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我一嗓子喊出来的几十号人,十分凌乱的呈半包围之势,将我们三个围在中间。 居中而站的是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那汉子单手擎着大片刀一身断喝: “呔,对面那俩厮,万恶的采花贼,快放了那个女子,你们今天逃不掉了,还不下跪求饶?” 旁边的人紧跟着呐喊: “下跪求饶,下跪求饶……” 我一楞 【放了那女子,好像是说我嗳!】 我好奇的从柳娇娇的后腰处探出头来张望。 旁边一个尖下巴的男子,目露凶光的看了我一眼道: “大哥,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中年汉子闻言一愣,大手一挥,众人止住了呼和。 尖下巴指着我叫嚣: “那个女的,你们三个是不是一伙的?” “唰” 几十双眼睛齐齐的看向我。 我只得硬着头皮的清了清嗓子,谄媚道: “各位好汉,我们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关于这个问题,我需要捋捋……” 尖下巴喝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有啥好捋的?” 我摇头:“非也,各位大哥,你们都一个村子的猎户吧?” 大片刀汉子点了点头。 “你们上山狩猎,是一伙的吧?” 那汉子再次点了点头。 “但是——他,把猎物净挑好的,偷卖给了外村人,你们还是一伙的么?” 我一边胡说,一边顺手指了指尖下巴。 众人的目光立马看过去, 有恍然大悟的, 有将信将疑的, 有不可思议的…… 尖下巴勃然大怒:“妖女,休得胡说。” 我嘻嘻一笑:“打个比方,是不是一伙的,不太好定义。 不过,我敢打包票,这俩厮,采过桃子、李子,苹果啊、梨子什么的,唯独没采过花。 那什么,你们的花丢了,去别处找找吧!” 大片刀闻言一个趔趄, 拧着眉头努力站稳:“要不是采花贼,你蹽,他俩撵啥?” 乌桑不耐烦嚷道:“比赛跑,咋地,不行啊?” 尖下巴气极大骂:“休得装疯卖傻,三个淫贼,受死吧!” 说着挺起叉子,直奔我的喉咙插过来。 我心中大骇,没等看清怎么回事,尖下巴连叉子带人的,就被柳娇娇撂倒在地。 这边两个人一交手,对面登时开了锅。 十数人嗷嗷叫着,挥刀舞棒的就冲了过来。 乌桑大喝一声,撸起袖子也加入了战团。 我根本看不清柳娇娇是怎么出手的,却被乌桑暴喝的声音震得耳朵直嗡嗡: “一、二、三……” 我好奇的跳起来张望,只见这憨人随手拽来一人,很随意的就摔出老远。 等他数到十八的时候,几十个人横七竖八的倒下一片。 狼狈的甚是有些难看。 我挺直腰杆,得意的走到乌桑面前: “妙极,妙极,老乌,你这十八摔的本事,在哪学的?” 乌桑干笑两声: “见笑了刘小白,那个,我这是,自学成才!” “柳娇娇,你不仅是轻功好,武功更厉害,早知道直接杀出去,白白浪费我的口舌了。” “废话,你不是偏爱么!” 【柳娇娇这人果然不识夸,我就多余和他说话,尤其是好话。】 我心里愤愤, 你才偏爱废话呢, 你全家都偏爱废话。 我自讨了一个没趣,碍着他刚刚对我的维护之意,却不好发作。 躺在乌桑不远处的一个小个子,十分倒霉的做了我的出气筒。 我气哄哄的踹了他一脚: “做什么不好,做强盗!!!” 乌桑很配合的和我动作保持一致: “踹死你,踹死你!!!” 小个子连连惨叫:“好汉饶命,我不是强盗啊……” “不是强盗在这挖坑,骗谁呢?欠摔的玩意,乌桑,摔他!” 乌桑闻言一把将他举过头顶,这时一个声音高喊着: “壮士,手下留情啊!” 【乌桑果然留情,举着没动。】 来者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冲我们一躬身:“几位,一场误会,得罪了!” 柳娇娇冷冷的毫无反应,乌桑不知道该咋办,只得用眼色狠狠的示意我: “刘小白,你倒是说话呀!” 我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头皮一阵发麻。 本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我用力的躬了躬身: “得罪不敢当,请问您是?” “小老儿是这的庄长,村子不远,粗茶淡饭,请几位赏脸一叙。” 乌桑仍举着手小个子一动不动,我心里一阵叹息,这友好的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 你即使不累, 好歹也先把人放下来呀! 我正要说乌桑放人,老者先开口了:“这位壮士,您能不能高高手,先把我这二小子放下来。” 我一听,赶紧把‘放手’俩字改为‘轻点’。 可惜还是迟了一丢丢,我的话音和小个子坠地的‘啪叽’声同时响起。 顺便后续了一个 “哎呦娘啊”的惨叫声和一堆尘土! 我甚尴尬:“那什么,他的手吧,时常不听使唤!” 好在,二小子长得挺结实。 老者十分豁达:“几位,还请赏个薄面,实不相瞒,我等有事相求!” 以我对柳娇娇的了解,他要是不反对,那就是默许了。 我这个人吧,又比较实在, 粗茶淡饭,我已经想念很久了…… 既然盛情难却,那就不却了! 我们到达村庄已将近傍晚,泥草茅屋林林总总能有百十来所,炊烟升起,混杂着食物的香味,时不时的传来些鸡鸣狗吠之声。 尽显人间烟火气。 乌桑和我很满意老者口中的薄酒陋席,果子酒、锅贴饼子外加许多野味。 这简直就是一点都不陋嘛! 由于吃的高兴,酒足饭饱自然得客气一番:“老伯,您说需要帮忙的,不知是何事?” 老者长叹一声:“让姑娘见笑了,我们都以狩猎为生,世代安守本分,一直以来都是太平的无事,直到不久前, 【唉!来了贼!”】 我看了看四下简陋的屋子,严重怀疑他在说谎。 都穷成这样了, 那贼得啥样, 才能下得去手啊! 老者看出了我的疑惑,尴尬的咳了一声, 【小声道:“采花贼”】 “老伯,你们这里啥花这么宝贝,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我对这的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老者匪夷所思的看着我, 又看了一眼冷冰冰的柳娇娇; 再看一眼一脸憨态的乌桑; 一张老脸通红。 咳嗽两下,十分窘迫的喊了声: “小二他娘,你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