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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幸福之外(1 / 1)




“云舒,妈妈的行李箱坏了,陪妈妈去买个新的行李箱好不好。”女人撩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蹲在了一个躺在床上睡觉的男孩旁边。
“叫上妹妹,我们三个一起。”
男孩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后乖乖从床上爬起,被对方牵住了手。
那会旧商场那边还没有被拆迁,商场下面还有一条夜市街,每到晚上很多人。并没有一个特定的店面,很多商家直接把东西摆在外面供人挑选。
很多漂亮的衣服,就拉了一条铁丝出来,高高悬挂着。各种颜色的行李箱套了一层简单的保护膜,被摆放在外面。
“云舒,告诉妈妈你喜欢哪个行李箱。”女人拉着他的手带他从人群里穿过,在一家卖行李箱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男孩抬手指了指一个蓝色的行李箱:“这个。”
蓝色的行李箱,好看。
“好,那妈妈就买这个了。”女人对他说。
等男孩第二天放学回家,屋里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以往这个时间,女人会在家里做完饭。
因为正值年底,天黑得比较快,他张口叫了女人一声,没得到回应,等打开灯,屋子里一片狼藉。
他默默走到卧室,那个漂亮的蓝色行李箱不见了,女人的衣服也不见了。
对方用那个行李箱,装走了她的一切,但是把他和妹妹丢下了。
当天晚上家里很乱,男人摔东西的声音,和妹妹的大哭声,让他没法好好做作业。
等一道震天响的关门声响起,男人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周围才开始安静下来。
“别哭。”他看了妹妹一眼,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哽咽一声,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慢慢止住了抽泣,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男孩对她的动作没什么表示,他知道妹妹不想被丢下,所以只能抓住他。
但是不被丢下的办法是跑快点。
女人总在他耳边说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直到今天,他才懵懵懂懂知道他们都被排除在了这种幸福之外。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乱了穆云舒的思绪,他把那个被摔坏的蓝牙音响放在书架上,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
现在已经熄灯了,会在这时敲响他的门是谁,他心里没有答案,又或者有答案却不愿意细想。
因为他想不通对方来找他的理由。
“路老师。”穆云舒看到路禾,低声开口。
“你怎么样?”
路禾想着还是不太能放心得下,而且因为现在太晚,对赵碣的处置,可能对穆云舒来说有些太轻,会让穆云舒心里不平衡。
不过具体的处罚,还要等明天才会通报。只能说赵碣就这么倒霉刚好碰到纪明川查寝,撞到对方眼皮子底下,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明天对赵碣的处置会下来,不会太轻,这点你总要相信纪主任,今晚就先不要想太多,安心准备明天的考试,争取考个第一回来。”
路禾能感受到穆云舒身上的气压有点低,看样子是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光线昏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觉得对方身上带着些冷沉的气质。
有种冰冷的潮湿感。
“路老师,你希望我拿第一,为什么?”
第一是满足虚荣心,能够长面子,还是因为第一名有更多的物质奖励,还是只有第一名的优秀,才足够证明自己吗,在这个跟他过去经历完全不同的克兰霍顿。
这里的人一直过着跟他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没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所以拿个第一名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穆云舒的睫羽轻轻动了动,听了后沉默了一会,才转移话题道:“路老师,你刚刚不是在跟凌焕单独说话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说句话也不代表我整晚都得陪着他。”路禾说完也觉得穆云舒突然提起凌焕,有些奇怪,“你好像很关注凌焕的事。”
一边觉得原著两位男主之间吸引力,好像在一开始就初见端倪了。凌焕刚刚也主动站出来跟欺负穆云舒的赵碣割席,划清界限。
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
穆云舒沉默了一会,因为对方的误解好像太过于离谱,让他在此时此刻甚至无法快速想出能反驳的话来,俗称大脑宕机。
路禾看时候不早了准备离开,可等想到刚刚在面对赵碣时,穆云舒那种冰冷的神情,让他知道那个蓝牙音响想必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音响,也承载了别的意义。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问出口了。
“这是生日礼物……”如果考了第一名,会有奖励吗?不是学校的奖励,而仅代表个人给他的奖励。
穆云舒止住了后面差点说出口的话。他又不是小孩子,还是做不出讨赏这种事。
“路老师,晚安。”
等房间内重归寂静,穆云舒的困意也渐渐上涌,不过今晚他没梦到那个女人,也没梦到破碎的蓝牙音响,一夜无梦。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刚刚杜渐深其实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不过不需要他下去了解,也有人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
他随便看了一眼,手机上刚好弹出一个电话请求。
接通后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上来直接跟他开门见山。
“小深,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女人先关心了一句,很快话锋一转。
“杜景珩下个月就回国,这段时间你一定不能放松,而且我跟你爸提了很多回,他才答应抽出空来去学校走一趟,文化节你要好好表现。”
“活动是学生会组织,你是组织者,要在你爸面前留下好印象知道吗?负责这种大型活动,是让你爸看清你的领导和组织能力的好时机,还有国际天文和天体物理竞赛的报名不要忘了。”
“你的大提琴拉得怎么样了?我问过你们老师,说你技巧性很强,但是缺乏感情,到底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你在大提琴上也没少下功夫,怎么总是就差一点。
而且你爸的生日快到了,你在文化节上用大提琴独奏给他庆生,他肯定会高兴的,小深,你如果不表现得好一些,怎么会让他看到你?”
杜渐深漫不经心低应了一声,就听到对方继续道:“明天就是月考,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等电话挂断,杜渐深才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看了会书。有的话听多了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对杜景珩马上就要回国这件事也是。

这周开始为期三天的月考,因为克兰霍顿的课程是按照国际课程标准来的,开设的课程门类很多,不同课程的需要分开考试,光开设的课程就有几十门,那考核的标准当然不一样。
路禾在月考前两天就已经接到了考场的安排,被分到一间教室监考今天的数学。
因为数学是必修每个人都要学,监考的压力也是最大的,不过克兰霍顿的师生比低,课堂规模小,基本上能给一个考场安排两个老师。
跟他一起来监考这个考场的老师姓杨,不过等到9点钟快开考的时候,他都没看到另一个老师过来,反而是看到一个熟人站在了教室门口,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路老师,好巧啊。”凌焕笑着走进来,身上什么都没带,毕竟考试用品都是事先准备好放在桌上的。
路禾默默收回视线,他是真的不知道今天凌焕也在这间考场。
而且对方昨天晚上手上还绑着护具,今天早上看样子就去校医院把绷带和护具拆了。
虽然已经过了一周了,不过他还以为凌焕这个护具还得戴半个月,现在看拆得有点早,而且对方竟然特意拆了护具来考试。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的手没事了?”路禾问道。
凌焕慢吞吞在座位上坐下,一边右手拿着笔在手上玩,看对方手指的灵活性,好像是没什么事了。
“多谢路老师关心,看一点事都没有,区区小伤,戴个一周护具已经是对它最大的尊重”凌焕手上还在转那只笔,转得快了点手没夹稳,笔直接飞了出去,摔在了路禾的脚边。
两个人沉默了一瞬,最后路禾先打破寂静蹲下来把那只笔给捡起来,走到了凌焕的桌前,递过去。
凌焕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接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而笑道:“路老师,你给我换支笔吧,我看你用得那支就挺不错的。”
路禾:?
凌焕继续说:“你看刚刚这支笔摔出去了,摔断水了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摘下笔盖,在旁边的草稿纸上划了一条线,出水丝滑没有要断水的样子。
凌焕:“要里面断了呢,等等考试不出墨,那影响我考试了怎么办。”
路禾心想你的数学水平,这种小事故也影响不了成绩吧,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道:“为什么要我的笔?”
凌焕单手撑着下巴,笑着说:“你是数
学老师啊,你的笔刷了那么多题,拿来用用求个心理安慰,要一会考神附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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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睓敧??げ??????虎???apapapldo???虎?恏????????来apapap看最新章节apapap完整章节』”
“要来这间考场的老师家里出事临时请了假,我来替他。”纪明川说完走到了讲桌前,看时间到了把试卷分发下去。
在他进来后,整间考场顿时变得寂静无声,刚开始还有点低声交谈的声音,现在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碰上纪明川监考。
路禾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不过心里还有点奇怪,纪明川是教导主任,一般没有安排监考任务,而且就算杨老师有事请假了,纪明川完全也可以让其他空闲的老师来替一下。
最后他只能归结为,对方是这种比较亲力亲为的性格,不自己来看看不放心。
考场内的学生在安静做题,因为座位和座位之间相隔了一米二的距离,在两位监考老师的眼皮底下,学生很难搞小动作,人数也不多,监考还算轻松。
两个人就站在门口的位置,
“眼镜。”纪明川突然说了两个字,让路禾没反应过来。
“你已经一周没戴眼镜了。”纪明川补充了一句。
路禾猜测对方是问自己,不戴眼镜会不会看不清,随口道:“度数不是很高所以还好。”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最好找机会配一副,可以不总是戴,但是要用到的时候还是能拿得出来才行。
“我这两天晚上有时间。”纪明川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就好像是随意提了那么一嘴,却让路禾有点意外地看了过去。
纪明川这意思是,要送他去配眼镜。
对方扫了他一眼,神色平静:“我这么说……很奇怪?”
凌焕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对话,登时皱紧眉头看着他们两个的方向,看起来心思完全不在考试上。
配眼镜,纪明川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而且他不是给路老师配了一副,人家路老师还不要。
“凌焕,考试的时候别东张西望,到处看你也看不见答案。”纪明川冷笑一声,然后又扫了一圈教室。
最后他朝着几个学生走去,非常熟练地从他们身上的各种口袋里,又或者课桌里,抽出了手机,还有小抄。
“把他们的名字记上,全校通报批评。”纪明川看了路禾一眼,然后把手机都扔在讲台上,冷哼一声,压迫感十足。
仿佛考场中的任何小动作,都会在他这双锐利异常,不留情面的眼睛下无处遁形。
考场是按照上学期的期末考成绩划分的,所以凌焕这个考场,大家把试卷凑一起对答案也抄不出一个花来。
此时另一个考场,如果路禾来这边会发现有好几个都是熟面孔。
二十人的考场,坐着的都是上次期末分数最高的学生,加上隔壁教室,分差都不会很大。
乔柠和严老师监考这间教室,她今天提前十分钟走进考场,另一个老师检查学生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违禁品。
“考个试还要搜身啊,做这种题我还犯不着作弊!”商应欢站在门口发脾气,拒绝检查,然后直接越过那个严老师走了进去,像是完全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那位严老师也很为难,看到对方身上系着的紫领带,基本上很能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能跟乔柠耸了耸肩。
乔柠看了一眼刚走进来就拿湿纸巾把桌椅和考试用具都擦了一遍的商应欢,又看了看坐在最前面那个位置的杜渐深,对方同样系着紫领带,但是性格却好太多了。
这间考试放眼望去,也就三个学生最引入注意。
除了刚刚的杜渐深和商应欢,就是坐在杜渐深后面的一个身材高瘦,面容有些冷淡的少年。
对方胸前系着银色领带,乔柠知道领带颜色在克兰霍顿所代表的含义,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心里多少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穆云舒。
老师们总是对好学生印象深刻,尤其是去年入学时以几乎满分的成绩考进来的,就一道数学题扣了一点过程分,她当然也不会陌生。
只是她不教穆云舒英语,所以接触的还是很少。
不过她如果没记错,穆云舒也住在一号宿舍楼吧,不知道他跟路老师相处的怎么样,找机会问问好了。

下午考完试,路禾先去了一趟数学组开会,开会没他什么事,就听着改卷安排,跟着点头就好了。
等开完会出来已经下午六点,路禾回一号宿舍楼时特意选了另一条路。
克兰霍顿校内除了各种大路,还有相当多四通八达的小路。
校内的绿化很好,随处可见高大的树木,不过除了香樟这种好辨认的树种,其实很多路禾都认不太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条路上的草木太茂盛,走在这里时有种其他地方都没有的阴凉。
因为开春了,旁边的草地上随处可见各种不知名的小花。
路禾突然注意到了有棵树的树干上,正挂着一个翠绿色的昆虫。
有点像蜻蜓。
“这是daselflies。”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路禾看到穿着黑色制服的金发少年朝他走了过来,为了不惊动那只昆虫停在了离它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路禾愣了一下,没想到西里尔会主动跟他说话,不过这个单词,说实话他并没有听懂。
“中文名字叫蟌,这种昆虫一般生活在水边,学校附近有湿地公园,它应该是从那边飞过来的。”西里尔低声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路禾把视线放回在那只依附在树干上的长得像蜻蜓一样的虫身上,色泽是耀眼的翠绿色,仔细一看上面还闪烁着金属质感。
“葱?”路禾刚开始看见还真的以为是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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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尔抿了抿唇,折下了路边的某种植物的茎,然后蹲下用植物的汁水在旁边晒干的石板台阶上写字。
因为字比较复杂,所以他把字写的很大,力求不写错细节。
等写完了,他对路禾重复了一句:“蟌。”
因为西里尔是蹲在地上的,路禾只有微微弯腰才能看清他写的字,看西里尔扭过头来那么认真地跟他讲这个字,心里有点忍俊不禁,不过脸上的表情没那么变化。
这让西里尔心里有点紧张,他把头扭回去,缓缓站起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的人对他说了一句。
“你懂得好多,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以为刚刚那只绿色的小虫是蜻蜓。”路禾缓缓道。“谢谢你教我,西里尔。”
西里尔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看向路禾。
路禾看到对方递给他的一愣了一下:“你给我的?”
西里尔紧抿着双唇,然后点点头。
等路禾接过那,他就匆匆离开了。路禾盯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然后才重新把视线放在这本身上面。
手上这很厚,封面是用手绘风格画着的各种植物,中间是白色,书籍的侧边位置变为了神秘的紫色和静谧的绿色。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植物诗歌图鉴。
路禾随便翻开一页,画着的是一种叫花格贝母的小众花卉。除了有还原度非常高的手绘插图,旁边还有《维纳斯与阿多尼斯》的配诗。
于是,从他洒满地面的那片血泊里,
生出了一枝紫色带有雪白格子的花朵,
像极了他苍白的脸颊。
几乎整都是讲述各种植物花卉,还有相应的配诗,整有将近两百种植物,而且西里尔随身都带着这表明对方很喜欢。
就这么把书送给他了?
路禾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往前面看去,突然发现前面刚刚他经过的一栋小楼的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对方一副异国长相,看到西里尔后表情显然很不好看,还跟对方说了什么,由于隔了太远路禾也听不清。
他还有点好奇,门就已经关上了,挡住了来自外界的探究的视线。

经过了三天的月考,时间又平稳过去两天,眨眼又来到了周末。距离春日文化节只有十天了,话剧也已经排练地越来越熟练。
上次弄坏穆云舒东西的赵碣,最后二十倍于那个音响的价格来进行赔偿。
不过路禾知道哪怕二十倍赔偿,也弥补不了被砸坏的东西,是对穆云舒来说是有特别意义的生日礼物。
一提到穆云舒,路禾就想起了原著里对穆云舒家庭情况的描述。
应了那句:赌博的爸,离家的妈,上学的妹,破碎的他。

云舒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而父亲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当时穆云舒就要上初中,可以说初中能读完还是穆云舒总是拿奖学金。
最后校方用奖学金支付这笔学费,从小学直升初中,没让这钱到穆云舒的赌鬼父亲手上。
再然后就是穆云舒考来这里,只能说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试卷早就批改完了,他还得把成绩单给分发下去,却总有点心神不定。
等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见到凌焕还在那里吹口琴,不知道怎么最近迷上了这东西,随身带着没事就吹吹,看到他后还跟他挤眉弄眼。
不过路禾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离开了,这种无视让凌焕不高兴地皱眉,把口琴揣兜里追了出去。
路禾直接打了个电话,等那边接通了,他立刻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男生沉默了一下。
“不许撒谎。”
对方语气有点无奈,低声道:“我在外面。”
路禾站在一号宿舍楼的门口,看着头顶透过树隙洒下的阳光,但是他的语气却带着少有的凉意。
忙了一周都差点忘了韩冬夜的事了。
不过他这周去韩冬夜房间查寝的时候在他总是背着的那个包里,放了一个小型定位器。
等打开手机上对应下好的智能app,看到上面显示对方所在地在星州市一座山下时,心里松了口气,定位器没被发现。
“韩冬夜,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先停下来回学校。”
不然他只能亲自去把某个不听话的学生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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