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轿夫们送自己,而是跟着随侍步行出宫。 许是埃及神权治国的缘故,常规百姓视法老为神明,对法老的宫殿也是充满了敬畏,所以宫殿管制不算太严格。 伯伊走在随侍身边,看随侍递了腰牌,护卫看也没看就把腰牌还了回来。 “阿曼特,回头来跟哥几个喝酒。”护卫笑着抬了抬下巴。 显然两人之前就认识,关系似乎还算不错。 随侍,也就是阿曼特闻言皱皱鼻子,想说什么但碍于伯伊在旁边,最后只是小声回了句:“我才不喝酒,你可别乱说。” 伯伊鲜少再宫里走动,护卫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是阿曼特的新工友,只不过这人长得实在是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嘿,你小子怎的谦虚起来了?”护卫收回目光,大喇喇地伸手去揽阿曼特的肩,被阿曼特灵巧地躲开。 “不跟你说了,”阿曼特低骂一句,“我还要办正事呢。” 护卫哈哈大笑,倒也知道正事要紧,不再和他逗笑,放两人离开。 出了护卫哨岗,两人一起往外走。 “阿伊大人想去哪里?”随侍战战兢兢地问。 “我长得很吓人?”伯伊轻笑一声。 “当,当然不是,”阿曼特被他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阿伊大人长得顶顶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这宫殿里贵人许多,但最好看的还得是面前这位阿伊大人。 具体好看在哪儿他说不上来,没读过书不会描述,但就是觉得比旁的人都要好看,有时候偷看被对方发现了,心脏会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么好看的人,也难怪梅丽特王后会看重他。 伯伊:“那你怎么和我说话都畏畏缩缩的?” 阿曼特偷觑他一眼,立刻又收回视线,要是换作平时他是不敢的,但想到大人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有塔那罗说的话,咬咬牙,鼓起勇气说:“大,大人,您能不能不要调我走?” 伯伊挑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调你走?” 说了开头,剩下的话也没那么难了,随侍一鼓作气地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您觉得我愚笨,但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很快的,大人你别调我走,要是调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伊身材瘦高,虽说只比眼前的小随侍大两岁,但个头却是高出快一个头。 阿曼特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个头的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还是因为阿伊大人身上带着的气势,每每和阿伊大人说话都觉得心惊胆战,十分惧怕。 “我问的和你答的是同一个问题?”伯伊反问。 阿曼特苦着脸,小声地说:“从您来麦涅乌就不曾问过我的名字,塔那罗说是因为您对我不满意,想要把我调走。” 伯伊微微眯眼,梅丽特还想塞人进来,他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也不想你调走的。” 阿曼特脸色一白,他不笨,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不想调走,但还是要调走吗? 伯伊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眼看小随侍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也不知道脑补到那个阶段剧情了,他才悠悠开口道:“但你应该知道这宫殿里,是梅丽特王后说了算。” 阿曼特白着脸,用极小的声音说:“可,可是您不是梅丽特王后的人吗?” 听说麦涅乌要住进一位梅丽特王后的人,他还暗暗庆幸自己好运气,要知道想要沾染一点王后的边角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竟然让他给遇上了,只是没想到…… 伯伊略带为难地说:“我自然是王后的人,但塔那罗也是王后安插进来的人,他们想要把你换走,安排另一个人进来。” 阿曼特这下都快哭出来了,被梅丽特驱赶出去,这宫殿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所,别人只会认为是他做错的事情才被赶出来,哪怕他什么都没做。 王宫里多的是想要奉承王后的人,少不得有人落井下石,刚刚那护卫与他说说笑笑,但真要到了那一步,对方也只会说自己爱莫能助。 “听说你花了很多心思才进的麦涅乌?”伯伊问。 因着失眠,前些天塔那罗和巴特的聊天他都听在耳里,塔那罗是王后的人,那这个故事的拥有者不出意外就是眼前这个小随侍了。 果然,阿曼特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地点点头:“我花了全部身家,我现在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伯伊同情地看着他,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他缓了下才开口说道:“其实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被调走,但这需要你的配合。” 阿曼特愣了愣,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我都可以配合,只要别把我调走!” 伯伊说:“如果你成了我们的人,王后就不会再给我安排新的随侍。” 伯伊承认自己用了一点小小的文字技巧。 事实上,王后安排来的人表面上是配合他,其实最重要的目的是监视他,例如塔那罗,掌权者,最忌讳的就是背叛。 哪怕是梅丽特这样站在了权力巅峰的人。 所以伯伊从来没想过拉拢塔那罗,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筹谋才刚开始就被一个贪婪的小人物给搅了局。 阿曼特懵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地说:“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成为您的亲随?” “对,”伯伊微微颔首,“但这并不容易,你需要向王后证明你的忠诚和能力。” 阿曼特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峰回路转,这可是梅丽特王后,他进宫两年,甚至没能和芭斯泰特宫殿的人说过一句话。 那些人眼睛都长在天上,可不得了了。 “我,我真的可以吗?”阿曼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甚至想要给自己一巴掌,看看疼不疼。 “当然。”伯伊面带微笑,“你很幸运,我花了两年才能得到王后的青睐。” 阿曼特激动地说话都结巴了:“那那,那我要如何展现自己的能力和忠诚呢?” 伯伊:“别着急,这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你知道的,权贵们的信任总是很难得到。” 阿曼特当然明白,他亲眼目睹一位芭斯泰特的侍女因为说错了话而被杖毙。 “请大人指点,”阿曼特又是兴奋又是忐忑,“我现在浑身使不完的劲儿,想要证明自己。” 伯伊轻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首先,”他说,“我今天和你说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塔那罗。” 阿曼特一愣:“为什么?” 塔那罗不也是王后的人吗? 伯伊叹了口气:“这事儿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也是看你聪明伶俐,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 “那是必然的。”阿曼特恨不能以头抢地证明自己是可靠的。 伯伊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说:“王后疑心塔那罗向神殿倒戈,你若是和他走近,岂不是成了同党。” 这宫殿里有点资历的都知道,神殿和王后之间不死不休的关系。 阿曼特下意识想说怎么可能。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