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故去之后李太后也要顶着内阁的压力开始操心这些事儿了。 李婉澄却不管这些,她看着儿子哽咽着说道:“我哪里还有心里操心这些,你若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出了母亲话中的决绝之意,徐澄佑赶紧提起一口气说道:“娘,还有孙儿等着您照拂呢,况且……二弟和贵妃都不是刻薄人,您千万不要如此言语,若是如此儿子怎么都不会心安的。” 李婉澄听完了这话心情复杂,但是她看着儿子眼神中的恳求之色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不详之语。 她只是偏过头去说道,“还没到这一步呢,再说了内阁里面虽然有林氏之父,但是也不是他一家独大的,我还有别的打算,未必会让她们如意。” 看着母后脸上显出的几分偏执之色,徐澄佑心里不赞同母后的话,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违逆她的意思,“母后……” 李婉澄说完了心里的话有用帕子抹了把眼泪,嘱咐好儿子好好休息之后又出去了,看着母亲决然离去的背影,徐澄佑长叹一口气之后也闭上了眼睛。 等到了晚间,乾清宫的皇帝坚持了十来日到底也是没有坚持住,任凭太医们是如何妙手仁心最终也是争不过老天,最终在痛苦中永久阖上了眼睛。 等到宋院正哆嗦着从龙床边儿起来的时候,李太后反而是平静了许多,她命屋内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人都出去,自己又到龙床边儿静静地面对着儿子坐了一会,然后继续叫了福玉来吩咐了几句话。 福玉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但是看着太后坚定的神色,她到底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出去了。 等看到福玉出去之后,李婉澄又叫来了小满,“你去把云氏叫来,哀家有话要吩咐她。” 小满看着李太后脸上的神色什么都不敢说,领了吩咐之后就匆匆下去了。 寿康宫里面,云澹远本来在准备用晚膳,忽听得外面钟声传来,她摆手示意众人停下动作,数了钟声之后看向那一桌子的佳肴,“都撤下去吧,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我先去换一下衣裳。” 第172章 小满到的时候,寿康宫也是被各位太妃们装点得各处素缟,其间往来行走的人也是换上了丧服。 不过小满进了云太妃所在之处后倒是被人客气地请去了暖阁里,那小内侍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人。 “大人,我们娘娘还在更衣,麻烦您稍待”,接待小满的是位她感觉颇为眼生的小内侍,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太妃们必然也是要忙乱的,于是也点点头等候了起来。 云澹远正在内室里面换了衣裳正在梳头,小内侍招待完小满之后也是快速进去在太妃身旁耳语了几句。 “这么着急叫我过去……”,自己戴上了白玉的耳坠子,云澹远蹙着眉小声念叨了一句。 等收拾完了自己后云澹远就赶紧让人把小满叫到了明间,小满也是利落地行了礼之后就传了太后的话,“启禀娘娘,太后娘娘有要事宣您过去。” 刚才那个小内侍听到小满这么说,他就已经传了轿辇,这个时候他看了一眼太妃,见太妃也是启唇说要传轿辇之后也立马说道:“回娘娘,已经传了轿辇来了。” 这个小内侍名叫鹤鸣,云澹远也满意他的机灵,不过这时候不好说什么,她接过了雪桥递过来的斗篷披好就出门去了。 等到了乾清宫的时候,云澹远进了屋之后却见太后皇后以及自己的儿子还有阁臣们都齐聚一堂。 进屋后太后受了太妃的礼,其他人倒是都要给太妃娘娘行礼,众人心里都是各怀鬼胎因而乱糟糟地一通行礼之后倒是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还是李太后先打破了沉默,“皇帝驾崩,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里有瑾妃身怀有孕,哀家还待有皇孙出生可继承大行皇帝的位置,不过这段时间还需言郡王监国,诸公可有异议?” 云澹远坐在椅子上全当自己是个摆设,听到太后说要让自己儿子监国的时候也是眉毛都没挑一下。 倒是徐澄伦有些欲言又止,他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心中有数,这个时候就算是要让王爷暂时监国,轮到自己他也觉得有些别扭。 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徐澄伦知道,李太后更知道,她这个时候跳过了身为先帝二皇子的吴王就是这个道理。 裴阁老这段时间因着皇帝的身子倒是失去了斗志,他现在就像是个寻常老人一般暮色沉沉,林峰这个时候倒是不避嫌了,他上前一步直言道:“现在请近枝王爷监国确实是得法,只是还请太后娘娘恕罪,老臣觉得如今的形势倒是可以宣吴王进京。” 林阁老话音一落,屋内更是针落有声一般,裴阁老无喜无悲也未说是赞同还是反对,倒是卞阁老听林峰说话时还是微微点头,等他说完了才觉出自己不该如此忙低头掩饰。 李婉澄脸色一沉,不过她也知道林峰的话没有问题,只是她还是强说道:“藩王一旦就藩就不许还京,这也是当年祖宗定下的旧例,现在瑾妃腹中孩儿还未可知男女,阁老未免也太急了。” 对着李太后话中的嘲讽林峰全当未闻,他只是再次拱手行礼道:“陛下匆促崩逝,老臣只是为社稷记不敢有私心,若是娘娘不信任微臣,亦有裴、卞二公可与娘娘共商储位之事。” 李太后被林阁老这一席话噎住,她皱着眉想了许久,到底是松口道:“既如此,那便也命吴王母子进京。” 林峰也是见好就收,他退回众人中间,又听太后开始交代言郡王这段时日要如何如何代为管理好朝政,看着言郡王表面上恭敬不被太后看到时就变得有些无奈的神色,也觉得这位三皇子实在是有趣。 等众人散去,李太后身边儿的人就又请了云太妃去内室说话,云澹远心道果然是李太后有所图谋,她也是心里默默地想着应对的办法。 李太后见云太妃进来,看着人古井无波的表情倒是半晌没说出话来,但是她为着心里的计算也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云澹远听着太后画的大饼都有些想笑,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等太后说完之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国朝大事,臣妾只是先帝未亡人哪里懂得,不管是如何只凭娘娘和前朝诸公做主罢了。” 被云太妃的话堵住了太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整理好思绪又许下了许多似是而非的好处,但是云澹远哪里不知道这都是些陷阱,她也只是随意附和并没有轻言许诺什么。 太后也被对面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弄得头疼,她干巴巴地继续说了会儿也没意思,只能打发人回去。 七月的时候瑾妃被诊出了身孕,按着太医们和稳婆的说法,娘娘最有可能是一月份左右生产,但是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