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是艺术大师悉心打磨镌刻的完美作品。 也难怪有人说,拉神在创造人类时,有人是他精心雕刻,连头发丝,脚指甲都照顾周全,而有些人只是他身上甩下的一把汗。 “博克馆长,好久不见。”伯伊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确实是,上次匆匆一别,都没能和您说上几句话,之前的盗窃案多亏是你,不然我们还真是没有办法,”博克馆长又是一番感叹,“文物保护者面对这些盗贼真是百般无奈。” 周围的游客闻言忍不住慢下脚步,侧耳倾听,这是一件轰动全球的案件,传播力度极广。 半年前,博物馆遭遇了一起盗窃案,馆方联系了警方并且将小偷告上法庭,但因为对方是外国人,涉及到国界问题,案子就复杂起来,在运送证据的过程中运输人员公然在机场遭遇枪杀,这案子突然棘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想保下这个小偷,十分明目张胆,无所畏惧。 一时之间没人敢接这个案子,能不能胜诉另说,主要是小命要紧。 直到一位亚裔律师出现,这人不仅接了案子,甚至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难道那位声名远扬的律师就是面前这个容貌出众的年轻男人? 围观的群众小声议论,不时偷觑两眼。 伯伊唇角微扬,露出个略带谦逊的笑容:“馆长客气了,主要是贵国在国际上拥有足够的话语权,贵馆地位举足轻重,倒是让我讨巧占了便宜。” 这一番话说得妥帖细致,直叫人心情舒畅,馆长心想,不愧是做律师的,真会说话,多说点爱听。 “我就非常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有能力又不骄傲,”馆长欣慰地一笑,“这是正在看新王国的历史?”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展柜上,神色有瞬间的转变,上面赫然写的就是第十八王朝的历史记载。 对比起其他文明古国详尽的史书,埃及在经历多个国家统治,语言文字混杂的情况下导致历史记载缺失严重,文明支离破碎,所以哪怕是最为辉煌鼎盛的新王国时期记载也不过是寥寥几笔。 伯伊像是没有看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神色自若地笑道:“刚刚似乎是在说阿蒙神创世。” 顿了下,他不确定地看向向导小姐:“是这部分内容吗?” 向导小姐被他的笑容晃得神智有些飘散,甚至有种想要走上去摸一摸证明这样的脸是真实存在的,但不小心触及到馆长敦厚的脸又瞬间回神,清神醒脑的效果拉满。 “啊对,正在说创世,刚要到埃及历史部分。” 馆长又恢复了来时笑眯眯的模样:“既然都到十八王朝了,你就给咱们伯伊大律师详细讲解一番。” “好的,”向导小姐连忙点头,用眼神询问伯伊,在得到肯定回应后,继续自己刚刚被迫中断的讲解,“随着上埃及与下埃及的统一,古埃及文明正式揭开篇章。” 博克几次想要和伯伊搭话,但看对方似乎是对历史十分感兴趣,听得尤其认真,不时还会主动提问,他只好压下心里的琢磨,偃旗息鼓。 这么走了一会儿,一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来请他帮忙,是一起馆员处理不了的投诉。 博克皱了皱眉,想训斥下属,但想到伯伊在身边,又忍了下去,十分抱歉地告辞,说晚上一起聚餐。 伯伊笑着说好,三人目送博克馆长离开。 “您继续。”伯伊对向导小姐示意,身边的保镖递上墨镜,伯伊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我不太习惯别人的视线,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向导小姐受宠若惊,连忙表示请随意。 眼看男人俊美的容貌再次被墨镜遮掩住,向导小姐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还是遗憾的。 多好看的脸,不露出来真是暴殄天物啊。 几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历史文物上,向导小姐继续介绍—— “埃及历史中的鼎盛时期从十八王朝开始,这里就不得不说到一个最为出名的法老王,拉赫里斯,” 说到这,向导小姐顿了顿,问伯伊:“您之前有听说过这位少年法老王吗?”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伯伊遗憾地一笑,“我读书时期的历史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 向导小姐忍俊不禁,开口为他解围道:“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埃及历史记载本来就是残缺不全的,更何况您并不是本国的人,请让我为您详细地介绍一下这位著名的法老王。” 向导小姐的声音柔美,用极其舒缓的语气将一段尘封的历史缓缓道来—— “上个世纪末拉赫里斯的陵墓被盗墓贼发现,但所有进入的盗墓贼都离奇死亡,接连的死亡事件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和好奇心,这个保存完好的陵墓从此曝光的世人面前,吸引了几批考古学家进入调查。” 说到这,向导小姐遗憾地叹了口气:“只不过考古学家们也相继死亡,无一幸免,死相离奇可怖,仿佛是沉睡的法老王对冒犯他的人类施加了诅咒,没有人可以逃过。” 伯伊配合着对方的节奏,故作惊讶地说:“这个我听说过,确实非常有名。” 向导小姐十分高兴:“对,就是这个传说,虽然法老的诅咒很吓人,但这位少年法老王却有着悲惨的一生,他九岁登基,却一直是祖母尼特夫人的傀儡,十六岁亲政又被权臣阿伊和武将塞贝克把控朝政……” 向导小姐歪了歪头,对着伯伊半是调侃地说:“说来挺巧,您和这位权臣的名字发音一样呢。” 伯伊微笑颔首:“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向导小姐被他的风趣幽默逗笑,见他感兴趣,于是又继续说道:“拉赫里斯十九岁时死亡,亲政三年却从未真正掌权, 拉赫里斯的悲剧要追溯到他的祖父阿蒙霍特普一世,一世意外死亡,王子尚且年幼,他的妻子梅丽特在老臣的扶持下开始摄政,也就是后来的尼特夫人,不幸的是尼特夫人手腕强硬,儿子阿蒙霍特普二世直到去世也没能得到实权。” “拉赫里斯亲政后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与其祖母尼特夫人博弈,但仍旧没能逃脱家族厄运,直到尼特夫人被权臣阿伊扳倒,病故在底比斯,拉赫里斯才得以享受短暂的权力。所以阿蒙霍特普家族也被称作被尼特操控一生的阿蒙家族。” 向导小姐显然非常擅长这份工作,一段历史说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在拉赫里斯执政的三年里,每一道政令都充满了阿伊的政治特色,如同傀儡,就连他突发性的死亡,也逃脱不了阿伊这个名字,现在主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死于古埃及的传染病疟疾,一种是权臣阿伊的谋害。” “非常精彩。”伯伊适时递上赞美,俊雅的面容与体贴风趣的话语引得向导小姐忍不住红了脸。 一路走来,向导小姐把埃及尚有记载的历史说得无比详尽,走到展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