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改变的人不仅是您,还有他,你会变得包容,他会变得现实。在高三结束以前,你们会保持亲密友人的关系,高三结束,你们互相表白——” 说着,他抬头示意我——一切都是影片里播放的那样。 我没回头,关于我们之间后续的幸福,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面对不真实事物的厌恶感。 没能得到我的回应,侍者接着阐述:“你们的大学会在同一座城市,只是距离稍远,他放弃了在连城组建的乐队,而是在首都参与临时演出,你们平时会见面,周末会一起度过,在末日之前的城市,一个完整的有着人类文明的世界,你们很幸福,你们会一起考虑未来。” 话说完,一个完美的故事,理应赢得喝彩和掌声,却换来了我忽然的一声笑。 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忽然笑了,大概是无奈,也可能是嘲讽。 笑够了,我问:“要是我只想要一个普通的,没那么完美的故事呢?” 【作者有话说】 最近要做一个小手术,所以下次更新时间是下周四,先道歉了,再感谢一下大家的追读和喜欢 第45章我见到了那时的柳江 说实话,和柳江一起度过的日子挺快乐的,我说的是如常计划里的柳江。 “他”与现实里的他没有区别,一样天真又恣意,洒脱却又不那么现实,只是因为我的态度有了转变,他不那么卑微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自信一点更有魅力。 但这公平吗? “不会的。”系统回答我,“您不可能要一个不完美的世界,您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毫无缺憾的故事。” 这还真是慨他人之慷。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语气平静,就像是在生意场上与人谈判时一样,“我就想要一个没那么完美的柳江,他可以不放弃他所有的,我来放弃,我来配合他。” 话说完,我都被自己吐出来的要求震惊到了。 或许人终究都是害怕改变的。 我知道我在过去伤害了柳江,所以我才想要在一个同样的、没什么变化的未来重新弥补他——这听起来自私,实际也确实自私。 侍者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悲喜,他端起手臂,整了整腕边的袖口,紧接着,我听到身后的海浪声戛然而止。 我转脸向后看,幕布上的景象停在一张柳江的笑脸上,我看不出来这时的他多大年纪,只能瞧见他很快乐。 再一回头,侍者忽然出现在了与我近在咫尺的位置。 我一顿,本能想向后退,但却发现我动不了了。 字面意义上的动不了。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表情在渐渐僵硬,脖颈以下的位置像是末在了水里,触感遥远而麻木。 但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侍者的手掌向上,然后抓住了我的大臂,力气不大,却不容抗拒。 不好。 他平静地注视着我,神情怜悯:“您如此完美,还是完美的他比较适合您。” 话说完,放映厅里的灯光瞬间亮起,接着,两侧的暗色墙壁像是潮水一般向后退去,我的视线捕捉到了变换的色彩,从暗到亮,从暖到冷。 我们停在了一扇门前。 是酒店走廊的门前,我不知道这是第几层,背朝门牌号,我只能瞧见侍者至始至终没有改变的神色。 他说:“您去看看吧,去看看完美的你们,这样你就知道万事没有遗憾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了。” 但他没有马上放手,似乎是在等依据我的回应。 说起来可笑,即使现在的我全然在他掌控之下,他也要听一句我的回应。 头顶,走廊的灯光直射进我的眼睛里,我的指尖动了一下,开始感觉到力气逐渐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张张嘴,嘴能动,我问他:“你想看完美的结局吗?” 话音落下,我的手臂猛然解除了束缚,力气和情绪一瞬间全都回到了我的胸腔里,几近爆发。 我深吸气,攥稳拳头,接着用尽全力朝那张平静的脸挥了过去。 我去你妈的完美结局! ——但理所当然的,我没有成功。 就在我的拳头即将碰到那张从容到让人发慌的面孔时,身后的门打开了,我跌跌撞撞踩上地毯,眼前光影闪烁,我像是跌进了深坑。 紧接着,我的双脚踩实了地面,一时之间,说话声、脚步声、车辆的轰鸣声全部涌进了我的耳朵里,穿云裂石。 我还保持着一只手向前的抗拒姿势,直到身边有几个女孩经过,我才意识到,我正站在一条街上。 最左边的女孩向我侧目,我愣了一秒,赶忙把手臂收回来。 两边都是行走的路人,只有我顿在原地,我看向自己收回来的手,又低头瞧向地面。 我的视角好像变高了——我说的是与之前的漫长几关相比。 我两手摸向裤子,低头打量起我的穿着来。 不是校服,而是一条浅色卫裤,脚上也不是我在学生时代天天穿的匡威,而是一双马丁靴。 这双鞋好像有点眼熟。 我两手向上,拍上胸口,我正穿一件厚套头卫衣,斜背着单肩包,再往上,我的两手重重拍上面颊。 视线一晃,我意识到,我好像把眼镜腿拍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两手拍脸的动静太大,对向走过来的路人又朝这边看了一眼,我这才后知后觉不声不响地站在路中间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举动。 再说了,想看外表,找个镜子不就得了。 搞得就好像我是第一天进如常计划一样。 自我批判之后,我默默退到路边,单手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扶正,又把头顶棒球帽的帽檐向后压,环视四周。 我在日常生活中也会戴着眼镜的年纪,大概是二十岁以后。 久远的记忆回到我的脑袋里,我终于认清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我在我大学的食堂边。 这处食堂和主校区的食堂比人少些,饭菜也没那么多种类,口味偏淡,我比较喜欢。鉴于我和柳江之中我算是学校里的东家,所以柳江也总跟我来吃这家。 ——等下,所以现在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在等柳江吗? 现在我的记忆仍停留在暑假时,停留在那辆回城的面包车上,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我眨着眼睛,努力回想着侍者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柳江和我一样在首都,而且会来找我,所以说现在—— “你怎么没进去等?”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问话。 比起声音,说话人的形象先钻进了我的脑子里。 那是一个很高但不爱站直的,喜欢穿大一号毛衣的形象。他的头发在高考之后还是白色的,偶尔换换造型,但白发是他在舞台形象上无可替代的一部分,也是我心里无法更替的一部分。 他不再是高中时那个温顺而天真的样子,他的独特性不可避免地展露出来,痞气,但随性,从不刻意抢夺视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