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原本正在和夏油杰说着话,所谈正是大家共同的好朋友禅院晓,下一秒就被禅院晓若无其事地摘了墨镜,其动作行云流水、云淡风轻,极其熟练、极其丝滑、丝毫不见外。于是,五条悟就被硬控了好几秒。 “干嘛啊你。”五条悟心道。 等五条悟从僵化之中回过神来,禅院晓已经自顾自地戴上了他的黑色圆框墨镜,甚至还在他面前布灵布灵地转了个圈,问他:“悟,好看吗?” “哈???”五条悟爆红。 这个问题你问陀思去啊,问我干什么? 而且你突然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把我的墨镜摘了给自己戴上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有点暧昧了?居然还问我你好不好看?一直都挺好看的啊! 这种问题也需要问吗? “悟,悟。”夏油杰在一旁连叫他两声,好心地附耳低声提醒道,“你不是男同,别忘了。” “哦哦哦,差点忘了!”五条悟闻言微微一怔,稍加思索,大脑加载两秒,然后顿时松了口气,“跟这群男同待久了,我都以为自己也是男同了。我说呢,我还以为晓是在暗示我什么!” 夏油杰:“?”你这就有点超出了吧。 “是不是太自恋了?”费奥多尔正在禅院晓的影子里翻找着什么,闻言抬头好心地问。 “没有你自恋。”五条悟当即反驳。 夏油杰深深地看着五条悟。 好朋友之间摘一下对方的墨镜,然后给自己戴,然后询问“这样好不好看”,是很正常的吧? 就算不是好朋友,只是普通的朋友,这种行为也是非常正常的、非常合理的。对吧? “悟,你冷静一点,把男同思维从大脑里清除出去,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你就是最近青春期到了,思春了,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你。打败陀思,你可以的。” 夏油杰说完,五条悟的大脑更加“加载中”了。尤其是他现在被晓摘去了墨镜,直接用六眼看世界,本来就有点辛苦,处于高度运行状态…… 不是,这后半段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五条悟:“……” 显然,夏油杰的前半段话都很正常!五条悟听完还点点头,赞同他那句“把男同思维清除出去”。听着听着就变味了,有点那种意味了。 夏油杰:把你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不必客气!!! 夏油杰:微笑jpg “别这样,杰,再整天男同男同的话,就算我们本来不是男同,最后也会变成男同的。”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至于吧,不要给我这种心理暗示啊,心理暗示的影响很大的。”夏油杰不禁后仰,后撤半步。你越是这样说,我们大家就越容易成为男同啊。 “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晓。”五条悟看向禅院晓。 中 来了,而后等到的费奥多尔的回答是: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让晓这样为难。” 他说话的时候面色含笑。 好绿茶!费奥多尔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愧是活了这么多年擅长操纵人心的魔人啊! 现在,中原中也看着晓和陀思,一个拉二胡,一个拉大提琴,他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明白什么是友情的独占欲了,挚友确实应该一对一。 但这个一对一,肯定必须是自己啊。 中原中也面色微沉,凝眉正欲上前,却见五条悟抢先一步夺走了晓的注意力——五条悟走过去把禅院晓的墨镜摘了,但只摘到一半。 半副墨镜、堪堪架在耳朵上。 另一边的镜片是被五条悟两只手拿着。五条悟就这么弯腰半俯身在禅院晓的面前:“还给我可以吗?我没有墨镜的话,会很辛苦的。” 中原中也:“……”谜之温柔是什么鬼。 正常情况下都是直接拿走了吧?五条悟居然还会询问晓的意见。难道不应该是取走完事? 夏油杰:“暧昧了啊,过于暧昧了。” 他忍不住提醒道。距离太近、夜色太深、语调太温柔、说话太深情。无数个写满文字的箭头,挨个地插在五条悟的身上。 五条悟指指点点:“什么啊,不要整天男同。我们是纯洁的纯友谊,是纯爱啊不是……” 他依然保持弯腰俯身在禅院晓的面前——因为禅院晓是坐着拉二胡的。一双蓝眸抬起看向夏油杰,里面写满了清澈和纯真。 显然,在被禅院晓摘掉墨镜之后,五条悟现在的外貌,已经从大帅比变成了纯情少男。 是这样的…… 戴墨镜和不戴墨镜,完全是两种样子。 “悟你这个款的墨镜还有吗?应该有很多吧,不然要是丢了或者坏了,岂不是很麻烦。” 禅院晓手里还拿着二胡,脸保持不动。墨镜的镜腿还搭在他的耳朵上,另一边的镜片由五条悟扶着才没有掉,但五条悟正准备拿走墨镜。 禅院晓只有保持不动,镜腿才不会滑下去。 “的确如此,你怎么知道?你去过我房间?”五条悟一双清澈的苍蓝六眼,眨巴眨巴看着他。那双澄澈的蓝色眼底,如同倒映着晴朗的天空和云彩。 “猜的。”禅院晓道。 “我宿舍里有一个专门的抽屉放墨镜,拉开抽屉里面都是墨镜盒。”五条悟漫不经心道。 “……真的假的?”夏油杰茫然。 禅院晓抬眸看着五条悟,仿佛略感好奇,气定神闲道:“那下次我去你宿舍的时候给我看看。” 五条悟微怔:“你为什么要去我宿舍?” 禅院晓:“我打算接一些咒术界的任务,祓除咒灵,升狩猎技能的等级。我想想啊,大概是要从四级开始,先给我认证一个四级咒术师。”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沉默了。 ——你?认证一个四级咒术师?! “至于现在,我给你绕一圈绷带吧。”禅院晓说着放下二胡,站起来掏出一捆白色绷带。生活玩家的影子里,理所当然地就是什么都有。 “请坐。”禅院晓让出椅子。 五条悟坐了下来。 位置对调,禅院晓站在五条悟的正前方,弯腰俯身给他缠绷带。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绕在他的眼睛上。朋友们在一旁面色稍显犹豫。 五条悟:“这不是太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