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这回真定了,不变了。” 徐宁说完正事又聊回了私事,他问许应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他贼兮兮地问:“昨晚是不是上哪儿鬼混去了?” 许应说:“约会。” 那边愣了下,来了兴趣,“跟你家傅律师?” “嗯。” “行啊,你俩进度挺快啊,约会一天一夜连手机都不看的。” 徐宁心想,那能是正经约会吗? 许应就瞥了眼还在墙边等着他的傅律师,抿唇道:“先不说了,我还有事。” “什么事这么急,跟我多聊几句都不行?”徐宁急忙质问。 “搬家。” 徐宁:“???” “不是刚搬完家吗?又往哪搬?” 许应说:“不是我搬,是傅律师。” “好家伙,你搬他也搬,这紧锣密鼓的,是要跟你做邻居啊?” “不是。”许应顿了下,转过身背对着傅朝年,低声说:“做室友。” “啥!??”电话那边立刻发出尖锐的爆鸣,“什么室友?” “我没听错吧许应,你要跟傅朝年、同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应干脆不再隐瞒,“嗯,我答应跟他结婚。” “结、”徐宁吓得差点被口水呛到,“结婚?你俩要结婚、你俩——咋结啊?不对,不是,他又什么时候跟你求的婚啊?” 徐宁发现自己身为许应十几年的好友,竟然一点都不知情,他不爽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句没跟我提过?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 这个……许应觉得自己稍微有一点冤。 毕竟结婚这事对他本人也挺突然的,许应咳了声说:“昨晚。” 徐宁一连接受了几个暴击,人都傻了,“他昨晚跟你求婚,你今天就答应啦?” “你俩认识多久,恋爱没谈呢就要结婚同居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好追?” 许应掐了下喉结,没说话。 老实说他也觉得自己好像被绑上了一艘贼船。 虽然结婚是他冷静考虑后的决定,但他也没想到傅律师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公证还没成,就直接要同居了。 本来在车上许应还有些犹豫,他问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但傅律师当时理直气壮地反问他,“许老师见过哪对新婚爱人不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 许应心想那可多了,他想举例反驳,但是一抬眼就看到傅律师正顶着那张美丽皮囊对他笑,而且笑起来眉目含情的样子实在是太…… 许应按了下眉心,觉得自己也是为美色所惑。 没有办法。 而且他仔细回忆了和傅律师两次同处一室的情景,都是许应理想中的美好生活,这也是他答应结婚的一个因素。 所以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期待的。 于是许应就这么跟傅律师回家收拾东西来了。 没开玩笑,傅律师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攻”,谁会不想跟他一起睡? 总之许应倒是想得很清楚了,但徐宁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许应对感情从来不是如此轻易草率的人,当初他只是为了和许应交朋友都整整努力了一年多,傅朝年凭什么这么快就骗许应结婚? 连谈恋爱都跳过了? 徐宁现在甚至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他就不该把傅朝年介绍给许应! “不行,这事咱俩得当面聊聊,晚上酒吧见,必须来,我等你!”徐宁说完也没给许应反驳的余地,直接挂了电话。 许应:“……” 他收起手机,转回身去,神色有些无奈地看了傅朝年一眼。 傅朝年见他挂电话了,才缓步走过去,“怎么了,谁的电话?” “徐宁。”许应说:“结婚的事对他的冲击好像有点大,我晚点得去酒吧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傅朝年笑起来:“毕竟是我骗许老师跟我结婚的,我得负责。” 这会儿他倒是用上“骗”这个字眼了,许应觉得傅律师果真只是看起来正经,实则一肚子坏水,坏透了。 “你是收拾完了吗?”许应看着他问。 “还没有。” 许应:“那你出来干什么?” “香水不知道带哪几瓶,想让许老师给点意见。”傅朝年弯唇道。 许应知道傅律师用香水,就跟他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是原来的卧室改的,宽敞整洁,哪怕傅律师已经在里面翻找过也不显得凌乱。 许应看了眼外置衣架,那上面挂着的应该是傅朝年整理出来的要携带的衣服,四套颜色相近但款式不同的西装被透明的防尘衣罩罩着,除此之外还有两件偏休闲的套装。下面摆着的是看起来就昂贵的皮鞋和某个知名品牌的运动鞋。 打开的抽屉里,手表,领带,袖扣和袖箍都收纳得十分整齐。 透明衣柜里面则是一排排的西装,但也分区域挂着。许应一眼看过去感觉长得都差不多,也不知道傅律师是根据什么来分门别类的。 总之从很多细节中都可以看得出来傅律师是个很讲究,很有条理,生活习惯也很好的人。 许应难免会对比自己的衣柜,想了想又觉得不想也罢,人也没有必要那么攀比。 他的衣服平时只要是干净的挂上去,不堆出褶皱就行了,根本不会根据颜色款式风格做区分,所以视觉上会稍微有点乱,许应不喜欢也不愿意被人看到。 至于傅律师刚刚在客厅说的香水……这人有半面墙的香水。 许应心想难怪傅律师会说选不出来。 贴墙避光的柜子上,每个格子里面都摆着一瓶香水,大概二十多瓶。香水颜色相近的有很多,多数是透明,但也有些是浅蓝和浅粉,几乎都没什么使用痕迹。 “你有收藏西装和香水的爱好吗?”许应转头问旁边的人。 傅朝年说没有。 西装是他无论工作和生活都经常要穿的,至于香水,他解释说:“有些是委托人为了表达谢意送来的,还有国外的朋友送的,我自己买的比较少。” 傅朝年拿出其中一瓶浅蓝色的香水,笑着对许应说:“这瓶‘荒野’是我买的,第一次见许老师那晚我用过。” “那就带这瓶。”许应记得那个味道,也喜欢那个味道。 傅朝年说好,他将这瓶香水包装起来放到另一边,“许老师不再选两瓶别的吗?” 许应摇头,“我不太懂,其他的你有需要就自己选吧。” 他这个人无论是做决定还是做选择,一旦选定就不会改变,也很少会看其他选项。他只是喜欢傅朝年用那款香水而已。 而傅律师既然特意叫他进来帮忙选,那意思就一定是要他选他喜欢的,别的许应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