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觉得虽然是有爵位和荫职,但还是应该让贾琏自己最低也要读个秀才才好。 今年的秋闱是家里给贾琏定下的最后期限,务必是要在今年这个时间考出个秀才,贾赦才愿意上书给儿子请封。 教训完了隔房的弟弟,贾珠把目光转到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宝玉身上,贾家里有贾珠这个大哥,贾宝玉这个幼子身上的担子便轻了好多,他倒是一如既往地在诗词上有灵气,只是四书五经虽然读了,但是读过之后却总有些独到的见解。 贾宝玉在父亲面前向来是乖顺的,在哥哥面前倒是不时展露几分痴气,今日被哥哥叫过来就又漏了几句“浑话”。 贾珠是惯常和这个弟弟相处的,他有些无奈地对着弟弟说道,“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讲讲就算了,若是拿到父亲面前去浑说,小心你又被教训一顿。” 宝玉往日里都只是和屋子里的丫头说说这些话就罢了,如今在哥哥面前说错话了话本就是懊悔,如今听到哥哥不怪罪便赶紧打蛇随棍上地作揖说道,“我省得了,多谢大哥。” 贾珠这么些年从户科给事中做起,又被调到督察院做监察御史,他为人正派又不迂腐,如今督察院的二位总宪都很看重他,有风闻他马上就能被提拔做一任佥都御史了。 而贾政可能是有了贾珠这个出息的大儿子,对于二儿子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也放心把小儿子交到了大儿子手上。他如今最纠结的事情,便是大儿子的官位已经要超过他这个当老子的了,于是也起了些要不要辞官给儿子未来铺路的念头。 贾珠给弟弟们都布置了功课之后,便去了前院里给父亲请安,贾政脑海中刚闪过要不要辞官的念头就见儿子来了,也是有些觉得是天意让他如此,父子两个说了些话之后,他便看着这个如松如竹的儿子说道,“最近天气反复,我也略有些不适,可见是岁月不饶人。” 还不知道父亲脑中的念头,贾珠也只当老父是有些感慨,于是便说道,“父亲身体康健,只是节气反复有些不适应罢了,万望您保重自身,母亲和儿子都要倚仗您呢。” 看着儿子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贾政捋着胡须笑道,“不是我强发感慨,只是看着兰儿都是这个年纪的了,我如今这个官职哪里还有什么可贪权的,我心意已定,待到这阵子过去便辞官了。” 固知父亲对于科举做官是有些执念的,听到他这么说贾珠便有些怔楞,他赶忙回道,“您如今正是可为国效力的年纪,何必出此伤感之语。” “我这个年纪要是堂上官还可继续坚持,不必多说了,我也知道两位总宪看重你,珠儿,贾家未来如何还是要你兄弟们来决定,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贾政年轻时被父亲在弥留之际请了一道恩旨,自那之后便总是郁郁的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 可是在工部沉浮这么多年,贾政也只是在堂下官的圈子里打转,看这儿子读书入朝之后他反而是想开了,如今儿子眼见着有前程,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为什么不能让一步。 和丈夫一样,王夫人如今亦是有需要忧愁的事儿,她现在最惦记的就是入宫了的元春,这么多年过去了,元春竟然没有出宫的意思,虽然也有书信传来,但是其中的文字透露出的意思都是要长留宫中,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总是担忧女儿的将来。 薛太太这次进京是住到了哥哥家里,第一次去贾府和姐姐说话时也只是午后便带着宝钗回去了,并未和贾家人多相处,之后宝钗倒是来过几次贾府做客和姐妹们说笑,也引得贾宝玉惦念了这个姐姐一阵子。 王夫人看着妹妹也是要送女入宫,虽然元春是给天家做女官,宝钗如今是要入宫待选妃嫔,也是觉得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于是最近也开始喜欢请妹妹来家里说话诉苦。 薛太太想从姐姐这儿多了解打听些宫中的事儿,于是也愿意多来几次贾府,宝钗在圣旨一下后如今已经递上了名册不好出门,是以今日王夫人再请,就只有薛太太自己独身而来。 王夫人看着妹妹是自己来了还有些稀奇,“宝丫头我知道如今不好出门,蟠儿怎得也没来?” 听到姐姐说起薛蟠,薛太太无奈地笑笑,“蟠儿这孩子之前喝酒误了些事儿,已经被大哥投到兵营里去了。” 虽然薛家这时候入京避开了冯公子和甄英莲那一遭事儿,但是薛蟠就是个贼心胆大的,京中纨绔众多,他跟着表兄王仁去喝了几次花酒之后也和京中一家人起了冲突,好在只是互相放了些狠话有了些拳脚上的摩擦。 薛太太知道这件事儿之后气得不行,在哥嫂面前都忍不住狠狠给了儿子几下,薛蟠醒酒了之后也知道自己捅了娄子,闷声抗了几下,还是王子腾皱着眉制止了妹妹,把外甥直接丢进军营里去磨炼了。 说完了话薛太太倒是有些羡慕姐姐家里,“姐姐家的珠哥儿那样出众,宝玉眼见着也是个上进的,倒是比我强了好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别的,就是元春现在不想出宫这件事便有我发愁的”,王夫人听见妹妹的话倒是不好说别的,于是也就又提起了女儿的事儿。 “元春不想出宫可是要一直在宫内服侍?”,薛太太也不是第一次听姐姐说这件事儿,只是今日姐姐脸上倒是有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于是还是赶紧问了一句。 王夫人今日和妹妹说话,是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的,于是她也是跟妹妹交了底,“当年原是想要向端慈太后请恩典的,可是太后娘娘最后缠绵病榻也不好打扰,再之后一桩一件的事儿下来便耽误了。” 贾家里的老祖宗贾母和当初高宗的皇后也就是徐瑞卿的母后还算是能说得上话,贾家想的也是到时候由老祖宗亲自进宫去求恩典,可惜后来变动太多到底是有些耽误了元春。 “这孩子说自己出宫婚配也是艰难,倒是不如在宫内继续教书育人,她如今也不缺人服侍,每日里和公主们读书也是开怀”,王夫人想到女儿是真的后悔自己当年的举动,只是如今她也知道女儿的话也是实在的。 元春如今的年纪想在京中相熟的人家里定亲确实是艰难了些,反而是继续留在宫中反而会过得好一些。 薛太太看着姐姐如此倒是有点感同身受,“好歹年节里头宫内还有恩典,姐姐还是能见元春一面,我这送了宝丫头入宫,若是没能被选中还好,若是选中了那才是自此分别了。” 与贾府的愁云惨淡不同,京中倒是也有几家里的女孩儿兴致勃勃地想要入宫奔个前程的,朱雁芙自己便有个哥哥家里的侄女儿今年参选,可算是勋贵出身的秀女中的领头羊。 朱蕙这段日子都跟着太妃姑姑送回家的嬷嬷们学习规矩,宫内坐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