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恳打蝮蛇了,为什么奖励一次降温都不行。 就连亲亲的次数,他都要限制。 她能有什么坏心眼? 她不过就是想要快点渡过恐怖的发热期罢了。 她就算真有坏心眼,那也只不过就是比那些老实的哥哥们,多了一点点点点而已。 总不至于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里,又做错了什么吧? 她好像快把瑞恩整个人都气发抖了。 “公主这么说一定有公主的道理”的认知铁律再次在脑海里疯狂地亮起了红灯。 阿芙丽拉痛定思痛,忐忑地咬了咬下唇,决定用龙岛教科书里最权威的解释,用一种相对通俗的表达方式,大着胆子试探着回道:“是可以娶公主然后跟公主交配的概念?” “……” 打了一肚子道德教育腹稿的瑞恩在脑海里滚过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 她的笨脑袋里,究竟是怎么想出这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矜持”这个词,像是从未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 咬牙切齿地将那颗毛茸茸的、塞满了黄色废料的脑袋重新按回到被子里,瑞恩对这兵荒马乱的一天,简直头痛无比。 “睡觉!” 这座诡异的龙岛几乎完全颠覆自己的认知——拥有性别认知障碍的龙、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觅食的渡渡鸟,以及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口味丰富、功能不同的蘑菇——这座怪诞的岛屿,仿佛是偶尔调皮的神明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在他循规蹈矩的人生里,画下相当不协调的一笔。 希望这世上无人知晓在遥远的龙岛居然会发生这种荒谬的事情,这一切都显得当初如临大敌般梳妆打扮躺进贡多拉船充当祭品的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已经埋进被窝的脑袋又像一株发芽的幼苗,从他的掌下倔强地探出来。 少女的声音带着轻盈却热切的期待:“你不跟我一起吗?” “你一个人!” “……哦。” 阿芙丽拉毫不气馁,继续邀请:“那明晚你要跟我一起吗?” “你、做、梦。” “咦,你怎么知道昨晚我就做了这种梦?” “……” 在面对阿芙丽拉神奇的脑回路时,瑞恩觉得自己的脾气都快被磨没了。 坦白说,在抵达龙岛前,瑞恩对于“屠龙”,的确有过很多的设想。 他可以利用高超的剑术与之近身搏斗,也可以巧妙地利用地形给龙设置各种亡命的陷阱,更能够利用圣殿教化的法咒将之永远囚困于另一个位面。 然而他绝没有想到的是,那条令人闻风丧胆、令整个王庭焦头烂额不知该做何应对的黑龙,会是一个身上散着淡淡橘子香气的少女,从树梢掉下一条一指长的毛毛虫,都会吓到她尖叫。 她有着蓬松的亚麻金色长发,在阳光下,像海藻般柔顺。 有着纤瘦却不失力量感的四肢,白皙健康,胜过王庭内任何一位养尊处优的贵女。 有着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看到他的时候,会开心地弯起,像雏鸟认主一样笃定自然。 少女的笑声永远快乐,如同龙岛的天气,清朗无云。 少女的每一声“瑞恩”,都充满比蜂蜜还要柔润的甜意。 即使在莽撞中,也带着令人钦佩的勇敢。 阿芙丽拉的嘴唇异乎寻常的柔软,体态轻盈,每一寸温暖的皮肤,都充满弹性。 尤其是她光滑的躯体,没有任何碍眼的毛发,轻抚的触感好似最上等的丝绸。 湿润而热情。 没有森林的蔽障,会更方便他寻找水源。 即使尚未深入,也能听见泉眼处,有源源不断丰沛的水泽。 循着香气,轻而易举地啜饮。 几乎对他言听计从的阿芙丽拉,即使在梦里,都不会令他失望。 这是一场心想事成的好眠春梦—— 不,这是噩梦。 当瑞恩猛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时,伴着身下那股不具名的潮腻,不知何时,已经大汗淋漓。 额际的汗珠顺着他的湿发,无声滴淌落枕面。 他怔怔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不能置信和错愕恐惧两种情绪,在他翠绿色的瞳孔里如烧不尽的野火、斩不尽的春藤缠绕、交织。 回忆梦境中的每一幕,都会让他重新体验一遍那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负罪感。 或许是离开神殿太久,光明神的意志鞭长莫及,才让恶魔的法则盘旋于龙岛。 侵蚀他的意志,令他身不由己。 克制自律的神官长,从未被任何魅魔所引诱,更遑论—— 这不过是一条笨到连性别都分不清的龙。 懊恼的自省花去他不眠的后半夜。 他在黎明破晓前,终于做出需要尽早离开这里的决定—— 这是摆在眼前,唯一的、正确的决定。 他可以不杀阿芙丽拉,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永远留在龙岛,陪她过家家。 他需要尽快回到王庭,告知所有人,龙岛的真相。 这样一条心志单纯的龙,对王庭已经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他们所有人只是被代代相传的谣言所欺骗。 毕竟,倘若将眼前的少女,放到王庭内,倘若他仍旧是那个等待继承王位的王子。 即使她的出生低微,但凭借她的性格、长相,她同样会被内廷选送作为他新娘的候选人之一。 然而归根结底,她是一条龙,她连人都算不上。 更何况,他是神殿的神官长,早已立志将余生献给至高的信仰。 他们本应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已不知不觉迈出了错误的第一步。 他需要在离开前,将一切,重新拨回原点。 - 晚餐照例仍是蘑菇汤,餐后的水果,是阿芙丽拉特地从龙岛深处采集回来的树莓。 龙岛遍布各种能吃或者不能吃的蘑菇,但纯粹的水果却非常难以寻觅。 阿芙丽拉偷偷藏起自己被蔓藤割伤的手指,也不打算告诉瑞恩,她在中途被树上掉落的毛毛虫吓到好几次。 她只想用最骄傲的口吻,向瑞恩好好邀功,以便顺利进行交配话题的开场,然后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目光已经被他在水流下清洗水果的手指捕获。 一肚子洋洋洒洒的腹稿,顿时就忘了一干二净。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干净、骨骼这么匀称的手指啊? 水流顺着他崩起的骨线淌落他的指尖,浸润他如玉石般莹润的甲面,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青色经脉也变得无比诱人。 阿芙丽拉咬着下唇,贪婪地咽动口水。 即使珠宝匣内最上等的美玉也会在他指下黯然失色。 鲜艳血红的莓果,在他饱满的指腹里来回翻滚,他于水流里捻动搓洗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