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药。 虽然皇后刚才没有怪罪,但是昨日丰泰帝是自己休息的并没有召见妃嫔,所以今日丰泰帝中了风却没人第一时间得知,要是追究起责任来他这个丰泰帝身边的大太监难辞其咎。 恭敬地进来,赵太监对着皇后说道,“启禀娘娘,药已经熬好了。” 于皇后正坐在床边盯着丰泰帝的面容发愁,这时候见药已经熬好了,“拿过来吧,本宫亲自服侍陛下用药。” 丰泰帝年轻的时候也是能上马弯弓的力士,当初更是曾经跟着先皇去过草原的,只是如今毕竟是上了年纪,这次突发疾病可算是把皇后吓了个够呛。 于皇后如今表面上看着还好,但是内心里十分惶恐,现在药总算是熬好了,她也就赶紧想要给丈夫喂药盼着丈夫早日好起来。 倒是旁边的徐瑞卿心下是五味杂陈,他之前和母后匆匆赶来以后看着父皇躺在床上的虚弱样子,心中有些波动,甚至一瞬间生出了父皇若是再也醒不来的话,是不是自己就能取而代之的想法。 不过太医院最有资历和本事的太医之一都发了话,太医说话向来是模糊,但是这位老爷子倒是都是耿直的,直接就和太子交了底,徐瑞卿这才收起了那些不能说的心思。 这时候看着母后真心实意地为父皇担忧,他自己倒是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怎么会如此不孝。 徐瑞卿看着母后亲自仔细地把一碗药都喂了进去,上前接过药碗说,“母后这一早上急急赶来,想来也是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儿子看护着。” 于皇后摇摇头,转头对着儿子说,“你有你该做的要紧事情,我等会儿让赵宫正来这里看着,再安排嫔妃们来侍疾就是。” 刚才高院正熬完了药以后说这碗药下去丰泰帝很快就能转醒,于皇后也就决定和儿子留下,等到丰泰帝转醒以后再说其他。 还不等儿子说些什么,于皇后语气中满是怅然若失地说,“不必多说了,你和我在这里再待一会,等陛下醒来了我们就去干自己的正经事。” 徐瑞卿听到母亲这么说也就只能点点头,去龙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支着头细细回想今天的安排是否还有哪里有不妥的地方。 太子妃那里徐瑞卿赶来丰泰帝寝宫之前派了人去模糊地交代了一声,让她管好儿子并约束好宫人,林慕月那里他叫来了她那儿的茂才办差,想来以她的聪慧也能知道不对了,必然也能稳得住。至于东宫内其他人身份还不够,只听到侍卫那边的话就应该也不敢动作,应该是会无事。 至于朝中的事情,丰泰帝这些年以来都已经不大让太子直接插手,只是让他做些不起眼的活计,不过徐瑞卿这么多年下来也已经知道了何时会有怎样的事情,想了想最近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也是应该无碍的。 徐瑞卿是丰泰帝长子,但是后面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如今也已在朝中,虽然和太子比起来这两位皇子更加不起眼。但是到底也是两个成年了的皇子,也有些脑子不大聪明或是官位低的官员们凑在两位皇子身边。 这次丰泰帝能快速转醒便罢了,如若不能,徐瑞卿目光泠然,那两个弟弟那边可就是要多做打算了。 一时间丰泰帝寝宫的屋内静得出奇,赵太监在龙床边上站着心里不停地念佛,希望丰泰帝这次无事。 行宫里地方太大,丰泰帝的妃嫔们住在各处,赶过来也要时间,于是丰泰帝喝完了药之后再睁眼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皇后。 看到丰泰帝醒了,于皇后惊喜地喊了一声,“陛下。” 随着于皇后的这一声喊叫,整个寝殿内刚才泥塑一样不敢作声的宫人和内侍才活了过来,虽然这些人并不敢乱动,但是基本上一双眼睛都往这边看过来了。 刚刚醒来的丰泰帝想要说话,他却发觉自己嗓子哑的不行,身子好像是也沉沉地难以动弹,于是先哑着声音喊了句,“水……” 赵太监在边上也听到了,整个人以不符合往日沉稳的样子蹿出去端了茶壶和茶杯进来,倒好了茶水以后把杯子递给于皇后,自己去搀扶起丰泰帝让他靠在软枕上再喝水。 秋日里北方最是干燥,丰泰帝刚才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干的不像样子,如今一杯水下去才觉得好了些。 只是暗暗想要活动下身体,丰泰帝却发觉自己左半边身体难以动弹,心下越发发沉,但是他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帝王,如今并不在妻子和儿子跟前显露这些。 高院正刚才也被皇后赐了座,本正在边上坐着心里一边琢磨方子一边等着皇帝醒来,这时也急忙忙地来到龙床边,只等于皇后服侍完丰泰帝喝水,就上前去请示说,“微臣给陛下请安,还请陛下让微臣给您请脉。” 丰泰帝喝完水闭目了片刻才又开口说了个“可”字。 于皇后让开位置,高院正就上前去把手指搭在丰泰帝手腕上后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微臣观陛下脉象如今还好,按时服药静心修养即可。” 听到高院正这么说,丰泰帝就点点头也不言语说话。 于皇后感受到了丈夫不同于以往的沉默,这时候整个人也安静了下去,只是在边上默默地站着看着太医给丰泰帝诊脉。 徐瑞卿在边上也听到了高院正说的话,他心思一动上前来请了安后才说,“内阁的先生们都来过了,只是关于朝政上的事儿臣不敢擅专,于是只能让先生们按着章程拿主意,要紧的事情都等父皇大安再说。” 丰泰帝听见朝政的事儿,沉默了片刻后喊了一声赵太监,“你去传朕的口谕,让太子监国,内阁三位先生辅佐,只极为要紧的事情再报给朕。” 徐瑞卿听了这话心下一颤,急忙跪在地上伏着身子说,“儿臣还年轻哪里承担起这么些事情,还望父皇收回旨意保重龙体,待父皇大安后亲理政务才是。” 于皇后刚才听见让太子监国的话也是一惊,见儿子这样推辞也知道是什么缘故,于是只是继续在边上默然不语。 不过丰泰帝喘了几口气,摆摆手说,“不必如此作态,朕知你这么些年已经是历练出来了,去吧,这段日子事情多,不必在这耗着了。” 还待徐瑞卿想说什么,丰泰帝就又闭上了眼睛不给太子开口的机会,于是徐瑞卿只能起身出去,出了门后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天子寝宫,乘坐着轿辇去前面处理政事了。 打发了儿子,丰泰帝才显示出几分疲劳的姿态,对着于皇后说,“辛苦梓潼了。” 于皇后听到这话险些落下泪来,急忙拿着帕子点了点眼角,笑着对丰泰帝说,“我不碍事,只是陛下这一病我就没了主心骨了,万望陛下早点好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