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于骑兵间的骑战,和骑兵同步兵的作战有完全是两回事,骑战不能小觑,我也建议你,有时间把骑兵科的教材也看一看,对骑兵作战也要有所了解,这对你日后会很有好处。” 滕毓藻关于骑战的说教说完之后,他又有些担心起来,他很担心吴佩孚此后会对骑兵产生轻视或者不予重视的心思。 不要说现在这里是华北平原地区,日后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上以及东北地区,都有可能遭遇大量蒙古骑兵和哥萨克骑兵,如果轻视骑兵,吃大亏是一定的,所以他现在有必要让吴佩孚对骑兵作战有充分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 “西门那里的骑兵是日军骑兵,由于朝廷的骑兵自僧格林沁骑兵大败之后,还有甲午以后,大多都不再敢同东、西洋的列强军队作战,所以西门的日军骑兵有些轻敌大意了。” “而且,他们也没有来得及集中兵力同骑兵营对冲厮杀,这才被骑兵营那些新兵有机可乘,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而且,骑兵营还有战马和战士身高的高度的优势。” “更不要说,骑兵营还有那些溃兵的帮助,消灭那些小鬼子的骑兵还是没问题的,可咱们的骑兵营要是对上其它联军骑兵,被消灭的一定就是咱们的骑兵营。” 战事紧张,滕毓藻现在不能说的太仔细,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现在,一团就处于无工事依托的野战,如果一团的士兵都是有经验的老兵还好,对上联军骑兵,只要结成阵型排枪齐射,再有马克沁重机枪助阵,不要说挡住,甚至就是消灭进攻的联军骑兵,也都是有可能的。” “可如果联军骑兵数量多,而咱们这支由大量新兵,甚至也可以说全部都是由新兵组成的部队,很难不出现混乱,一旦那样,就会被对方趁虚而入杀进队伍中,那样就是对方的骑兵占优势了。” “还有一点,你不仅要知道,而且还一定要记住,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不仅能在马背上使用他们的马刀杀敌,也同样可以在马背上使用步枪开枪射杀敌人。” “尤其是俄军的哥沙克骑兵,他们甚至在奔驰的马背上冲锋时,一样可以轻松使用他们的步枪准确射击。” 关于骑兵,滕毓藻说了这么许多,吴佩孚已经很清楚,不仅是老师对于联军的骑兵很重视,而且也是再给自己提醒,要他同样不能轻视骑兵的威力。 吴佩孚郑重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可学生还是有一点不解,为什么还要把被咱们堵在东局子里的洋鬼子放跑一些?把他们全部消灭岂不更好?” 滕毓藻点头道,“正常情况下,自然消灭的联军越多越好,可现在城外的联军人数同一团差不多,哪一方的兵力突然出现明显的的增加,胜利的天平就会立刻偏向哪一方。” “如果此时,突击大队千余人突然从东门杀出去,那战场上就不仅是咱们的兵力要占优,而且还可以对外面的联军形成夹击之势,只不过,突击大队可不能就这么冲出去。” 滕毓藻指着东门外说,“子玉你来看,现在东面的俄军在五百米外有一个马克沁重机枪阵地,虽然咱们城上的重机枪可以对其进行火力压制,可距离有些远,子弹打到那里的散射面会很大,压制效果不会很好,一旦突击大队冲出去,必然就会遭到俄军马克沁重机枪的扫射拦截,他们的损失会很大……” 吴佩孚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地说,“老师,学生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咱们从这里故意放走一些俄军,然后,咱们故技重施,就如同昨晚夺占浮桥一样,突击大队紧随其后追杀出去,这样外面的俄军就会投鼠忌器,不敢放手射击,咱们的突击大队就可以以较少的损失趁势杀进联军队伍中。” “如果能在短时间内,一战将城下的这两股联军击溃,即便跑去租界方向的英、德、日、美四国联军再杀回来,咱们也还有和他们一战之力!” “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一战的关键,就是一个快字。” “只不过,这有些行险,一般情况下,尽可能要少采用。” 对于吴佩孚很快就反应过来,滕毓藻还是很满意的,滕毓藻正要夸奖几句,却突然看到有几个通讯兵一边飞快地放着电话线,一边在城墙上跑过来,远远地就喊道。 “刘哨长,刘哨长,团长要你接电话。” 从通讯兵的喊声中,可以知道这一定是刘玉枳在急着要同这个姓刘的重机枪哨的哨长通话,估计是要布置重机枪火力和一团进攻部队的协同问题。 刘哨长忙跑过去接过电话,在电话中听了一会开口说道,“是,保证完成大人交代的事情。” 紧接着刘哨长又忙对着话筒喊道,“大人,总统就在这里。” 刘哨长又听了几句,然后马上拿着电话跑到滕毓藻身前,“大人,我们刘大人要同大人您讲话。” 刘哨长连续说了两個大人,听着就感觉绕口。 不仅是刘哨长,包括前锋军所有人,都还不习惯称呼官职,尤其是有别于以往称呼的营长、团长和参谋长一类的新名词。 甚至滕毓藻前世在网上爬格子时就还见过,有的读者,也认为这个时候,对于团、旅、师这些军事单位应该称呼成什么“标、协、镇”一类北洋军中的称呼才是对的。 其实这些人不清楚,北洋军中的标、协、镇也是北洋军独创的,并不是早已有之。 这是北洋军为了不显得过于突兀,采取的一个折中办法,就是为了迎合朝廷那些守旧大臣搞出来的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滕毓藻现在在前锋军中所做的,不过就是一步到位了,他对于采用北洋军最初的似是而非的称呼来过渡一下的做法,并不感冒。 只是,要让众人都习惯军中职务这些新名词,总还是要有一个过程。 滕毓藻伸手接过刘哨长手中的电话听筒,听筒中立刻传来刘玉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