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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醒1(1 / 2)

晚上七点多,甘柏卿如往常一样出去遛弯。</p>

他穿着大汗衫和大裤衩,慢悠悠地晃到珠省分局三公里外的文化广场。</p>

说是文化广场,但这地方早就变成大爷大妈跳广场舞的聚集地,还因为再往前有个大商场和美食街,来这里的年轻人也不少。</p>

可今天甘柏卿来了后,发现广场上全是老年人,他走到自己相熟的老大爷旁边,边看下棋边纳闷问道:“老齐啊,今天咋没什么年轻人呐?!”</p>

正下象棋的老齐调侃道:“怎么,嫌弃我们这些老头子碍眼啊?”</p>

“这哪能啊?”甘柏卿拽了拽自己的大汗衫,“瞧你这话说的,你是老头子,我就不是了吗?”</p>

坐老齐对面的老李也道:“欸,老甘不说我都没注意,今天咋一个小年轻都没来。”</p>

“你俩”老齐吃了个子,一手摸着象棋,另一手指了指甘柏卿,又指了指对面的老李,故作愤怒地质问起来:“搞半天你俩每天过来就是为了看那些小年轻啊!”</p>

老李尴尬笑了笑,像是被戳穿了内心的小九九不知如何反驳。</p>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甘柏卿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现在不多出来跟年轻人聊聊,以后孙子孙女长大了,跟他们没共同话题聊不到一起去,遭嫌弃了可怎么办?”</p>

“就你会说。”老齐怼道,“你孙子现在才多大呐,现在跟年轻人聊有什么用?”</p>

甘柏卿回怼道:“你现在不聊,以后再想去了解有人给你补课啊?”</p>

老齐:“”</p>

说不过,完全说不过。</p>

这时,一个跳广场舞跳累了的大姨走过来要坐歇歇,碰巧听到几人谈话,插嘴道:“你们说的那些小年轻都去看演唱会了,这两天是肯定不回来的。”</p>

“演唱会?”甘柏卿追问道,“什么演唱会啊,我怎么不知道?”</p>

“我是听我女儿讲的,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大姨回道,“我女儿说有个很火的歌星终于要露脸开演唱会了,第一站就在我们这边,前段时间我女儿抢票都抢疯了,好歹是勉强抢到一张。”</p>

她朝一个方向指去,“就那边,中央体育场,隔着老远都听到声音,你要真好奇就过去看看呗。”</p>

甘柏卿就是嘴上问问,不可能真过去凑热闹。</p>

他跟大姨聊了一阵的八卦,起身准备回珠省分局,“老齐啊,我走了,明晚再来。”</p>

“你千万别来。”老齐扭头看向甘柏卿揶揄道,“你一来我这棋就没赢过,放我赢两天吧。”</p>

“那是人家老李棋技见长,你别什么事都赖我身上。”甘柏卿朝老齐摆摆手,慢悠悠地离开了。</p>

回分局的路上,小老头又想起演唱会的事,当即拿起手机搜了下。</p>

他只搜了演唱会这个词条,但是最近火爆的演唱会只有一个</p>

——苏祈的巡回演出会。</p>

甘柏卿不认识苏祈,看到这名字又去专门搜了下。</p>

这是一个曲风多变的天才歌手,歌曲创作一首火一首,每年都要火上好几次。</p>

然而火了这么多年,苏祈从未露过面,以至于观众对这位天才歌手的长相也议论纷纷。</p>

谁想他要么不露面,要么就弄了个大的,露脸加巡回演唱会一起搞。</p>

这个巡回演唱会的规模很大,不止去的城市多,每个城市还都排了三场。</p>

此外,这个演唱会还有个奇怪的购票规则,一人只能抢一场演唱会的票,再想抢别的场次便会显示重复购买。</p>

不过也因为这点,苏祈演唱会的票比其他演唱会好抢无数倍,想去现场的年轻人几乎都能抢到一场。</p>

今天恰好是苏祈巡回演唱会的第一站、第一场,火爆程度超乎想象,无论是搜演唱会,还是苏祈,都会跳出一堆演唱会的现场生图或短视频。</p>

甘柏卿点开一张照片放大看了看,舞台上的苏祈穿着白t和长款浅色牛仔裤,他的五官清秀,经过简单的修容后更是显得眉清目秀。</p>

还有张照片是他手拿话筒正好挡住了下半张脸,单看上半部分的眉眼,眼睛大,眉毛细,清秀得像女生。</p>

他的长相达标,身材清瘦,穿得也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丝毫不像外界议论的那样是因太丑或太胖才不敢露脸的,再加上站在万人演唱会的舞台上也没有丝毫怯场,随意自如地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大场面。</p>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这场演唱会瞬间霸占了所有热搜。</p>

“切,就这,没我年轻时候好看。”甘柏卿嫌弃地嘟囔一句,又点开几段视频看一看。</p>

现场全是欢呼声,大到录进的歌声里全是杂音,连着翻了几个都是这样。</p>

小老头生气地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揣,眸中亮起一点绿色,直接听现场去了。</p>

甘柏卿,植物型清风藤异能者。</p>

这是一种繁殖能力很强的植物,播种或是扦插都能活,更是珠省的常见植物,与各种大型绿植混在一起,走两步能出现三株。</p>

通过这两个特性,甘柏卿以自身为主体将整座城市的清风藤都变成了他的眼线。</p>

只要他想,他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城市里任何一株清风藤上,借此窥探周遭的情况。</p>

那时侯涅</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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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许明渊来珠省分局,甘柏卿直觉这两个小年轻不一般,也想用这种手段看看二人的路数。</p>

谁想二人不住分局,酒店里也没有清风藤,搞得甘柏卿什么路数都没摸着。</p>

此刻,甘柏卿将意识转到靠近中央体育馆的一株清风藤上,安静地听体育馆里传来的歌声。</p>

苏祈的曲风多变,现在唱的这首歌是青春校园向,曲调欢快,听着还有些热血。</p>

不过可能是唱功问题,又或者是隔着植物听的,这歌声听起来有些空,像是隔了层布,有种闷闷的感觉。</p>

甘柏卿听了片刻便收回意识,又伸手揉了揉耳朵,“听得头疼,真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年轻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听进去的。”</p>

他缓了几秒,两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珠省分局走。</p>

因为这场露脸演唱会,今夜的珠舟市也格外热闹,体育馆里欢闹的气氛顺着敞开的天顶扩散到整个城市上空,连街边的小吃摊都比以往聚了更多人。</p>

可这热闹是短暂的,三天的演唱会结束,这座城市又会恢复往日的平静。</p>

因此,这里的人们无需适应这骤然的变化,可远在天衡山的薄栖寒却不得不适应现代化的生活。</p>

她来天衡山快五个月了,对这里的生活可谓适应良好,甚至还有些适应过头了。</p>

初来乍到的那几天打开了她对美食的探索欲,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是白天在山上帮忙,晚上出去吃晚饭,有时候还要加顿夜宵。</p>

几个月的时间她尝遍了大部分美食,作为代价,她的体重也往上窜了整整二十斤。</p>

今天有几个游客想在山中逗留,结果半道迷了路,搞得薄栖寒几人比平时晚了一小时才下班。</p>

她听到允棠说收工,立马跑到薄尊溟旁边问道:“大少爷,我们今晚吃什么啊?”</p>

因为涨了二十斤,薄栖寒不止脸圆了一大圈,步伐也比以前重了很多。</p>

薄尊溟听着这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陷入了短暂的自责中,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太放纵薄栖寒了,这小丫头现在必须要减肥了。</p>

他道:“栖寒,你以后只有周末晚上能出去大吃一顿。”</p>

“啊?!”薄栖寒震惊地问,“大少爷,为什么啊,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p>

正巧此时,勒无终从中殿藏书阁走了过来。</p>

他这几个月都忙着和哥哥聊天,没想一段时间不见薄栖寒,她竟然已经横向发展了。</p>

听到薄栖寒毫无自知之明的问话,他玩味地调侃道:“薄栖寒,乖乖听大少爷的话吧,不然再过几个月你就要改姓厚了。”</p>

“什么改姓厚啊,你这变态又在乱说什么,你”话说一半,薄栖寒反应过来,愤怒地瞪着勒无终,“你嘲讽我胖?!”</p>

“不是嘲讽。”勒无终摊了摊手,“我是在提醒你该减肥了。”</p>

若是只有勒无终说,薄栖寒还不会太在意,可偏偏大少爷也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p>

这一刻,薄栖寒只觉天塌了。</p>

她低头一挤,出现些许双下巴,手再往肚子上一捏,也能捏起一层明显的赘肉。</p>

薄栖寒:“”</p>

好像是该减肥了,可是</p>

她捏着肚子上的肉,纠结了好一阵,讨价还价道:“大少爷,最后一晚,我明天肯定开始减肥。”</p>

众人:“”</p>

她是真爱吃啊。</p>

薄尊溟思索片刻,回道:“可以,这是最后一晚。”</p>

“好哦!”得了许可的薄栖寒朝勒无终比了个鬼脸,后者直接装全瞎看不见。</p>

薄尊溟又问其他人去不去,有几个人选择跟着一起去。</p>

等他们走后,允棠对汪宇航道:“汪宇航,跟我过来一下。”</p>

刚准备拽着汪宇航去看恐怖片的勒无终无奈松开手,“你快去快回啊。”</p>

“我尽量。”汪宇航干脆回道。</p>

不过只回了一半,他完整的回答是我尽量慢点。</p>

他跟着允棠来到山顶藏书阁门口,守在那里的小檀跑过来用脑袋蹭着允棠。</p>

允棠摸着它,笑道:“好啦,小檀,蹭几下差不多行了。”</p>

小檀低吟一声,又扭头看向汪宇航,朝他吐出一撮毫无威力的小火苗。</p>

得益于侯涅生的魔鬼训练,汪宇航对小檀吐火这一幕有很大阴影,即使知道这火不烫还是下意识后退两步,听到它类似嬉笑的龙吟声,无奈回道:“是是是,你成功吓到我了,能别再笑了不?</p>

允棠也道:“小檀,别闹了,你乖乖守在这里,我带他进去一趟。”</p>

汪宇航愣了下,调侃道:“棠姐,你终于想起这事了啊,我还以为你之前都是忽悠我的呢。”</p>

不怪他会这么说,半年前,他刚从界桥村回来时,允棠就说等事件结束会把他想知道的都告诉他。</p>

可是,时代娱乐倒台好几个月了,允棠全然不提这茬,汪宇航真以为允棠上次是随口答应下来敷衍他的。</p>

其实允棠也不想拖这么久,但侯涅生在外面时不时给她捅个篓子,上次又直接带了几十口人回来。</p>

薄尊溟这些人避世千年,没有户口和身份证,除了定期出去买东西的奚韬,剩下的人更是对外面的生活一窍不通。</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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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避过总局的耳目给薄尊溟等人办各种证件有多麻烦,光是教他们用手机就花了允棠快一个月的时间,要不是薄栖寒这些小孩学得快,平时也会帮着一起教,恐怕还要花上更多时间。</p>

在这一连串的麻烦事里,汪宇航不止没帮什么忙,甚至还惹了不少乱子出来,尤其是微博热搜那次。</p>

现在听到汪宇航这话,允棠忍不住怼道:“谁敷衍你了,你当我每天都很闲吗?”</p>

她竖着手指逐一列举起来,“薄尊溟他们这几十口人的身份证是随便就能弄下来的,是吧?”</p>

“他们换个环境生活不需要时间适应,不需要人教,是吧?”</p>

“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是一天全能买完的,是吧?”</p>

眼见允棠还要继续罗列,汪宇航急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棠姐,我道歉,你快别说了。”</p>

“自己知道就好。”允棠暂且放汪宇航一马,伸手推开山顶藏书阁的大门。</p>

“吱呀”一声,暗黄的灯光从藏书阁里透出来,暗到只有上方一点是亮的,余下皆是死寂的黑色。</p>

推开这道仅供一人通过门缝后,高耸的藏书阁像即将苏醒的恐怖巨兽,张开大口要将站在前方的允棠吞入无尽的深渊里。</p>

允棠沉默了好一阵才回头看向汪宇航,“你想听玄学点的,还是科学点的?”</p>

汪宇航反问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吗?”</p>

“没什么区别,不过”允棠顿了顿,语气越发神秘,“里面记载的东西超乎你想象,你最好选一种自己比较容易接受的讲解方式。”</p>

“棠姐,我人都站在这了还讲什么科学啊。”汪宇航无所谓道,“你尽管玄乎点地讲呗。”</p>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允棠抬脚走进山顶藏书阁。</p>

“自然。”汪宇航笑着跟上去,进去前又扭头冲小檀挥挥手,“小檀,好好守门哦,我们晚点再见。”</p>

小檀应了一声,站在不远处看着汪宇航慢悠悠走进去,看着大门缓缓关上。</p>

它仰头望向藏书阁的顶层,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情绪低落地发出几声龙吟。</p>

藏书阁内部的灯光偏暗,可却丝毫不影响视物,汪宇航不切换异能者状态也能看得很清。</p>

山顶藏书阁一层和中殿藏书阁的区别不大,都放着年代久远的木制书架,书也没有摆得很密,有些空出来的地方摆着瓷器作为装饰。</p>

非要说的话,最多是这里的书架比中殿的多,不过因为空间也比中殿的大,所以看着也不显拥挤。</p>

“这边走。”允棠站在通往二楼的台阶前,“一楼都是些藏书,真正重要的东西在上面几层。”</p>

“来了。”汪宇航穿过书架,跟着允棠走向第二层。</p>

一上来他就愣住了,这里空荡荡的,连个石子都看不到,“这里怎么”</p>

话说一半,他又突然瞪大双眼,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东西全在墙壁上。</p>

壁画,还是年代极其久远的石壁壁画,作为画板的石壁明显泛黄,边边角角还有风雨侵蚀的痕迹。</p>

可是上面的彩绘却保存完好,线条清晰,颜色分明,让人一眼能看清绘画的内容。</p>

更为震撼是,墙壁有多高,壁画就有多高,仿佛这座藏书阁就是为这些壁画专门建造的。</p>

汪宇航仔细看了看这些壁画的内容,遵照古时自右往左的顺序,从入口处开始看起。</p>

第一幅壁画画的是穿着兽皮,赤裸半身的原始人类,女性在石洞里哺育孩子和制作武器,洞口、洞内都有篝火;男性在外狩猎食物,有的拿武器,有的举火把。</p>

第二幅壁画里的人穿得更多些,不再赤裸着上身,他们开始耕种,驯养野兽,也有了稳定的住所,不用继续暴露于荒野中。</p>

第三幅壁画里的人衣着材料明显更好,可房屋被洪水冲毁,他们流离失所,蝗虫过境吃光粮食,地上饿殍一片,还有山洪暴风</p>

数不清的灾难在轻易摧毁人类所拥有的一切。</p>

而到第四幅壁画时,人们变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远处的房屋也只剩废墟,他们绝望地跪在地上,前方有个不高的台子,上面站了个人双臂张开,仰天嘶喊。</p>

这似乎是一场简单到极致、连祭品都没有的祭祀。</p>

第五幅壁画里天灾再次来临,但是人们没有再流离失所,汹涌的洪水被高耸的土墙挡住,还有一人站在土墙上,他的手正高高抬起,天空中还有各种会飞的异兽,背上皆是驮了人。</p>

这层的壁画只有五幅,可其内容足以说明很多东西。</p>

普通人是不可能挡住洪水的,但异能者可以。</p>

汪宇航站在第五幅壁画前,手指悬在画中站于土墙上那人几厘米的地方。</p>

这人是异能者,空中的异兽也是,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最初的异能者。</p>

“这”汪宇航震惊地问,“棠姐,这是异能者的历史?”</p>

“不。”允棠纠正道,“这是人类真正的历史,也是异能者本该拥有的模样,更是侯涅生藏匿至深的过往。”</p>

汪宇航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棠姐,你要不说具体点?”</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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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避过总局的耳目给薄尊溟等人办各种证件有多麻烦,光是教他们用手机就花了允棠快一个月的时间,要不是薄栖寒这些小孩学得快,平时也会帮着一起教,恐怕还要花上更多时间。</p>

在这一连串的麻烦事里,汪宇航不止没帮什么忙,甚至还惹了不少乱子出来,尤其是微博热搜那次。</p>

现在听到汪宇航这话,允棠忍不住怼道:“谁敷衍你了,你当我每天都很闲吗?”</p>

她竖着手指逐一列举起来,“薄尊溟他们这几十口人的身份证是随便就能弄下来的,是吧?”</p>

“他们换个环境生活不需要时间适应,不需要人教,是吧?”</p>

“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是一天全能买完的,是吧?”</p>

眼见允棠还要继续罗列,汪宇航急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棠姐,我道歉,你快别说了。”</p>

“自己知道就好。”允棠暂且放汪宇航一马,伸手推开山顶藏书阁的大门。</p>

“吱呀”一声,暗黄的灯光从藏书阁里透出来,暗到只有上方一点是亮的,余下皆是死寂的黑色。</p>

推开这道仅供一人通过门缝后,高耸的藏书阁像即将苏醒的恐怖巨兽,张开大口要将站在前方的允棠吞入无尽的深渊里。</p>

允棠沉默了好一阵才回头看向汪宇航,“你想听玄学点的,还是科学点的?”</p>

汪宇航反问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吗?”</p>

“没什么区别,不过”允棠顿了顿,语气越发神秘,“里面记载的东西超乎你想象,你最好选一种自己比较容易接受的讲解方式。”</p>

“棠姐,我人都站在这了还讲什么科学啊。”汪宇航无所谓道,“你尽管玄乎点地讲呗。”</p>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允棠抬脚走进山顶藏书阁。</p>

“自然。”汪宇航笑着跟上去,进去前又扭头冲小檀挥挥手,“小檀,好好守门哦,我们晚点再见。”</p>

小檀应了一声,站在不远处看着汪宇航慢悠悠走进去,看着大门缓缓关上。</p>

它仰头望向藏书阁的顶层,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情绪低落地发出几声龙吟。</p>

藏书阁内部的灯光偏暗,可却丝毫不影响视物,汪宇航不切换异能者状态也能看得很清。</p>

山顶藏书阁一层和中殿藏书阁的区别不大,都放着年代久远的木制书架,书也没有摆得很密,有些空出来的地方摆着瓷器作为装饰。</p>

非要说的话,最多是这里的书架比中殿的多,不过因为空间也比中殿的大,所以看着也不显拥挤。</p>

“这边走。”允棠站在通往二楼的台阶前,“一楼都是些藏书,真正重要的东西在上面几层。”</p>

“来了。”汪宇航穿过书架,跟着允棠走向第二层。</p>

一上来他就愣住了,这里空荡荡的,连个石子都看不到,“这里怎么”</p>

话说一半,他又突然瞪大双眼,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东西全在墙壁上。</p>

壁画,还是年代极其久远的石壁壁画,作为画板的石壁明显泛黄,边边角角还有风雨侵蚀的痕迹。</p>

可是上面的彩绘却保存完好,线条清晰,颜色分明,让人一眼能看清绘画的内容。</p>

更为震撼是,墙壁有多高,壁画就有多高,仿佛这座藏书阁就是为这些壁画专门建造的。</p>

汪宇航仔细看了看这些壁画的内容,遵照古时自右往左的顺序,从入口处开始看起。</p>

第一幅壁画画的是穿着兽皮,赤裸半身的原始人类,女性在石洞里哺育孩子和制作武器,洞口、洞内都有篝火;男性在外狩猎食物,有的拿武器,有的举火把。</p>

第二幅壁画里的人穿得更多些,不再赤裸着上身,他们开始耕种,驯养野兽,也有了稳定的住所,不用继续暴露于荒野中。</p>

第三幅壁画里的人衣着材料明显更好,可房屋被洪水冲毁,他们流离失所,蝗虫过境吃光粮食,地上饿殍一片,还有山洪暴风</p>

数不清的灾难在轻易摧毁人类所拥有的一切。</p>

而到第四幅壁画时,人们变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远处的房屋也只剩废墟,他们绝望地跪在地上,前方有个不高的台子,上面站了个人双臂张开,仰天嘶喊。</p>

这似乎是一场简单到极致、连祭品都没有的祭祀。</p>

第五幅壁画里天灾再次来临,但是人们没有再流离失所,汹涌的洪水被高耸的土墙挡住,还有一人站在土墙上,他的手正高高抬起,天空中还有各种会飞的异兽,背上皆是驮了人。</p>

这层的壁画只有五幅,可其内容足以说明很多东西。</p>

普通人是不可能挡住洪水的,但异能者可以。</p>

汪宇航站在第五幅壁画前,手指悬在画中站于土墙上那人几厘米的地方。</p>

这人是异能者,空中的异兽也是,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最初的异能者。</p>

“这”汪宇航震惊地问,“棠姐,这是异能者的历史?”</p>

“不。”允棠纠正道,“这是人类真正的历史,也是异能者本该拥有的模样,更是侯涅生藏匿至深的过往。”</p>

汪宇航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棠姐,你要不说具体点?”</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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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避过总局的耳目给薄尊溟等人办各种证件有多麻烦,光是教他们用手机就花了允棠快一个月的时间,要不是薄栖寒这些小孩学得快,平时也会帮着一起教,恐怕还要花上更多时间。</p>

在这一连串的麻烦事里,汪宇航不止没帮什么忙,甚至还惹了不少乱子出来,尤其是微博热搜那次。</p>

现在听到汪宇航这话,允棠忍不住怼道:“谁敷衍你了,你当我每天都很闲吗?”</p>

她竖着手指逐一列举起来,“薄尊溟他们这几十口人的身份证是随便就能弄下来的,是吧?”</p>

“他们换个环境生活不需要时间适应,不需要人教,是吧?”</p>

“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是一天全能买完的,是吧?”</p>

眼见允棠还要继续罗列,汪宇航急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棠姐,我道歉,你快别说了。”</p>

“自己知道就好。”允棠暂且放汪宇航一马,伸手推开山顶藏书阁的大门。</p>

“吱呀”一声,暗黄的灯光从藏书阁里透出来,暗到只有上方一点是亮的,余下皆是死寂的黑色。</p>

推开这道仅供一人通过门缝后,高耸的藏书阁像即将苏醒的恐怖巨兽,张开大口要将站在前方的允棠吞入无尽的深渊里。</p>

允棠沉默了好一阵才回头看向汪宇航,“你想听玄学点的,还是科学点的?”</p>

汪宇航反问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吗?”</p>

“没什么区别,不过”允棠顿了顿,语气越发神秘,“里面记载的东西超乎你想象,你最好选一种自己比较容易接受的讲解方式。”</p>

“棠姐,我人都站在这了还讲什么科学啊。”汪宇航无所谓道,“你尽管玄乎点地讲呗。”</p>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允棠抬脚走进山顶藏书阁。</p>

“自然。”汪宇航笑着跟上去,进去前又扭头冲小檀挥挥手,“小檀,好好守门哦,我们晚点再见。”</p>

小檀应了一声,站在不远处看着汪宇航慢悠悠走进去,看着大门缓缓关上。</p>

它仰头望向藏书阁的顶层,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情绪低落地发出几声龙吟。</p>

藏书阁内部的灯光偏暗,可却丝毫不影响视物,汪宇航不切换异能者状态也能看得很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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