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收回手,“殿下还未成年!” 讲台上的雌虫大梦初醒一般,他眼神闪烁片刻,刚毅的脸上露出羞愧与耻辱,他深深地伏倒在雄虫老师的面前:“请埃尔阁下责罚!” 但雄虫老师却收回了视线,任由雌虫跪伏在一边,他甚至伸脚踢了踢军雌,示意他跪远一点。 埃尔老师继续讲解道:“这就是信息素的使用。” “雄虫的信息素不是无意识散发的吗?”一位雄虫开始提问。 他年纪看起来颇小,于是老师耐心解答道:“雄虫的信息素是会无意识散发,在汗液、血液和x液中都含有,但我们所需要训练的就是定向释放信息素对雌虫进行安抚。” “这是b级以上的雄虫才能使用的技能。” “如果不能呢?” 闻言,老师抬高了下颌,眼神透露出一丝冰冷:“无法自主控制信息素的释放,那就等着被雌虫榨取。” “你的x液乃至血液。” 安朗在见到虫纹在雌虫脸上乱爬的时候就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再然后,他听见老师用轻快的声音说道:“好了,现在大家和自己的小伙伴熟悉一下,我们待会儿就开始练习。” 老师一边说一边来到安朗的跟前:“殿下,您的掷竹已经在门外了,您看您想选哪一位作为今日的陪读?” 安朗石化了。 见安朗久久不开口,老师微笑着:“那就按老规矩了。” 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 不等安朗回神,就见门外突然尘土飞扬,埃尔老师熟练地打开防尘罩,一道浅蓝色的水波纹自门口亮起,将灰尘悉数挡在外面。 “现在的年轻虫呀……” 飞扬的尘土持续了片刻,待尘埃落定的时候,安朗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走来。 凶悍而锐利。 他半蹲在安朗面前,身上带有浓重的血腥味,一道白色的疤痕贯穿了他的右眉,将其截成两段,深绿色的眼睛仿若深潭。 他记得这只雌虫,尤灼——那只广斧族的掷竹。 安朗浑身一僵。 他其实并不是很怕虫,谁小时候没有抓住过几只七星瓢虫比大小呢?但是原身残留在这具躯体里的恐惧太深刻了,以至于一有雌虫靠近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再加上那几日被拔头的噩梦,以及黑猫警长带来的童年阴影。 说得越多越像借口。 他疯狂地戳终端呼唤终陶:快来救救我,我要犯病了!我真的会晕过去!!! 而此刻的终陶正和螳主一起看着从课堂传来的视频。 “螳主,殿下发来了简讯。” “再等等。”螳主道。 终陶只能垂下头,抱歉了殿下,螳主不发令,他也没办法。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吧。”雄虫老师继续开始授课,他让每只雄虫都将手贴上雌虫的肩膀,以直接接触为佳。 毕竟大家都是初学者,而信息素可以通过皮肤吸收。 但到了安朗和尤灼这里,却出了一点意外。 尤灼穿的是一件宽松的长袍,腰带系得很松,露出半个胸膛,他身上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但他却浑不在意,仿若没有痛觉似的,只是紧紧地盯住安朗。 安朗不想碰他,他怕虫怕得要死,而且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总带有一种恶意。 更重要的是,一只螳螂——一只强壮的螳螂——一只有着男人外貌的强壮螳螂——有什么好摸的!!! 两人僵持不下,当其余学习搭子都有了成效的时候,他们这边两个人还在大眼对小眼。 雄虫老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殿下,信息素会被衣物所遮挡,您虽是纯血,但毕竟没有实操过,不如一步步来。” 安朗没办法,只能克服着恐惧将两只手指轻轻搭在尤灼肩膀上。 尤灼平静的表情突然变得炙热,他盯着安朗,突然咧嘴笑了笑:“殿下……” 安朗百分之百确定他看见了两只非常非常尖的牙。 噩梦中的画面突然闪现,那只被□□中的雌虫拔掉脑袋的倒霉雄虫,就是在这样的尖牙下一点点被啃食干净的! 沃日! 要吃人啦!!! 安朗猛地收回手,连滚带爬地后退几步。 在雄虫老师惊讶的目光中,安朗噌地弹射起来,他将手高高举起:“老师,我要换个上课搭子!!!” —— 兰修被叫到课堂上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安朗倏地亮起的眼睛。 仿若见到了救星。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任由宫殿外的其余掷竹发出或嘲弄或威胁的话语。 与他错身而过的高大雌虫深绿色的眼中喜怒难辨,他毫不在意地掠过兰修,仿若碾过一只将死的蚂蚁。 “兰修,你终于来了!”安朗连忙坐在兰修身边,“你再不来我都被吓死了。” “哎,本来说让你多休息休息的……” 安朗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实际上哪怕是在殿外的雌虫也听到了他的耳语。 雌虫与雄虫在生理上的差异大到超出安朗的想象,他并不知道其余掷竹听到了他说话,他也更听不见窗外渐行渐远的声音。 ——“尤灼,殿下的信息素味道如何?” ——“滚。” ——“我们打了这么久,竟然被一只没有觉醒的废物给抢了先。” ——“我们打个赌吧,就赌那废物能活多久?” ——“无聊。” ——“哈哈,不是,那天第十位掷竹选出来个废物的时候,你没看到亨特·艾登的表情。” ——“我赌一个月,一个月那只废物还能活着就算他命大了。” 他听不到,但殿内还留下的雌虫们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见兰修还在细声细气地与安朗回复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怪异了。 还真是只彻彻底底的废物啊,不仅不能返祖化,看来连五感也没有发育完全。 否则听到别人议论自己的死期,还能笑得出来吗? 第7章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了尤灼的那对尖牙,当天晚上安朗又做起了噩梦。 梦里的他被两只雌虫裹挟着躲在窗帘之后。 房间内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夹杂在其中的是不知出处的水声。 安朗感觉自己像是发了高烧一样,他急促的呼吸声带着沉重的鼻息。 站在他身边的雌虫好心地为他掀起厚重的窗帘,他迫切地探出头,去看房间内交叠的人影。 一黑一白的肤色,对比极其强烈。 安朗的脑袋更昏了,强烈的灼烧感刺痛了他的喉咙。他只感觉自己的视线就像是一台自带虚化的摄影机,牢牢锁住房间内的两个人。 黑色皮肤的男人深情地抚摸着另一人白皙的脸颊,他们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