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湛出了苏雪宁的房间,便去客房守着沐筠妤了。 有了轩辕湛的替换,苏雪宁和苏雲安都睡了个好觉。 几人在这西郊竹屋一待就是五六日,这五六日,轩辕湛,苏雪宁,苏雲安三人轮流给沐筠妤守夜。 休养了这几日,金珠身上的疼痛也好了,可就是沐筠妤一直都没有醒过。 看着一直昏睡不醒,越发消瘦的沐筠妤,苏雲安心急如焚:“师父,我母亲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啊?” 别说苏雲安了,就连苏雪宁都急了,看向裴洛:“按理母亲最多两三日应该就会醒了,为何这都五六日了,还没醒呢。” 裴洛也纳闷呢,脊椎手术很顺利,就算她暂时不能动,醒还是会醒过来的,这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们都出去一下,丫头留下。” 裴洛一声吩咐,苏雲安和轩辕湛,金珠便都乖乖出去了。 裴洛和苏雪宁一起又给沐筠妤仔细检查了一遍,两人完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直到检查到沐筠妤的脑部。 裴洛在沐筠妤的脑袋上按了好一会儿,突然看向苏雪宁:“丫头,你来摸摸!” 苏雪宁立刻过去在裴洛的指使下在沐筠妤的脑袋上摸索起来。 很快,她便按到一个肿块。 苏雪宁心下微惊,立刻看向裴洛:“师父,母亲一直昏睡不醒是因为这个肿块?” 裴洛没有回答,而是再次仔细检查了沐筠妤的头部,还又坐下给沐筠妤探了脉。 探了很久,裴洛都没出声,苏雪宁也不敢打扰,只能耐心地在旁边等待。 半炷香过去,裴洛才像是探查到了什么,蹙了蹙眉,又再次探查,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 看到裴洛的表情变化,苏雪宁突然便有些心慌起来。 师父查探到什么了?可是母亲的病情有什么变化? 就在苏雪宁忐忑不安的时候,裴洛突然起身:“丫头,你来探脉。” 苏雪宁不敢怠慢,立刻过去给沐筠妤探脉。 苏雪宁也是探查了很久,才终于像是探查出什么,惊讶地抬眸看向裴洛:“今日之前明明就还不是这个脉象啊!” 母亲昏睡这几日,她可是日日都会给母亲探脉的,之前母亲并没有这样的脉象啊! 裴洛蹙眉看向床上昏睡的沐筠妤:“你探出什么了?” “母亲脑子里的经络像是被什么压迫了。”苏雪宁刚刚才探查出来:“是不是那个肿块才让母亲一直昏睡不醒的?” 裴洛沉吟着摇了摇头:“我看不像,这个肿块应该是你母亲之后坠崖时才引起的,可你母亲脑子里的经脉压迫应该是个陈旧伤。” “陈旧伤?”苏雪宁疑惑地蹙眉:“可我母亲之前身体一直很好啊。” “除了外面这个明显的肿块,你母亲颅内应该还有陈旧型肿块,这次跳崖冲击到了她的大脑,从而新伤加旧伤,外伤挤压到了她颅内的肿块,压迫了她颅内的神经,才导致她现在一直昏睡不醒的。”裴洛冷静分析,已经找到了病因。 苏雪宁愕然,她从来不知道母亲之前颅内也有肿块,更不知道她脑袋里有陈旧伤。 她以前也不是没给母亲探过脉,她学医的事情母亲是知道的,也很支持她,所以她之前也经常给母亲探脉的,可她从未查到母亲还有这样的旧伤。 苏雪宁满心惭愧,她的医术还是不精吧,若是她能早些发现母亲的病情,母亲现在就不会这么严重了吧! 看着苏雪宁自责的表情,裴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不是你学艺不精,是你母亲之前并无症状,就像我们之前给她检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探查出来,就是昨日,你母亲的脉象都无异样。如果不是这次掉崖撞击,或许她颅内的症状还不会显现,所以这跟我们的医术并没关系。”??? 被裴洛这么一提醒,苏雪宁瞬间想起之前给母亲探脉的情况了,的确是完全查探不出来。 不仅是她,连师父都没有查探出来,所以母亲这症状是刚刚才显现出来的吧。 “你母亲之前就一点异样没有,有没有经常头痛之类的?” 裴洛有些奇怪,按理她脑子里那么大的肿块,平时怎么就会完全没有症状呢。 苏雪宁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母亲没有头痛过,不过……” 苏雪宁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抬眸道:“母亲好像不记得她以前的事情。” 裴洛倏地眯眼:“你是说她之前失忆了?” 苏雪宁也说不好:“母亲从不跟我们说她以前的事情,有时候我们问她,她都说记不得了。不过她没有具体跟我们说过她失忆了。” 而且小时候她问母亲以前事情的时候,父亲都会变得很严肃,好几次都严厉地告诫她不许她多问,所以她后面就不敢再问了。 其实她也没有弄清楚母亲到底是不想说以前的事情,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可惜现在母亲昏睡不醒,父亲也过世了,这些事情不知道还有没有求证的机会。 裴洛眉头紧锁:“那或许就是失忆了,应该也是她颅内的肿块引起的。只是之前没有显现在脉象上,所以之前的医师没有查探出来。” 裴洛说着便奇怪道:“你母亲的其他亲人呢,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母亲失忆了?” “母亲好像是父亲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她在京都除了我和雲安,并没有其他血亲了。” 说到这个,苏雪宁突然意识到她对母亲的从前竟然一无所知。 父亲母亲从不提起,母亲是因为失忆了?或者不愿提起。那父亲呢,他曾经那样严厉地告诫她,所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母亲到底是哪里人,她的父母亲人可还健在? 裴洛恍然:“原来如此,难怪没人知道你母亲失忆的事情呢。” “师父,现在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是不是就能治好我母亲了?”苏雪宁巴巴地看着裴洛。 裴洛笑了:“你自己有法子了不是吗?” 苏雪宁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有法子医治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