犹豫地逃走……稍微有点难办呢。”
他轻轻转了转手中的咒具,又看向狗卷棘,脸上凝重的神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和以往一般无二的轻松和笃定。
“总之,这件事情非比寻常,暂时不要上报给总监
会,??题??apapaprdo
apapapldo醜粜?apapaprdo
apapapldo絙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别愁眉苦脸的,事情总会解决的嘛。”
五条悟轻轻笑着搓了搓狗卷棘的脑袋。
“棘这次做得很棒,是很可靠的好孩子哦。老师的办公室也有好久没打扫了呢~”
“木鱼花……”
“拒绝无效。正好是圣诞节,待会就和同学们一起收拾战后残骸当做团建活动吧,教室也要清扫……哎呀,小朋友聚在一起大扫除的场面肯定超热闹——那就这样说定了,顺带一提,雪菜要被排除在外哦。她有另外的安排。”
说完,没有等待学生的反馈,五条悟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人跑到了很偏僻的地方。
这里有一颗很大的槐树,外面环绕着一整圈的花丛和长椅,在夏天的时候,雪菜经常和棘一起坐在树荫底下吃午饭。
他总是有各种口味的饭团,后来还会有很多好吃的便当和水果,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属于她和棘的小小角落,路过的只有小猫。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棘的笑容住进了她的心里面呢?
或许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内心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害怕被发现的时候,看见小猫去蹭他的裤脚,体会到它们身上那种依赖、安心的情感,看见他低下头,把自己的食物分给那些小猫的时候吧。
那时候,夏天的阳光很灿烂,透过树荫斑斑点点地洒下来,少年微笑的侧脸就浸在阳光里面,金灿灿的,有一种神圣的温柔。
雪菜回忆起记忆里的自己——安静地、瑟缩着,像是小偷一样躲在棘的身后看他。
看被他投喂的小猫,看他抚摸它们脑袋的手指,听小猫呼噜呼噜叫。
在那个时候,少年的笑容住进了她的心里。所以也小心翼翼试探着一点一点靠近,在烈日炎炎的午后,阴凉的树荫底下,伏在他的膝上睡午觉。
记忆是很神奇的事情。当雪菜想到夏天和棘待在一起的场景,想到那样灿烂的阳光,身体好像也回到了那个时候,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热度,可是当她从记忆中抽离,意识到现在只有自己孤零零坐在这里的时候,冬天的风就变得更冷了。
……
棘在哪里呢?
雪菜觉得自己的心乱糟糟的,她想要快点见到棘,可是她又觉得不应该现在去见他。
她认为自己需要想清楚一件事,一件对于她和棘非常重要的事情——潜意识里有个声音这样告诉她:
只要把这件事情想清楚,她和棘就再也不会遇见什么困难了。
在噩梦里棘把她推开、用冷冰冰厌恶的目光看着她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只要她把脑袋里模糊的想法弄清楚,那些难过的分离就永远也不会发生在她和棘的身上。
手指被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低头看,是好小好小的小猫。
刚刚出生的小家伙们,眼睛还睁不开的样子,从旁边的花丛里慢吞吞钻出来,磕磕
绊绊地爬向她,叫雪菜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在了长椅上面,那些小猫于是喵喵叫着钻进去,蜷缩着团在上面,呼噜呼噜,像是一群烤火的小猫宝宝。
她低下头,轻轻戳了戳它们的脸颊,然后把外套轻轻拢起来,只留了小小的呼吸口,露出里面一撮毛茸茸的小脑袋。
盯着小猫们看了一会,雪菜又继续琢磨自己的事。那个在脑海中盘旋的模糊念头究竟是什么呢?看着地上的积雪,她意识到自己想要和棘永远在一起。
就像是忧太在她的无名指上戴上戒指之后说的那样——她想和棘也立下这样的约定,永永远远都在一起的约定。
这样的约定让她感到安心,她一直都在做身份败露以后,被所有人厌恶、唾弃的噩梦。雪菜宁愿死也不愿意经历这些,所以在今天,她听见忧太和她约定要永远在一起,心里非常非常高兴。
要和棘也立下这样的约定。这个想法变得越来越清晰,雪菜开始思考具体的实施方案。
首先,她需要一个戒指。一个可以戴在棘手指上面的戒指,然后她开始忧虑棘愿不愿意接受——是的,她害怕棘会拒绝。
虽然棘是一个一点也不坏的人,是一个对谁都会露出好看笑颜的、温柔的好人,可是迄今为止给她戴上戒指的两个人都有共同的行为特征:
他们亲吻她,用粘稠的、沉重的,让她有时候会感到窒息的眼神看着她,他们有的时候很卑微,用那种哀求的目光看着她,会在她面前掉眼泪,让她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并且永永远远无法摆脱掉。
棘从来没有对她做过这些事。
这代表什么,这说明什么呢?雪菜感觉有一些害怕,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她低头看着手指上面的戒指,有一刻甚至这么想:为什么不是棘呢?
如果给她戴上戒指的人是棘的话该多好……这样的想法吓了雪菜一跳,她站起来,在逐渐凛冽的寒风中轻轻发着抖,又一次认识到自己是个坏家伙。
明明这是里香送给她的东西……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小动物的世界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复杂的思想,她传承到的记忆一点也帮不上忙。
她开始觉得自己中了奇怪的咒术。从京都回来,或许更早,从她看着棘漂亮的眼睛,忍不住去亲吻他的侧脸开始,她就被一种可怕的咒术操控了,这个咒术让她变得混乱,像是虫子一样吃掉了她原本就不太聪明的小脑瓜。
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她认为的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出现了。五条悟,他穿着简单的黑色教师制服,脚步慢悠悠的,像是在随意闲逛,从她的眼前经过了。
“……”
“……五、五条……”
她发出细小的,有些胆怯,又带着依赖和渴求的呼唤,希望他可以帮帮被可怕咒术操控了的自己。
“哦呀?”
像是才发现她也在这里那样,男人往后倒了几步,走回
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脸凑到她的面前。
“就说嘛——怎么感觉有只可怜巴巴的小家伙在喊人家的名字,还以为听错了呢。怎么回事呀,冰天雪地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啧,外套呢?”
到后面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不太高兴。
少女抿紧唇,下意识扯住他的袖子,又有些心虚地看了身后的长椅一眼。小猫们正躲在她的外套里睡觉呢。
“自己不冷?”
脸颊被摸了摸,接着是额头,像是在温度测试环节得到了不太好的答案,五条悟抿了抿唇角,接着,一件带着淡淡木质香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的体型差距过大,衣服几乎把她的整个人都淹没了,满脑子全部都是五条悟的香味,这让雪菜感到头脑发热,尾脊骨好像又变得痒了起来。
“拉链拉好。”
头顶传来这样的声音,不算严厉,但雪菜却读出一种绝对不可以违抗的命令感,她连忙把脑袋钻出来,乖乖拉好拉链,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东西。
一枚绸鱼烧。
温度刚刚好,散发着被炙烤过的香气,里面的馅料甜甜的,她吃过,她记得。
下意识想要从口袋里摸纸条,被轻轻弹了弹额头。
“我不太高兴哦。”
他说:“所以接下来——别人的元素一概不许出现。当然,你非要那么做的话也可以,我会加倍惩罚你。试试看?”
……什么叫做别人的元素?
棘也算是别人吗?
雪菜鼓起脸颊,看了看香香的绸鱼烧,又看了看面前的五条悟,没有敢问出这个问题,而是怂兮兮地把捏紧纸条的手松开,空空地收了回来。
要怎么吃呢?
没有棘的纸条,也没有棘在身边鼓励……手机没有带在身边,也听不见他的声音,这样的话,要怎么把绸鱼烧吃掉呢?
就好像在思考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那样,少女圆滚滚的眼睛里写满了苦恼,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食物看。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爱吃东西的小橘猫了,现在她喜欢把肚子吃得饱饱的。
五条悟在旁边慢悠悠地走路,不讲话。
“……”
她仰起脸,看了看五条悟单薄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想了想,走过去把他抱住。
“这是在干什么呢?”五条悟问。
“抱抱。”
“和谁抱抱呀?”
“五条悟。”
五条悟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不回抱她,也没有把她推开。
雪菜又仰起脑袋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五条悟现在很难过。那种在忧太和夏油杰身上看见过的哀伤的、忧郁的东西好像也笼罩在了五条悟的身上。
这让她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心脏和灵魂都因为这个发现而摇晃着颤抖起来。
她想了想,努力踮起脚,把绸鱼烧递到了他的嘴边。
像是愣了一下,他问:“干什么呀?”
“给你……”
两个人的气味逐渐混合在一起,她仰着脸看他,一只手轻轻扯住他的衣领,像是无法抗拒这样的力道,男人跟着低下了脑袋,一口咬在绸鱼烧上面。
“甜甜的。”
少女形容着记忆里绸鱼烧的味道:“热乎乎,吃完就不这么难过……唔。”
被抱起来亲。
掐着下巴,那些红豆被碾碎在唇齿之间。或许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好心的教师帮助她吃掉了一整个绸鱼烧,最后她觉得这个东西一点也不好吃了,哭着不断求饶,但是很有教学精神的五条先生并没有半途而废,这是完全不同于少年人的节奏,她几乎快要被这样的“好心帮助”弄晕过去。
最后只能可怜巴巴地伏在五条先生的肩膀上面休息,还要哭着说:“谢谢您。”
“会说漂亮话的好孩子。”
轻轻的,他贴着耳朵说:“接下来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不管是术式心灵还是身体,五条先生都会好好帮你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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