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眼中那浓郁的深紫色光芒,萧炎几乎无法呼吸,冷汗不过瞬间便已经布满了后背,将衣衫浸湿。 大滴大滴的汗珠自他的额头处滚落,此时的萧炎只觉得先前‘铭刻’训练时所承受到的灵魂冲击都远不及此刻的万一。 那是她真正的实力吗? 萧炎很确信,此时的对方只需要一个念头,自己恐怕就要小命呜呼了。 但是,她的眼神中却并没有半分的杀机,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与漠然。 以往的魂若若都是一副娇俏可人,古灵精怪的魅惑形象,可今日自从萧炎见到她开始,就感到了极度的反常。 这或许,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萧炎面色发青,手无力的抬了抬,示意魂若若自己已经无力再反抗。 见此情景,魂若若也并不再继续咄咄逼人,她将气势收起,神色恢复平淡。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萧炎软倒在了地上,双手不自觉的痉挛了起来,良久,才终于缓缓地回过了神。 他眼神复杂,声音干涩:“若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借口想好了?” “并不是什么借口。”萧炎摇摇头,带点汗珠洒落而不自知, “之所以被迫选择拜托你,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实力太弱了,倘若我现在是一名斗者,成功习得了炼药术,在你和老师的教导下,我自信不会输那炼药师半分,只是” “时间不够。” 少年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显得无比古怪。 时间不够? 魂若若原本冰冷的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时间不够的原因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就是她害的。 当然,这可不代表魂若若心中会产生什么愧疚之情,修炼魂技是萧炎选择的路,也是对方主动前来请教自己该如何修炼的。 既然是在求她办事,想怎么教,那还不是由她说了算么? 脑海中思绪闪过,魂若若盯着地上瘫软的少年,慵懒道:“所以,你想让我把那炼药师给杀了?” “呃能把他吓跑吗?” “不能。” “那就杀了。”萧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不再犹豫, “以魂技的特殊功效,那加列毕定然不可能看出任何破绽,也就是说,他早就有心思想要侵占我萧家,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提前下手,把对方的倚仗彻底铲除!” 加列家与萧家积怨已久,这次的动机更是堪称荒谬,摆明了就是不讲道理的争抢资源和客流,试图将萧家蚕食。 而以萧炎的精明程度,自是十分清楚,对敌人的些许仁慈,只怕到最后都将会化作父亲额头上的皱纹 也就是说,只要能拥有将加列毕阴谋粉碎的机会,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他都必须将之牢牢把握! 魂若若眨了眨眼,罕见的有些惊讶:“三少爷,您这作风可是有点邪道的意思了,害死了对方的儿子不说,还要断了对方的根基,那加列老爷真是个可怜人。” “他儿子不是我杀的。” “好吧,那就是人家的错咯。” “” 少女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性格,她笑意盈盈,白嫩小手一晃,扔出个清水团砸在了萧炎的脸上,将对方那残存着些许惧意的灵魂滋润修复。 “抱歉三少爷,让您受惊了,这就当是赔礼吧。” 灵魂的悸动逐渐消散,萧炎的神情却并未发生改变,他望着少女那巧笑倩兮的娇颜,眼神中的恳切不言而喻。 见状,魂若若撅起嘴,幽怨道:“三少爷还真是不知道体谅人,您安心修炼,等时机成熟了,人家带您去加列家走一趟便是。” 萧炎一愣,旋即面露惊喜。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不是现在,人家要休息了” 言罢,魂若若冲萧炎挥了挥小手,摆出了送客的姿势,而后也不管萧炎是何反应,步伐轻盈的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推开房门,身后却忽然传来了萧炎的喊声。 “那个,若若!” 少女扭头回望,裙摆和长发随着突兀的动作微微扬起,不经意间形成了动人的风景。 “三少爷可还是有什么事?” “呃虽是有些多嘴了,但”萧炎神情尴尬,旋即深吸了一口气, “注意休息。” “啪嗒”的一声轻响,房门紧闭,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 见此情景,萧炎小心翼翼的压低嗓音,对戒指的方向说道:“老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废话”戒指里的药老扶额,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莫不是以为她今日这反常的举动,是来了癸水不成?” “难道不是吗?” “你小子,还真跟个木头似的回去再说吧,不然,以那丫头的灵魂力,肯定把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哦…” 闻言,萧炎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木屋的方向,而后快步穿越树林,朝着乌坦城的方向赶去。 木屋中 魂若若俏脸上难得带上了一丝尴尬,她扶着额头,竟是作出了与药老如出一辙的动作。 “这人,当真是够蠢的” 以她中阶斗王的实力,早已能够做到身无污垢,不染纤尘,哪里还会来什么月事。 不过,以他那木头一般的性格,倒也说的过去了。 要不是穿的早,估计还得补一句多喝热水? 心中升起了古怪的念头,魂若若摇了摇头,神色恢复如初。 她泄力的躺下,将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结果还是要继续去改变剧情算了,纠结这些可就没完没了了。” 先前的焦虑终究只是一闪而逝的思绪。 畏首畏尾,伤春悲秋,从来就不是她的作风,既然选择了站在主角这边,演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那么早一点,晚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迟早都会有变数产生。 暗中下定了决心之后,魂若若也就对帮助萧炎一事不再顾忌,有她和药老的保护,整个西北域能威胁到萧炎的人堪称屈指可数,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也就无需担心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后面的自己吧。 思绪至此,少女缓缓闭上了眼,享受起了难得的清闲时光,不再言语。 其实,魂若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不知是当局者迷,还是不愿承认,她对此从来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