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看着张秦川的目光,呆了一下,从自己这儿开始? 这小兔崽子玩什么? 站起身,三叔下意识道:“我叫张嘉一,导演我” “哈哈,三叔,咱们就别客气了,各位,这是我三叔,他是咱们剧组的制片人和副导演,不过工作时间,咱们就不讲这个了。” 张秦川说完话,伸手从现金堆里拿出一叠现金,也就是一万块钱,直接丢给三叔。 “三叔,既然认识了,这钱你拿着,这是我给你们每一个人的见面礼,人人都有,下一个!” “???” 秦兰看着三叔呆呆的坐下,也站起身道:“我我叫秦兰,是配角兼剧务会计之一。” “啪!” 话还没说完,张秦川已经把属于她的一万块钱丢过来了。 “下一个!” 随着一个個人站起来介绍,会议室极其安静,呼吸声也越发粗重。 这一幕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很震撼的! 哪怕是身为国企的西影厂“借调”员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西洋景,怪不得说这位是国外回来的“年轻俊杰”,就人家这个介绍方式,就独数一份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几年后,都得对今天这一幕,印象深刻。 “我叫何军,是交警队的,张导这钱我就不拿了,这违反纪律。” 一位警察站起来作自我介绍,说完话,脸色有些怪怪的看着张秦川。 这里可是市局会议室! 就这么一伙人,搞得像土匪大秤分金银似的,在这儿自我介绍、分钱,这场合干这种事,像话嘛? 这不像话啊! “原来是交警队的同志,辛苦了,不过这个钱是剧组给的,是我给的,我是什么人?” 这话说得你不是导演吗? 张秦川没等交警回话,自顾自的说道:“我是人民群众,我是一个想为家乡出点力,想为警察系统多多宣传,想成为警察系统和人民群众之间沟通桥梁的导演!” “” “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深入群众,不要脱离群众,不要搞特殊,影响团结的事不要做,我们大家以前可能分属不同的单位、部门,但现在我们都在一个剧组里,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我对大家都一视同仁,你不拿你让别的同志们怎么办?” “啪!” 一叠钱被丢过来,何交警听着钱落在桌子上的声音,下意识抖了一下。 不拿钱可就要脱离人民群众了,可就不团结了,他只是负责到时候协调剧组拍摄地协调的小交警,现在也是借调来剧组的,话都说到这儿了,他能搞特殊吗? “谢谢张导。” “哈哈!很好。” 一直发到最后一个人,桌上的钱少了一小半,张秦川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好了,相互介绍完了,我讲几句。” 这次,随着他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秦川甚至能从掌声里听出那种无声的,但发自肺腑的热情,这就很好嘛! “我呢我这个人很简单,跟着我,好好做咱们这个项目,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听话,按我说的做,有我一口肉吃,你们就跟着我一起吃肉。” “反之,谁要是给我拖后腿、阴奉阳违,或者耽误事,让我吃不到肉,那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张秦川吃不到肉,那我饿了怎么办?我只能吃你们了!” 刚刚的气氛有多热烈,现在随着张秦川这句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气氛就有多寒冷。 这话里的匪气太重了,这里可是市局! 但在坐的这大几十号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反驳,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和这一刻坐在最前面的张秦川对视的,一个都没有! 上面那位,此时此刻,倒是真有点像刚才他介绍的那样了,他真的像个大老虎,会吃人的那种! 会议室里,静了数十秒,才在张秦川敲桌子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行了,今天就是场碰头会,让大家相互之间认识认识,等会儿各组去准备好明天的日程,下午放半天假,咱们剧组明天正式开拍,散会!” 眼睁睁的看着导演走出会议室,众人有点惊了。 就这? 认识一下,一人发一万块钱,再放半天假,转身就走了? 这是什么套路?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深蓝色的木兰小踏板,突突的在路上行驶。 张秦川带着夏季头盔,秦兰坐在后座上,半搂着他的腰。 这辆小摩托,是张秦川利用职务之便,从交警队那边借的,这东西属于长期没人认领的赃物,不要钱。 他总不能老开三叔的车,只能先用这个小踏板凑合着代步。 好在现在有靠山,他以前准备办的驾照,现在也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只要他真会开,这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晚上去我那?咱整点小烧烤?庆祝庆祝剧组成立?” “行啊,那我一会儿去买点菜?” “不用,我直接拐到菜市场,弄个铁板烧烤吧,正好家里还有炉子和铁板。” “行!” 张秦川突然挺挺腰,背后的触感不太软,主要是现在这天气,贴的太近很闷。 家里客厅中间,张秦川架起小炉子,上面放了个好像是以前用来烙饼的铁板,刷上点油,把切好的牛肉片往上一放,就算齐活了。 秦兰端着洗好的生菜叶子,往旁边茶几上一放。 虽然家里条件不太行,但也得分和谁在一起,和对的人在一起,有时候物质条件是可以忽略的。 “刺啦” 拉开一罐啤酒递给秦兰,张秦川用夹子翻了翻牛肉,看肉色差不多了,拿起生菜叶子,夹起肉往蘸料里蘸了蘸,再用生菜叶子包起来。 把卷好的生菜卷递给秦兰,又打开一罐啤酒。 “你今天要不你别回宾馆了。” 秦兰正往嘴里塞东西吃呢,听到张秦川这句冷不丁的邀请,突然有点愣,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经过这些天接触下来,算是相当熟悉了,甚至还有点亲昵,但再更进一步也没啥其他关系,现在这句话就好像 是不是有些? 用余光瞄了眼低着头翻肉的张秦川。 秦兰的声音像是蚊子哼似的。 “行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