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柳出院的那天站在医院的门前等了许久。 弱柳扶风的beta套着件单薄干净的白色线衣,线衣上起了隐约的线球,并不显眼,显然,主人已经细心打理过了。 青年的额头上贴着两张浅色的创可贴,创可贴的边缘隐约透出淤青的伤痕,可以看得出,主人约莫十分关注自己的样貌,又或是,今天会有于他重要的人会来迎接他。 人群如梭,beta的面色也变得愈发柔弱无助起来。 他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正亮着,页面正停留在昨夜他与江让聊天的界面。 江让告诉过他,今天他会亲自来接自己回去的。 从早上八点开始,杭柳便等在门口了,他已经许久没能好好看看他的阿让了,这段时间江让来医院看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杭柳能理解,青年受制于男主人,同时也要兼顾着父亲的病情,他没法抽出太多的时间来看自己。 但理解并不代表心中不难受。 杭柳心中没安全,只能幼稚地缠着青年在手机上聊天,但江让并不能时时刻刻回复他的信息,通常是他发了大段的话,青年隔了许久才会回复寥寥几句。 每每这个时候,杭柳便只会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不停刷新,期待着爱人的消息会突然降临。 他的世界苍白的像是只余下了青年,或许在乡下,他没什么通讯工具能寻到青年时,尚且有江父能伺候、有简单的农活消磨时间。 来到峤城后,杭柳像是逐渐走入了一个困兽般的死胡同。 青年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娱乐活动、没有想要做的事情。 他所有生命的一切都围绕着江让转,可以说,杭柳所认为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成为江让的妻子。 日后,他们成婚后,他们会生下一两个可爱的孩子,那个时候,杭柳的目标又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合格的父亲,他最是传统,全部的重心都会放在家庭中。 江让不是没和青年委婉提过这些,他甚至想着给杭柳买些感兴趣的书籍、打发时间的手工物品。 杭柳也确实对它们十分感兴趣,只是,青年之所以对它们起兴趣,也是因为江让。 诸如《如何让爱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二招让小二彻底退出》、《抓住他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还有一些诗文词赋,大多也是风月之作。 那些手工物品就更不必说了,秋季还没过,杭柳便张罗着为青年织了毛衣的帽子、内搭、秋裤甚至是袜子。 青年手艺很好,江让却难免觉得负担,但任凭他怎么说杭柳都只是一副温柔、体贴、可怜的模样看着他,江让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又不好出言打击,最后便只好放之任之了。 杭柳垂着头,微长柔顺的发垂在眼畔,青年站在路边,身形单薄,他专注地盯着手机,信息已经发出了数条,却始终没有等到一条回音。 “嘀——” 汽车喇叭按响的声 十分相爱。但很可惜,他被那位戚先生看上了,迫于对方的势力,沦为了贵族的借种工具,逃脱不得。” 汽车后座的青年捂住嘴唇,似乎伤心极了。 陈景旭慢慢勾唇,语调无奈:“其实我也曾想帮着江让逃脱戚家的掌控,但” “但什么?”杭柳语调急促,几乎语无伦次。 男人顿了顿道:“但戚家实在权势滔天,逃脱的代价太大,你们得重新换一个身份生活。” 青年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便急切道:“没关系的,只要能离开就好。” 陈景旭叹了口气,应下道:“其实江让也是这样说的,这样吧,后续等我准备妥当,会给你放消息,江让被监视得严密,恐怕需要你带着他才能逃出来。” beta近乎感恩戴德,因着这番话,他将alpha当做了好人,甚至想不起来思考男人前后话语中的异常。 陈景旭慢慢敛眉,无声嗤笑一声。 蠢货就是蠢货,这种货色,都不配被他当做对手。 杭柳当晚就跟青年哭了一通,江让固然心疼,却也没办法。 beta甚至没法去辩解什么,连安慰都显得虚伪。 江让只想这段时间能安稳地过去,只要等到陈景旭的消息,他与阿柳也就算熬出头了。 但这样的美好期盼显然是不现实的。 杭柳自回来的第二日清晨就被安排了活计。 青年被安排去收拾楼上的主卧,其他的仆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再看向杭柳的眼神便带了几分贬低。 杭柳甚至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议论道:“就是他,据说之前有人看到他晚上出入江让的卧室,现在安排他这个差事,指不定就是靠着江让爬上来的呢。” “可不是,整天一副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样,苦着脸丧气死了。” “江让能看上他?说不定只是被他勾引了,这种谁敢娶回家啊。” 青年忍着胸腔沸腾的血腥气,垂头拿着清洁工具,去了二楼。 他显然忍得很辛苦,一双眼睛泛着深色的红晕,嘴唇咬得近乎溢出血液来。 ap 杭柳僵着身子,敲了敲房门。 房内半晌没什么动静,好半晌,青年听到了隐约的水声与呼吸声。 他尚且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了男主人嘶哑的嗓音慵懒响起:“进来吧,收拾快点。” 杭柳抿了抿唇,慢慢走进了微暗的主卧。 主卧其实并不乱,只是床榻有些移位,地上散着凌乱的衣物,空气中浓郁的气味令人十分不适,香的过分,闻多了甚至令人产生一种晕眩的错觉。 杭柳不敢多看,只一边收拾,一边心中骂这不守夫道的寡夫是个烂货,都怀了孩子,还这样不安分。 好半晌,等他收拾到床榻边时,无意间瞥到了床上的景象,整个人瞳孔微缩,血液逆流一般的,浑身克制不住地打颤。 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彬??扥?????艗??譓酢厐?apapapldo???拏?瞍?????詢?????apapaprdo ?本作者长枝青提醒您最全的《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戚郁此时倒是看不出先前一瞬的阴郁扭曲样,他惨白着脸,长发垂在一边脸侧,露出另一边红肿起来的脸颊,男人声音颤抖,听上去竟有些可怜孱弱:“好江让,你要快些回来,我很怕。” 孕夫湿漉漉的眼盯着青年,他一手捂着肚子,嘴唇颤抖着,单是看着,便叫人忍不住怜惜。 江让本就心中有愧,自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应下。 倒是杭柳,见oega一副绿茶贱货样,险些又发了疯。 江让赶紧就要将人拉走,可beta抵抗得厉害,忍无可忍,便直接将对方打横抱起来,带离了主卧。 “砰。” 房门关闭的声音十分刺耳,戚郁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抚着自己的肚子,慢慢自言自语起来。 男人的声音十分诡谲,他像是在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一般,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却全然是病态的兴奋。 “宝宝,听到了吗?他骂了我们,你爸爸一定会维护我们的,是不是?” 他微微侧头,静静听了一会儿,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回复他的话了一般,惨白的脸露出一抹鬼森森的笑。 “是啊,我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他看到,就是要让他发疯。” “凭什么他总是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勾引人?就是得扒了他那层皮,让你爸爸好好看清楚,那是个什么脏玩意。” 男人轻笑一声,坐在床头,以手为梳,慢慢梳理起被抓乱的长发。 他向来很珍惜这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因为江让总喜欢在到达巅峰的时候含住他的长发。 可不能弄乱了。 江让将杭柳送进自己那小屋,他脸色煞白,还没缓过劲。 杭柳还在挣扎,只是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 江让将房门关上,一瞬间,他宛如困兽一般咬牙道:“阿柳,你清醒一点!” “你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杭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咬着牙道:“我没忘,但是江让” 他哽咽着摇头:“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青年指着门外,哭得凄厉:“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我吗?我明明才是你的未婚妻,他们都说我是勾引你的贱货!” 江让眼睛也红了,他张了张唇,太阳穴处绷出鼓胀的青筋。 杭柳靠近青年,他红肿着眼,猛地用力将beta推倒在床上。 他努力压抑自己的哭腔,一张粉白的脸正对着青年的脸,他咬牙道:“江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我?” 江让没有立刻回答,青年的眼眶便溢出大颗大颗的泪,直直砸在beta的脸上。 江让清楚对方这会儿没什么理智,生怕出什么意外,他咬着牙哄道:“爱。” 杭柳哭道:“爱什么?你爱什么?爱那个贱货还是爱我?” 江让抖着嗓音道:“爱你,只爱你。” 杭柳的哭声突然一瞬间收了回来,他猩红的眼直直盯着青年,空气寂静的似乎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他的脸色近乎扭曲,如此问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碰我?” “你爱我,但是对我没有欲望。” 他嘶哑道:“我不信你的爱。” 江让闭了闭眼,他近乎无力道:“那你想怎么证明?” 杭柳缓缓俯身,他将自己完全贴入江让的怀中,他轻声道:“我们现在就做吧。” 江让眼眶微微湿润,他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蜜色青年轻轻抚摸着身上的beta,声音很哑,生锈一般的,仿佛喉头咳血。 江让红着眼中:“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就如你所愿。” “但是”beta眼眶的泪从眼尾滑下,他哭道:“明明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