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突然爆喝一声“杀”。 随着这一声怒吼,只见寒光闪烁间,刘十九疾步抢上前,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鬼头大刀,连连劈翻身前的联军官兵,硬生生在奔逃的联军人群中撞开一个缺口,人已经冲进拼死向浮桥冲去的联军残部人群中。 “杀” 吴佩孚和身后的敢死队几乎同时高声喊杀,在震天的杀声中,旋风一般紧跟着刘十九冲进联军混乱的队伍中。 河岸上,遭到敢死队猛烈冲击,早已经惊恐至极、混乱不堪的敌群,就如同将沸水倒进蚁巢,还没上桥的联军顿时就炸了锅。 许多惊恐万分的联军,甚至为了逃得性命,避开拥挤的浮桥,不管不顾直接就奔着河岸冲去,然后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以各种姿势“噗通、噗通”的跳进白河中,拼命划水游向对岸。 后面落在河岸上的这些联军一乱,顿时遮挡住对岸已经举枪准备射击的防守联军的射界。 趁着这混乱的时机,敢死队中有十余队员冲出队列,借助逃向河边这些联军的掩护,就在河岸上或者以站姿、或者以跪姿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对岸不足百米外,对敢死队威胁最大的那挺马克沁重机枪阵地“啪啪啪啪”就是一阵排枪射击。 这十几个敢死队员虽然不是什么狙击手一类的神枪手,可也都是李显策二团和刘十九乾字团中枪打的比较准的,十几条步枪对准一处密集射击,而且距离也就百米左右,杀伤效果还是很大的,在他们密集的枪声中,对岸已经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起来,显然是有联军军官在发出指挥命令。 混乱中,余下的一百多敢死队员,直接越过这些在河岸上乱冲乱跑的联军冲上了浮桥,冲在前面的一小部分人甚至同浮桥上争相逃向对岸的联军混杂在一起。 就在这时,随着最后两发白光艳艳的照明弹落进水中,白河两岸顿时变得漆黑一片,所有人就如同突然被扔进一个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洞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视觉已经适应了刺目光线的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黑,即便在皎洁月光照耀下,他们视觉也对外界毫无感知,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就是漆黑漆黑的一片。 突然陷入黑暗中的联军许多人,甚至惊慌中一脚踏空就“噗通”一声落入白河中。 在眼角余光发现那两发缓缓下落的照明弹即将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吴佩孚对着刘十九的背影拼命高喊道“闭眼”,随后自己就紧闭双目,紧跟在刘十九的身后在浮桥上向对岸冲去。 河对岸的联军在军官的指挥下,已经准备狠心开枪射击冲上浮桥和残余联军混杂在一起的敢死队的人,可就在这时眼前却突然一黑,然后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即便他们努力睁大双眼,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他们的努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效果。 在踏着浮桥上的木板“咚咚咚”地奔跑了几步后,吴佩孚试着睁开眼,眼前虽然还有些发黑,可已经朦胧可见眼前奔跑逃窜的联军身影。 尤其是前方挥舞着一柄大刀,在浮桥上直冲硬闯的那个壮硕的身影更是已经能分辨的清,正是刘十九,由于浮桥上已经人挨人人挤人,不要说巨大多数的联军手中的步枪早已丢掉,就算手里还拿着步枪的联军,也根本没有空间可以给他们举枪,就是刘十九手中的大刀都已经完全挥舞不开。 这种混乱的情况,自然难不住一身武功的刘十九,大刀无法使,刘十九只好把沉重的大刀单手举在身侧,握着鬼头大刀的右手和空着的左手不停左右猛击,刀柄和有力的拳头不停砸在身旁联军的头上,借着联军吃痛躲闪出的一点空间,就横着有力的双肩左推右撞,将身边的联军不断撞进白河中。 紧随在刘十九身后的吴佩孚,也顾不得身旁犹如盲人般闭着眼睛乱挤乱抓的联军,奋力甩脱无意识抓住他军装的联军的手,快速沿着刘十九在乱军中开出的通道大踏步向前冲去。 吴佩孚知道,虽然在照明弹落入河水中熄灭的那一瞬间,他及时闭住双眼,可明艳的白光还是能透过眼睑一些,只是光线会提前就大幅度暗淡下来,这让他的双眼对外界光线明暗对比的反差刺激不再是那么强烈,这会让他的双眼差不多会比身旁混乱的联军的眼睛,可以稍稍提前适应了片刻,这将会让他双眼视力恢复正常变得的更快一些,虽然他的双眼很可能仅仅只比联军的眼睛更快适应了短暂的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 冲在吴佩孚前方的刘十九身影一晃,随后寒光一闪,刘十九举在肩头的鬼头刀已经闪电般在他眼前一个逃窜联军的脖子上一划而过,此后刘十九就再不理会这個联军,而是在他身边侧身冲过,紧跟在刘十九身后冲上来的吴佩孚,随即就被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喷洒了满头满脸,流下的液体甚至几乎要糊住他的双眼,吴佩孚忙用衣袖在脸上一擦。 再睁开眼时,刘十九已经,横肩一撞,将两个争相要逃上岸去的联军撞下河去,然后闪身在前面的几个联军缝隙中疾跨两步,跃上对岸。 吴佩孚知道洒在脸上的是联军士兵的血液,闪身躲过那具正向河中仰身倒去的联军无头尸体,也疾步冲上河岸。 已经登上河岸,再不需要前面这些联军为他遮挡枪弹,吴佩孚抬手将转轮手枪几乎顶在前面的联军后背上“啪啪啪”,连开三枪,将眼前的联军击毙,随手扔掉打空了子弹的转轮手枪。 虽然眼前还有些发黑,可吴佩孚已经感觉视觉好多了,看到刘十九已经挥舞着鬼头大刀冲向左侧的联军重机枪阵地。 吴佩孚忙从后腰拔出他的勃朗宁手枪,也紧跟着扑向河岸上的的马克沁重机枪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