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门高层对此并不担忧。 如今,除燕云之外,天南仅剩两位元婴后期修士。 原九国盟大长老魏无涯百年前去世,其死讯直至近期方公布,震动九国盟,部分宗门势力重新洗牌。 燕云得知此消息后深感遗憾,虽仅一步之遥,却终未能踏入化神之境,令人扼腕叹息。 然而,这反而使他更加坚定追求永生的决心。 对燕云而言,若无长生之道,现有的一切皆为虚幻,纵然拥有翻江倒海之力,终究不过一场空罢了。 他决不愿此生如此度过。 燕云正化身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飞快地驰骋在通往辽阔无垠的慕兰草原的道路之上。 这次他的目标明确且坚定,那便是重新回归曾经属于他的故土——大晋国度,并且尝试从阴罗宗手中获取那些珍贵无比的鬼罗幡。 尽管他在此之前的闭关修炼并未成功迈入化神境界。 然而其自身的实力却已达到极为惊人的元婴后期巅峰状态,这无疑给他此次行动增添了更多的信心与把握。 查证过后,他确信在乾老魔陨落之后,阴罗宗内部应当仅剩下那位阴罗宗宗主一人为元婴后期修士。 只要他能够避免鲁莽行事,那么夺取鬼罗幡应当并非难如登天之事。 这位阴罗宗宗主,曾在多年前亲自率领队伍前往天南地区,与燕云之间还存在着深仇大恨。 如果情况确实如此,那么借此良机除掉此人便可一石二鸟,否则日后恐生无穷祸端。 过去他也曾设想过如何解决这个仇敌,然而当时尚未突破至后期境界。 连自我保护都显得力不从心,因此不敢轻率冒险。 如今他功法大成,又欲夺取鬼罗幡,自然不能再容忍此人继续逍遥法外。 否则一旦在某个时刻,他因事务繁忙无法留在落云宗内,这位强大的修士却在寿元耗尽之际。 狂性大发的欲报杀妻之仇,悄然潜至落云宗展开血腥屠杀,那么南宫婉等人势必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燕云内心默默谋划至此,心中的杀意逐渐强烈起来。 回顾此次闭关过程,虽然寒焰五魔助他冲击化神未能取得圆满结果令他颇为遗憾。 但由于还留有元磁神光这一底牌未用,所以实际上他并未完全丧失希望。 这次踏上赴大晋之途,除了争取得到鬼罗幡外,他还需同时处理另外两件紧迫事宜。 否则一旦修炼元磁神光,他将如同被无形枷锁束缚,除了将其修炼至大成境界,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亲自动手。 因此,在尚能保持自由之身之时,他必须提前做好周全准备。 其中寻找太阳精火,利用寒髓炼制“回阳水”无疑是重中之重的任务。 一旦拥有回阳水,便意味着他的寿命得以延长四分之一。 对于任何等级的修士而言,这种逆天之物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尤其对于燕云这类已然站在人界顶峰的强者来说,其吸引力更是难以言喻。 而在上一次对小极宫的寒骊上人进行元婴搜魂后,他得知了有关太阳镜火的线索。 如此一来,他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至于另一项任务,相较之下则显得相对次要,仅仅是顺带为之。 能否顺利完成固然值得庆幸,若未能达成目标亦不会对他产生过大影响。 这便是前往出售天机府的天机阁,向他们索求炼制芥子空间的秘术。 早年在晋京城参加盛大拍卖会期间,他听闻晋京天机阁掌柜提及,可以将空间裂缝炼制成芥子空间。 那时他便心生灵感,萌生了将当日在坠魔谷中发现的疑似灵緲园残骸的空间,炼制成私人专属空间的念头。 毕竟对于像他这样的元婴期修士来说,除了公开的洞府外。 几乎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洞府,有些甚至多达数个。 其中通常存放着自己的珍稀法宝,以便在遭遇不测时留下一线生机。 然而燕云一直专注于修炼,却始终无暇顾及此事。 此刻,燕云正在深思熟虑这个问题,他并不是出于为自己留后路的考虑。 而是因为他认为那个地方是修炼元磁神光的最佳场所。 如果能够成功炼制出属于自己的芥子空间,并且仅与外界建立一个隐蔽的传送阵连接。 那么他只需掌控空间内部的传送阵,即便化神级别高手找上门来,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 即使敌人因愤怒而摧毁了外部的传送阵,凭借他现有的神通。 再次撕裂空间逃脱也并非难事,因此他无需担心会被困在空间之中。 然而,对于空间之外的修行者来说,尽管他们同样具备撕裂空间的能力。 但是由于不知晓具体的空间切入点,所以他们根本无法找到已经愈合的芥子空间。 这都是出自燕云精心琢磨和经验所得。 倘若不能实现这一计划,那么寻找另一个秘密地点进行修炼便成为必然选择。然而,这样做的稳定性就无法与芥子空间相比拟。 值得注意的是,芥子空间的炼制方法乃是天机阁独家发明,想要获取它恐怕会遇到诸多困难。 尽管如此,当一位大修士向任何势力提出要求时,即使该势力极力反对。 也不得不尽力满足,因为没有人愿意轻易得罪这样一位强大的敌人。 至于天机阁为何至今仍能保留这项炼制技术,很可能是因为此秘法过于鸡肋,无法引起诸如正魔十大宗门这类强大势力的兴趣。 否则,燕云绝不相信,仅仅依靠天机阁就能长期保护真正的重要秘术。 当然,在寻求获取炼制方法的过程中,燕云必须采取适当的策略。 燕云冷笑一声,心中暗忖道,随后他的遁光骤然闪烁几次,瞬间消失在附近的天空中,无迹可寻。 …… 大半年之后,位于天南地区千万里之外的大晋玉州,某个山边小镇上,正下着朦胧细雨。 一条被雨水洗刷得锃亮的青石街道上。 行人稀少,偶尔路过的人们也都各自撑着一把布伞,匆忙赶路,显然没有人愿意在此停留片刻。 此时,一名身穿黄色衣衫的男子独自拎着一把白色油纸伞,突然走上了这条石板路。 然而,这位男子的步伐沉稳,神情淡定,仿佛在郊外漫步一般,手中的布伞微微倾斜。 恰好遮住了大部分面孔,使得旁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貌。 从他那只拿着伞的修长且白皙的手上可以看出,这位男子应该处于中年阶段,而且并非普通的平民百姓。 一些偶然经过的路人看到这位男子的行为举止如此奇特,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然而,这位男子对此毫不在意,依然悠哉游哉地向前行走。 当这位男子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巷口时,他突然改变了方向,一闪而过,进入了巷子深处。 尽管这个巷口看似幽深,但实际上只需要步行数十步,任何人都能发现。 这里其实是一个没有出口的死胡同,两侧没有任何房屋,只有高达数丈的围墙,几乎无人问津。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位黄衫男子似乎对此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前行。 当这位手持青色油纸伞的神秘人物即将行至街道尽头的小巷末端之际。 一股难以察觉的巨力撞击在他宛如磐石般的身躯之上,紧接着,他整个人身上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眨眼间突兀地消失在墙壁之中,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吞噬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倘若有普通人途经此地,亲眼目睹这一幕,必定会惊恐万分,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幽灵鬼魂。 然而,对于修行者而言,这种现象仅仅是一种低级的幻术,不足为奇。 然而,如果这位自诩高明的修行者能够穿越这堵墙壁,深入其中,并成功破解层层复杂的禁制,那么他将会震惊得无以复加。 因为在这些禁制背后,竟然隐藏着一座高达百余丈,几乎直插云霄的巨大玉门。 在这座玉门之后,是一级级通往高处的白玉台阶,它们全部悬浮在半空中,最终通向一座碧绿如翠的宏伟宫殿。 在宫殿周围,弥漫着乳白色的灵气,珍稀的灵鸟在空中悠闲地翩翩起舞。 地面上则种植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使得这个地方如同仙境一般美好。 然而,只要使用精神探查便会发现,这块看似辽阔无比、白茫茫一片的区域,实际上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封闭空间,仅有十余里方圆。 尽管它的高度达到了数百丈,但面积却并不算太大。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建造出如此奇特的空中宫殿。 在空间入口处的巨大玉门前,有两排身披金色铠甲的武士分列两侧,每一位都高达两丈,纹丝不动,面容冷峻。 然而,在这群武士之间,却有一位同样身穿铠甲的壮硕大汉,他面色黝黑,毫无表情的坐在石堆上。 正与那位刚刚进入此地,手持青色油纸伞的人漫不经心地交谈着。 “无论如何,即便是天大的事情,此刻也不能打扰阁主会见贵宾。” “否则,阁主追究责任,我老曹可承担不起。张道友不妨在此稍作等待,与我畅谈片刻。” “这段时间我负责守卫天机殿,已经与这些木偶人共度了漫长的岁月,实在是让人心烦意乱。” 那位壮硕的大汉竟然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这位壮硕的大汉乃是一位结丹后期的修行者,然而在这里,他却仅仅是一名看门人,这无疑令人感到惊讶不已。 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得知,那些站在两侧的巨大武士其实都是机关傀儡。 然而,如果不是他亲自解释,这些傀儡的制作工艺实在是精湛至极,肉眼根本无法轻易辨别。 那位原本手持青色油纸伞步入空间的修行者,此时已经将那把白伞收入囊中,显露出来的是一张白皙的面庞以及修长的眉毛,显得威严而庄重。 “曹峰维!” “张某此次所言并非戏言,确实有极为重要之事需要禀报阁主裁决。” “而且即便张某愿意等待,那位贵宾未必能够等待下去。” “一旦误了大事,给本阁带来灾祸,这绝非你我所能承受。” 中年人的语气显得颇为凝重,甚至带上了一丝愤怒。 “那所谓的贵宾究竟是指谁?张兄能否明确告知呢?” 听到这个问题,黑脸大汉不由得一愣,满脸疑惑地询问道。 “实际上,他所提到的那个人,便是燕某。” 突然之间,一道陌生男性的声音响彻寰宇,清晰无误地传进他们的耳朵。 “究竟何方神圣?” 黑脸修士一听此言,不禁大为震惊,来不及考虑周全便立即运转真元,施展功法,构筑一道白光保护自身安危。 紧接着,他迅速双手并拢,飞快地掐动法决,原先站立在左右两侧的机械傀儡武士瞬间目射精芒,纷纷飞升至半空之中。 “各位且稍安勿躁,曹兄请铭记,这位乃是燕前辈,务必对其恭敬有加。” 那位容貌俊美的中年男子听闻陌生男子的话语之后,顿时面如纸灰,苍白无比。 当他看到黑脸武将的举动时,立刻焦急万分地大声喝止。 “燕前辈?” 黑脸武将闻言,不禁感到困惑不解。 然而,既然连与自己修为相当的中年人都表现得如此谨慎,那么眼前的来者必定非凡。 两人身处于芥子空间禁制之内,本可以有足够的实力与元婴初期修士一较高下。 难道此人竟是一名中期的元婴老怪? 这绝非他以及这些机械傀儡所能抵挡。 心中如此揣测着,这位曹姓修士神识一动,那些原本已飞升至半空的傀儡纷纷降落在远处,再次恢复了静止状态。 “你倒是反应敏捷。如此看来,我也不便再倚强凌弱了。” 男子似乎冷哼一声,话音再度响起。 随后,二人身前的天空中青光闪烁,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双手环抱于胸前。 悠然自若地悬浮在那里,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