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 林慕月知道坏血病是能够威胁到船上人员生命的,她自然也要提醒儿子一下,不过徐澄俞惊讶于母亲这个建议的同时,也是认真地听取了。 徐澄俞作为皇帝也听到了最近这位可称得上是让晏城“洛阳纸贵”的才子的大作,这事儿不是旁人,正是他亲外祖父带来的消息。 在皇帝起驾去园子之前,朝中最重要的事儿就是科考,徐澄俞今日请外祖父入宫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儿。 林峰听了那首诗之后第一感受也是这孩子还挺能抓住重点的,“我听说这孩子考了许多还未考上进士,只他这份见识就胜过许多人了。” 外商让晏城里面热热闹闹的,勋贵富人们一掷千金看着喜欢的香料、宝石还有各类的工艺品,没有钱买这些东西的百姓也是瞧了个新鲜。 士人们有过去凑热闹买东西的,写文章的也不独沈碧成一个,但是林峰从沈碧成的身上看到了不同于别人的一点,那就是他难得的远见和对家国的忧虑。 徐澄俞亲自给外祖父奉了茶,他也是认同地说,“您说的是,不光是他还有几个士子孙儿看着都不错,之前为了些旁的事儿我也听陶指挥使说了几个人。实话和您说,想要改科举也是为了这些人。” 第219章 学而优则仕,虽说有些功利,但是许多人读书就是为了做官的,但是这书也有讲究,名门望族家里自有藏书和名师,能让家里弟子不用行万里路也有广博的见识,这些家族的士子和普通士子的差距也就是这么拉出来的。 按着地方论,南北方的文人们也不都是一个路数的,江南多狂生名士,许多才名在外的士子其实都出身豪富,就算是自己囊中羞涩但是只要有文名传扬出去之后一般来说也不会缺银子使了。 这样的情况也让江南的读书人群体产生出了独有的不同气质,江南人喜欢追捧才子也觉得诗酒风流、千金散尽还复来才算是真正的文人气度。 但是在京中或者说是北方许多地方,还是有一些清高的读书人对于沈碧成这样商人之家出身的士子颇有些看不起的。 就拿沈碧成现在去上课的国子监来说其中也不乏有人如是想,不过沈碧成却并不庸人自扰,他全当这些人是空气不和他们交际就是了,就这样反而是发展出了一个自己的交际圈子。 和沈碧成投缘的几个人里,也有些之前被陶指挥使报上来的读书人,但是徐澄俞收拾了背后下黑手的顽固分子之后也没对这些读书人如何,这次他读了沈碧成的诗文之后也关注了几个之前给他留了印象的人,里面也有几篇不错的诗文。 “我看着那些人诗都写得极好,但是这些人做文章倒是都差了一截”,徐澄俞对着外祖父说。 林峰年纪上去了但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却没有丢失了,他回忆了一下京中传颂的那些文字也是说道:“这也是两回事儿,不过你之前和我说要改一下科举的内容我现在也有了些思路。” 其实要是论什么海商、关税、赋税之类的事儿,朝中的大臣包括林峰自己也并不怎么太在意,林峰支持皇帝变革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皇帝是他外孙罢了。 只要是人就有局限性,林峰实际上来说也比很多在朝的官员要看得长远了,但是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觉得国家之本在于农事和士人,觉得千百年来重农抑商的政策是应行的国策,无论是什么改革都不应该跨出这个框架。 但是最近徐澄俞又是用一些事实把这些阁老以及相关衙门的重臣给说服了,他掏出了自己留在明州的班底搞出来的不那么科学的记录册。 这些记录册还是要多亏了林慕月这个幕后军师,她当初自己是学文的没有过去实验室里面干活儿的经历。 但是林慕月的母校的农学专业非常有名,她还恰巧有一位室友和好友是别的专业也就是农学相关专业转来的,所以她也算是见过室友“下地”以及去实验室带着的记录本本。 看着儿子在明州搞出来了实验泊来粮种的试验田,林慕月看过了那些农事官们记录的册子以及方式,她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回忆出了一点儿当初自己朋友骂骂咧咧写记录本时里面的内容。 虽然以现在大郑的发展规律来说,林慕月觉得那个本子里面许多内容完全是短时间内复现不了的,但是到底还是比这些通过科举读出来的读书人们折腾出来的记录方式要靠谱一些。 徐澄俞也是拿着这些写满了实验田地内容的本子说动了朝中重臣,叫他们最后也愿意站在皇帝这边帮着改革现有的科举模式。 “这一科是来不及了,只等下一科之前要把整个章程都拿出来,也好叫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能显露出本事来”,林峰思及那些外孙拿来参考的题目也是心有戚戚焉,觉得也是应该把这些考试范围略透出去一点儿才好。 林峰感慨外孙这次要做的变动不可不谓是大,里面的内容涉及农事、税赋、外事等多项事宜,六部许多大人都私下里和同僚谈论过这科考的天也是要变了。 徐澄俞点点头,“不是孙儿想要随意更改祖宗之法,只是近来见了这许多事,我实在觉得变才是上策。” 知道外孙心里头的想法,林峰说道:“我自是支持你的,还有就是这次科考的主考官,我们商议了之后觉得还是想要公推如今的翰林学士古大人。” 这位古大人亦是三甲出身在翰林沉浮多年,他还是徐澄俞父亲经常垂问政事的参谋,这么多年以来可算是看着两代帝王施行政令。 看着外孙皱起眉头不甚满意的神情,林峰亦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选一个年富力强最好还要能和你一样激进的人,可是俞儿你也要知道,一味地前进是可能要摔跟头的。” 之所以最后林峰首肯了选这么一位新阁老,林峰也是想着还是要有压舱石在内阁中能够稳住太过激进的政策带来的各种问题。 徐澄俞也是知道外祖父的意思,他现在鲜少会在除了亲人面前表现出这种情绪外露的样子,他看着林峰道:“您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也并不是全然因为这个,是想着您这次之后就要告老,我还是觉得离不开您……” 林峰潇洒地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在朝堂之上我也还是你外祖父,况且咱们家就是晏城人士,我告老也只是回京郊的庄子去住,你想我了想要召见也便宜。” 徐澄俞无奈地说,“行宫附近有一个带着温泉水的小别院,那是之前父皇赏给我的,外祖父别客气去那里住吧。” 对着外孙林峰也不客气,“好好好,我收下了。就算是我这次和你客气了,你母亲也总会想着法儿的送来,说不得还得叫上你外祖母来念叨我,我就省了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