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敌草率判断失误,把樊城中大半士兵都抽走,所以这城才破得这么快。 后来也是北方边军的主心骨,驻守边关的大将计将军当机立断率兵驰援,若不然此次的失地说不定就不止是樊城一城了。 裴阁老心中不管是何想法,现在都是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他伏地沉声说道,“陛下息怒,现下最紧要的如何把樊城夺回来,其他奖惩之事待到把敌寇驱逐出去后再论不迟。” 虽然林峰知道裴阁老的话是为了把贻误战机、致使失地的帽子给朱家扣实,但是最紧要的事儿确实是调动兵马和粮草北上,助力计将军御敌。 “裴阁老此言有理,现在最重要的是批下粮草和兵械送去前线,计将军多年御敌有方必然能率领将士们收复失地”,林峰在裴阁老说完话之后也是马上表示赞同。 澄佑刚才发了一通火儿之后也是疏散了些心中的郁气,他听到首辅和次辅二人都表了态,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和该如此,诸位都起吧,具体拨多少粮草派谁押送出京都需商讨,今日诸位也随着朕挑灯夜战,商量不出个结果也不必出宫了。” 后宫里面也随着前朝的事儿起了风浪,朱将军既然已经犯了错,也直接被革职回京下了狱。 朱雁芙接到消息的时候亦是震惊,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糊涂啊,大哥怎会如此冒进。” 朱将军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朱雁芙想不通自家哥哥怎么会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一般沉不住气。 朱家曾想过自家以后若是能掌兵惹得皇帝忌惮要如何,也想过朱蕙入宫后要是有皇子要如何,就是没想到朱家的大爷这么个熟读兵书也有几分武艺在身的下一代当家人会先出事。 心中正有千般思绪翻滚,外面便有通传声传来,一个小宫女进来说道,“启禀娘娘,静妃娘娘求见。” 朱雁芙扶了扶因为刚才一番动作有些松散的钗环,兰草也赶紧去帮着自家娘娘去整理,待到她整个人又看不出错处之时才对着那传话的宫女说道,“你去让蕙儿进来吧。” 朱蕙在外边等的心焦,出事的朱将军是她父亲,她自从得了外边的信儿就急得不行,赶忙来了自己姑母这里商量对策。 好不容易进去传话的小宫女出来请她进去,她也赶紧深吸口气让自己放松一点儿,带着两个也是朱家出身的丫头进去了。 看着姑母面色一如平常地坐在罗汉床上喝茶,朱蕙心中那团急切的火顿时平息了一点,她赶紧上前深深蹲福道,“给姑母请安。” 看着侄女请完安之后也不起身,朱雁芙无奈地看向兰草,示意她把朱蕙扶起来,“好了,起来吧,我知道你为着什么事儿着急,可惜这事儿是急不来的,你先坐下我们仔细商量个对策。” 刚才小宫女来报说静妃来了,朱雁芙心思一动倒是突然品出了些别的意思,看到侄女后心中顿时生了一计。 是以澄佑晚上去御花园里散步时,就见朱蕙穿着一身波光粼粼的蓝色留仙裙,手提琉璃宫灯带着两个侍女在湖边漫步。 见到皇帝带着一群宫人来到湖边,朱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在皇帝向自己走来时又羞涩地低头浅笑,广袖轻甩身姿曼妙,语气轻柔地行礼道,“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看着朱蕙不同以往的穿着打扮和行为语气,澄佑也是轻笑一声,“起吧,倒是不常见你在御花园走动,今日怎的来了。” 皇帝的语气不算太好,朱蕙心下一颤,但是还是笑着回道,“臣妾心中烦闷就想着到这玉璇湖来逛逛,此处开阔又可一观天上明月,臣妾来此走了走便觉得心里疏阔了些。” 沉默了一会儿,朱蕙听到了衣料摩擦的声音手也被人牵起,她微微侧过头去看皇帝,“陛下?” 澄佑示意朱蕙把手里的琉璃灯给自己,“朕心里也不大舒服,你陪着朕再走走吧。” 裴安妃正在殿中看着人收拾妆奁,这些日子不大太平,她就想着把自己平日里戴的那些充满着富贵豪奢之气的头面收起来,找几套较为简朴的出来。 采溪进来回话的时候,采露正小心地捧着一盒宫花给自家主子看,裴安妃看过那一盒子花,挑出了两朵来搁在桌子上,又吩咐说,“明日去请安的时候就用那一套白玉的首饰,再加上这两朵宫花添一添颜色就够了。” 见主子说完了话看向自己,采溪就赶紧说道,“娘娘,陛下今日本来没有翻牌子,但是刚才小付子来回话,说是陛下今日去静妃娘娘处了。” 采溪心中忐忑着回了这句话,没成想裴安妃倒是没生气,“意料之中的事儿,陛下这是做给观望的勋贵们看呢,只用安抚安抚后妃不展现出自己的凉薄便可,这样再以国法和军法处置朱将军,那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了。” 采露大着胆子问道,“可是静妃娘娘若是一朝得宠,求一求陛下让他轻轻发落了朱将军可怎么办?” 裴安妃听到这话更是淡淡一笑道,“轻轻发落?就算是静妃不去求陛下也不至于怎么重重发落,只是顺水推舟让朱家更感激自己罢了。” 入宫之前,裴阁老把这个孙女儿叫去交代了几句话,自此裴安妃就知道朱家只要不是起兵谋反,什么样的大罪皇帝也会保他们一家性命的。 现在皇帝再如何震怒,朱将军这条性命都是无忧的,最多不过是赋闲在家,朱家想要求的是日后起复的机会,朱蕙看不懂但是裴辞梦觉得太妃会懂这个道理,所以这时候宫外头没什么声音,倒是宫内的朱蕙有了动作。 “心急了就会忙乱,我觉得过阵子朱家人反应过来了就不会如何了,你没看宫外不见安定侯有什么动静,只静妃去陛下面前献殷勤么”,裴安妃确实是不愧是裴家女,一番话下来采露和采溪都也安定了下来。 朱雁芙见到皇帝这段日子表现出了对侄女的安抚之意,她也是有了主意,召见了自己的母亲和大嫂入宫,几人商量后安定侯也是主动上书请罪,说自己教子无方,如今樊城既失他万死难辞其咎,愿意代替儿子受过。 澄佑也是忌惮逼迫朱家太过搞出些事来反而不好看,于是也顺着安定侯的折子继续释放出了善意,让朱家安下心来。 倒是在身边的太监回来之后,禀报征收粮草的事儿碰了壁,这件事让澄佑的心情再次沉郁了下去。 虽然已经给康胜赐了名叫王信,但是澄佑还是习惯于叫他原来的名字,“康胜,你说吴王这信是什么意思。” 考虑到其他封地内的藩王,澄俞倒是没直接上折子说要捐献俸禄,而是也是写了封信给哥哥,在这封家书里向哥哥哭穷,说自己封地内田地不丰美实在是没什么多余的粮食可以交到京中,唯有亲王的俸禄还算是客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