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条悟与中原中也暂时息战、一起飞身而至之时,禅院晓这边,已经将鬼舞辻无惨断掉的两截身体拼在一起,往腰斩的位置倒上很多的治疗药水。 中原中也凝眉,看着断成两截的无惨,陷入沉思,不禁问道:“你为什么叫五条悟不叫我?” 禅院晓手都在抖,握着的药剂瓶里的诡异深绿色液体已经倒空,僵硬道:“反、反转术式……五条……” 五条悟一脸沉重,拍了拍禅院晓,语气凝重道:“都腰斩了,他已经没救了,而且反转术式我只会给自己用,不会给别人治疗,节哀顺变。” 中原中也蹲在地上看无惨:“晓,刚才我看见这个无惨举刀要插爆你狗头诶,他死就死了吧。” 五条悟点头:“对,无惨他死有余辜,你别伤心了。” 他们两个刚才对决,互相牵制,差点没惊呆。那个无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禅院晓站在一起说话。 说着说着就掏出一把太刀,插向禅院晓的后脑勺。 “好在你这次没有突然懒得动,要不然就死了。”中原中也一脸郑重其事,认真地对禅院晓说。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禅院晓还在不断地往无惨身上倒治疗药水,把无惨全身都涂满了,整个人泡在深绿色的诡异液体里,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 禅院晓双手微颤:“……” 他刚才砍五条悟一通乱砍,现在顺手就把无惨给砍了。无惨既不是咒术师、异能者,也不是气巫师,无惨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这下肯定死翘翘了。 就算不是普通人,这样腰斩也基本死了。 禅院晓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罪恶的双手,虽然上面其实很干净,但仿佛已经沾满了淋漓的鲜血。 禅院晓不敢置信:“无惨真的死了?” 夏油杰也出现在旁边,叹了口气道:“都这样了,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肯定是死了啊……” 他皱着眉头,面色一片凝重:“这种程度,就算是硝子在的话,也救不回来了。悟,晓,你们两个现在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五条悟拉走夏油杰:“杰,你别说风凉话。” 中原中也看了看无惨的“遗体”,又看了看禅院晓,犹豫道:“要不然,我帮你处理他的尸体?” 禅院晓已经神志不清地坐在旁边了,微微喃喃:“太宰说得对……我的药真的没有用……” 五条悟走过来:“节哀啊晓!!” 禅院晓茫然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抬头看五条悟,仍然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轻声:“你再试一下反转术式呢?没道理只会给自己治,却不能给别人治吧?” 五条悟直接摇头:“不行的。” 禅院晓面色一沉,淡漠的眸色飘起异样的微红,面庞压低,抬起双眼,说话染着一丝恶魔音,迟缓而微哑:“五条悟……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五条悟微微一怔, 随后夏油杰被五条悟打了一拳。五条悟微微一笑:“战斗的时候不要走神啊杰……” 夏油杰皱眉,夏油杰怒了。 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在打他?不仅五条悟和禅院晓打他,中原中也居然还帮着禅院晓打他! 夏油杰愠怒:“中也你还是正常人吗?!” 中原中也:“我跟你很熟吗夏油杰——?!” 最终,夏油杰被三个人按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其实他还是有咒灵的,但是这些神金一点都不留情,把他的咒灵直接砍死打死,实在是太过分了。 再这样打下去,他吃那么多咒灵都白吃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夏油杰被三人同时按在地上,双手护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道。 只听五条悟与禅院晓齐声:“杰!臣服于我们!” 夏油杰:“……” 好好好,你们黑影之王现在一致对外了是吧。 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臣服于我们,夏油杰。” 夏油杰盯着中原中也:“不是中也,你慢半拍补充一句这个干什么啊!有病啊你——!” 天色不早了,禅院晓与五条悟两名黑影之王,一起战胜夏油杰这个外敌之后,决定明日再战。 “多谢你的支援。”五条悟向中原中也抱拳。虽然他们并不需要支援,但既然人家好心地前来支援了,那至少也要稍微表示一下感谢,聊表心意。 “不必客气,中也是我的人。”禅院晓将五条悟正在抱拳的双手拉下去,示意他中也是自己人,“他已经臣服于我了。对付外敌,乃是他的分内之事。” 中原中也一开始听见前半句话,还感觉怪怪的。听见后半句话,更是彻底绷不住了。 “禅院晓,你给我把那个刺青洗了!” “中也,我跟你说了,我现在的感觉非常良好。你看我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好个屁。” 禅院晓看向五条悟,问盟友:“五条你洗不洗?” 五条悟:“我不洗。” 两人达成共识,丝毫没有发现旁边的夏油杰脸都黑了,夏油杰甚至想去印一个刺青,让这件事更混乱一点。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产生了怪诞的想法。 “是吧,区区鬼王塔拉,黑影王国,怎么可能影响得到我们。我们是无敌的。” 禅院晓与五条悟,击了个掌。 …… 夜晚,禅院晓依然趴在小树屋上。在小树屋的边缘位置,可以俯视客厅里的大家。 “可喜可贺,晓的药水生效了!”西格玛竖起大拇指。 太宰治刚睡醒,头晕晕的:“我听你们描述,怎么觉得那个无惨是自己恢复的……?” 西格玛:“诶、为什么?” 太宰治:“就……哎呀。” 他脑子里也一片混乱,药效还没过。其实他是被中原中也摇醒的,不然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ap “好吧。”禅院晓茫然地应下。 同时被动地完成了睡前的准备工作,太宰和中也帮他洗了脸、刷了牙,一路把他送上了小树屋。 中也一并爬上他的小树屋,站在他的床边,给他掖好了被角,低声道:“晚安,晓。” 禅院晓一路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躺着了。 “晚安中也。”他说。 随后,中原中也蹑手蹑脚地爬下树屋,与太宰治完成了眼神交流。他们又开始低声窃窃私语:“为什么要在茶水里放安眠药?不会影响效果吗?” 太宰治:“可以以此迷惑晓!” 西格玛默默地收起桌子上的五子棋:“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晓他……会不会生气啊……” 太宰治拍拍西格玛,让他放宽心:“等他清醒了,不会跟我们生气的。现在有时候会生气,都是因为那个刺青。把他的一些负面情绪放大化了。” 西格玛沉思:“负面情绪就是咒力,那样的话岂不是把咒力放大化了……” 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相视一眼。 有这回事……? 三人在客厅里把灯关了,假装已经回屋睡觉。 客厅里回荡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洗脑一般的声音,这也方便他们三个后面行动,掩盖住他们的脚步声和动作声。 以免在深夜之中惊醒禅院晓。 毕竟他的睡眠一直很浅。 须臾,中原中也悄悄地爬上禅院晓的小树屋。他负责把禅院晓抱下来,然后再交给太宰。 “我不能碰树屋,交给你了。” “不用你说。” 虽说是爬,但中原中也其实是一跃便登上了小树屋,并且在里面,毫不触碰东西地前进着。之所以称为爬,是因为这样显得——更加偷偷摸摸。 中也偷偷摸摸地进去,看见树屋里面一片昏暗。 禅院晓躺着的地方,他先前已经弄清楚了。现在就是乘着夜色,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床边。 很好,呼吸平缓。 看起来禅院晓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深。 中原中也轻手轻脚,两手在禅院晓的身体上方换着不同的姿势比划着。他在思索,应该怎么抱走才能绝对避免弄醒他。但这也只持续了几秒。 下一刻,中原中也缓缓地掀开禅院晓的被子。 因为他睡得很里面,是靠墙的位置,但喜欢睡的床是越大越好,所以中也直接浮在床上动手。 “啊!!!” 当树屋里传来一阵禅院晓的惊呼声之时,树屋底下的太宰治和西格玛就知道,中也已经失手了。 他们两个一脸黑线,同时拍打额头。 西格玛开始反思:“看来真的不能在茶水里放安眠药,而是应该在牛奶或者果汁里面放。” 太宰治:“那样会让我想起某个人。” 西格玛抬头看树屋,里面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是不是应该上去帮忙? 对着外面喊了几声,但一直没人应他。 然后他就自己摸黑把窗帘拉开,结果还是没有光。 “没人在家吗?”禅院晓语气微颤。 他想了想,原地躺平,等待有人回家。可能是去隔壁阿尼亚家蹭饭了吧,还是等大家回来吧。 底下三人:“……” 好在禅院晓躺了片刻之后,可能是感觉有点焦虑吧,就又起来了,自己摸索着走下树屋。 一步步、蛮艰难的。 太宰治、中原中也、西格玛,三人站在树屋底下,听着禅院晓制造出的动静,蓄势待发。 他们准备出其不意地按住禅院晓。 “啊!!!” 禅院晓一下树屋就被按住了,莫名其妙扑过来一堆手吓了他一跳,之前明明没有任何动静的。 这些是什么啊……? 家里进贼了?! 但是为什么身体突然变得这么重,很重、很重,就好像中了中也的异能「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在一片漆黑与混乱之中,禅院晓感受到有人在扒他的裤脚,他使劲地蹬腿,但是根本蹬不动。 “谁!!” 禅院晓第一反应,感觉是不是自己以前当黑手党的时候树敌太多,现在人家找上门报仇了。 反正,总不可能是他的好朋友要强行洗他刺青吧。 他们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正当太宰治的手,即将要触摸到禅院晓的脚踝之时,家里的门,却在这时候突然被打开了…… “嘿,有没有人能过来帮个忙,悟把咒术界的高层全都抓起来了,他现在占领了盘星教,把大家集体监禁在盘星教里,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去救人。” 夏油杰出现在门口,开门之后屋内透进一缕光。 太宰治微微一怔。 为什么还把家里钥匙给了夏油杰他们啊。 恰在此时,禅院晓借由夏油杰开门透进来的光线,通过影子,终于成功地瞬移而去。 逃离魔爪之后,禅院晓站在门口,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宰治三人:“太宰、中也、西格玛???” 怎么是你们三个??? 太宰治无语:“夏油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们不想管什么五条悟!我们就想管我们的禅院晓!” 夏油杰:“……?” 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这么激动? 然后,夏油杰看见禅院晓眼含泪光、仿佛极为感激涕零地看着自己:“杰,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夏油杰:“?” 你昨天还在跟悟和中也三个人按着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