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漆黑的亚瑟王的身影在火焰中逐渐消散,偶尔被火舌舔舐的面庞最后浮现出一丝微笑。 她用最后的目光看向人群中那个身影,目光一如既往的坚毅,像是要把他烙印在自己的眼中。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阿尔托莉雅·alter闭上眼睛,微动嘴唇,似乎在呢喃着某个词语,下一秒,她化为金色的光芒退场,只留下刚刚因为宝具对撞而产生的空旷而巨大的深坑。 “如果再见面还是敌人的话,那还不如不见呢。”卡多克揉着手臂,用魔术治疗刚刚撞出的伤口,可怖的淤青在魔力的作用下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皮肤恢复成原来苍白的样子。 他装作不经意地向后看去,果不其然在那个不怕死的冒失鬼脸上看到了血痕,而那人还一副完全没有发现的模样。 “到底是神经大条还是幸运至极呢,那种情况下居然只受了轻伤……”卡多克收回视线,并不打算多管闲事,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基…… 他还没想完,就感觉背后一凉,这种时候应该有什么麻烦事要发生了。 “对了!立香不是魔术师,应该还不会治疗魔术。”佩佩隆奇诺生怕卡多克没听到暗示似地提议道:“那么就拜托卡多克帮忙治疗一下了,卡多克会帮助同伴的,对吧?” “真的可以吗,卡多克先生?” 比伤者本人更焦急的是玛修。她仰起头,期待地和卡多克对视,想要获得肯定回答的眼神正不断啄食着卡多克拒绝的念头。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叫我卡多克就行了。”卡多克吐出一口气,朝自己一直可以忽略的某个鲁莽好运鬼伸手,“那边的家伙,还不快过来!” 藤丸立香小跑着靠近,非常不好意思地把伤口露出来,“抱歉,卡多克。” “什么?” 藤丸立香注意到卡多克低着头,垂下的银发遮盖了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凭他与卡多克相处的经验,卡多克现在一定在心里说自己是笨蛋之类的话了。 知错就道歉是藤丸立香的一大优点,他也是这样做的,“当时我没有听你的劝告直接冲出去……” “既然最后胜利了,就说明你做的没有错,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卡多克收起手上的魔力,有些不近人情地告诫道:“能够拯救人理的御主只剩下我们八个了。” “哪有御主跟从者一样到处乱跑的……喂,你到底听没听到?” 和那时候的卡多克相比,现在的这个还不太习惯表达自己内心呢。 “嗯嗯嗯,都听到了,谢谢卡多克。”藤丸立香活动了一下手腕,轻松自如,就像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他感激地握住卡多克的手,“谢谢你关心我,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谁在关心你啊?!” 藤丸立香在卡多克反应过来想要用力抽开手之前松开手指,将双手背到身后,笑了笑没有继续说 奥尔加玛丽同时出声。 他亲眼看到了加拉哈德开启宝具,阻止了爆炸,奥尔加玛丽所长明明没有死亡…… 挥之不去的疑点在他脑海中盘旋,但是所长确实没有灵子转移的适应性,她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特异点的? “你忘记了吗?”雷夫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圆钝的杖尖发出沉闷的声响。 盯着他的奥尔加玛丽的脸上霎时间没了血色,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因为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在发觉藤丸立香和玛修不见了之后,她想找人赶紧补救的。 她回过头,想叫雷夫再来帮自己。那个一直支持自己,是她在迦勒底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名字还没脱出口,疼痛先一步传来。 奥尔加玛丽低头,看着贯穿了自己胸膛的手杖,鲜血喷薄而出,肆意地浸染了她的衣服。 奥尔加玛丽承受不住似的蹲下身子,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头,瞳孔不自觉地颤抖着,“不可能,不是真的,你骗我……” “都是因为那个英灵多管闲事……真是奇怪,明明已经沉寂了那么多年不肯现身,又是怎么察觉到我的计划的?”雷夫把探究的视线从玛修身上收回来,嘴边浮现起残忍的微笑,“希望你们之后也有这样的好运气。” 雷夫抬手,巨大的燃烧着的火球显现,仿佛不断沸腾着的岩浆,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将一切想要靠近的念头灼烧殆尽。 他举起手杖,目光锁定那个已经被击破心理防线的少女。 “等等!” 藤丸立香立刻抓住了奥尔加玛丽,阻止她被无形的拉力拽走。 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本人也被带着飞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还没来得及适应,身体中半空中摇荡,又马上被人拉住衣角,随后是从不同角度伸过来的手臂,卡多克和玛修一左一右地把他往回拉。 奥尔加玛丽已经找不到答案了,“雷夫……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藤丸立香艰难出声:“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拽,我感觉我的礼装有点勒脖子……” 到底是他先窒息还是礼装先被撕裂,这是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 “真会给人找麻烦的敌人啊,看招。”库丘林一手揽住藤丸立香的腰,另一手竖起法杖,连发数道卢恩魔术,又被雷夫游刃有余地挡下。 不仅仅是库丘林的攻击无效,魔术弹,近战,甚至是芥雏子凭空召出的火焰,也都没有让那个男人受伤。 或者说,即使受伤了,他也立刻变回成原样。扭曲的身形眨眼睛就恢复,身体组织再生的过程让人十分不适。 奥菲莉娅将手覆盖在发烫的眼睛上,灼热的魔力几乎要将她的手指烫伤。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超负荷使用的魔眼正在对她频频预警。 奥菲莉娅不敢眨眼,只能不断地在无限因果中寻找那一刻,企图像对付亚瑟王那样,拖延她躲开攻击的时刻来获得想要的事实。 但是她好痛,疲惫与痛觉干扰着她的判断,血水模糊了视线,让她不能在黑暗又五彩斑斓的因果世界中找到那一线生机。 在最后一刻,一双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可以了,奥菲莉娅。”佩佩隆奇诺轻声叹息,似乎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你做的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