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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1 / 1)




王一黎顺着那人的线索往下查看,顺便看见了心身俱疲的鹤松宁。
王一黎看着他满脸的麻木,抽了抽嘴角:“你不是有修为傍身吗?不应该感到累吧?”
“不……你不懂……”鹤松宁缓慢地摇头,眼睛下面的确没有黑眼圈,修仙者甚至不需要睡觉,天选打工人。
但他眼神黯淡无光,着实没有以前那么意气风发。
不用睡不会累不代表不心累啊!
“怪不得都说真正要修仙的不当掌门宗主呢……”鹤松宁一边关上卷轴一边小声嘀咕,抬起头问,“有什么事?”
“……”王一黎当做没有听见,无视掉他“你是不是来分担我任务”的明亮眼神,随手一挥,方才那人穿过的衣物在半空中显现虚影:“这个是不是与南地有关?”
鹤松宁也没真想着有人来接替自己——退一万步讲,让魔界本地人来当管理者,还不如自己上。
“这个样式……似乎是南地最大的一个教派的规定服饰,黑魂教,”鹤松宁翻了翻卷宗,在杂乱无比的纸张里精准的找到一份公文,“喏。”
王一黎道了一声谢接过。
黑魂教,顾名思义,就是信奉黑色魂魄的教派,天天宣传什么人死后会成为黑色魂魄,信奉黑魂就是给死后的魂魄增加凝炼度,能够重获新生。
……老实说,真的是很老土的话术了。
“去了北地?”听完王一黎信息的鹤松宁想了想,“可能是传教吧,他们这些人到处传教。”
王一黎:“……”
还挺有道理。
但那时候她为什么会注意那个人?想不通,莫非是直觉?
可是此刻她的直觉空空荡荡,导致现在慢慢有种“小事大做”的感觉。
王一黎:“不行,我再去看看。”
鹤松宁:“慢走不送。”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以往还需要因为笑点低憋笑,现在已经失去了笑容。
谢谢,已经不爱笑了,笑点低一事不治而愈。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知珞起床,在燕风遥为她梳好头发后,她本应该勤奋修炼,就像以前一样,无事做就看书并修炼,但这一天,她取出一个包裹,便走出房门。
燕风遥微微一愣,没有说话,跟着她走。
知珞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一棵大树,离阁主的住处很近,它根下的泥土也在魔界称得上柔软。
魔界的太阳着实不友好,但这种在凡间说的上毒辣的阳光,在魔界已经算得上“风和日丽”。
知珞停在原地,她仰着头望了望头上的参天大树,细碎的阳光投影,斑点一样洒落,魔界少有的绿叶透露出勃勃生机。
“我想最好的地方就是我身边了吧。”知珞突然开口。
燕风遥忽然领悟她的意思,毫不迟疑地回答:“是。”
知珞若有所思:“等以后我如果再搬走,
就再埋葬一个。”
她说完,蹲身开始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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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风遥没有动,他知道这是她想要自己一个人做的事。
用剑轻而易举地挖出一个小坑,知珞将储物袋内的装着周石瑾遗物的盒子轻放进去。
再亲手雕刻出墓碑,上书不写吾师、不写十二月宗、不写修士天骄,单单只写周石瑾三字,就像她是一缕风,空荡荡的来,再空荡荡的去,唯留下真我姓名。
知珞站起身,看着眼前崭新的衣冠冢,重复了一遍周石瑾的话:“找个风水宝地,把尸体放进棺材里,再埋进去,立个墓碑,大概就是这样吧。”
没有尸体,就用遗物。
她对于风水宝地实在没什么研究,也不觉得修仙界就是什么好宝地,按理说周石瑾一生的荣辱都在修仙界与人界发生,可知珞莫名觉得,这对于她师父来说或许真没什么。
周石瑾不嫌弃魔界,甚至还纵容弟子去魔界的谋算。
十几年凡人身份活在人界,再后来登上仙门,波澜壮阔的漫长岁月终究归于寂静,众人唏嘘过后便遗忘了她的骄傲,女人也毫不在意,整日饮酒作乐,即便有所挫败,也在风一样的胸怀中轻易释怀。
她身上实在没什么束缚,她不把人界当做家,所以能轻易离去,她也不把修仙界当做家,所以能够毫无芥蒂地永远离开。
漫长的人生对于她来说,只是从这头到了那一头,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慢慢等待自己的终结,亦或者是终结在等她,等她随心所欲够了,就等到了。
知珞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在思念。
死亡带走了她的生命,墓碑不会让她的魂魄回来,对于死亡之人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寿终正寝是最幸福的结局,但知珞此刻的的确确产生了一些思念,没有希望过她死而复生,没有对死亡的悲痛,这仅仅是一份不轻不重的思念而已。
原来下葬并竖立墓碑是让活人来思念的。
知珞疑惑地皱了皱眉。
并不是让死去的人安眠——她知道师父魂魄已经如风般消散。
那么,所谓“风水宝地”,就是她的身边没错。
知珞肯定地想。
燕风遥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她不像常人祭祀,还要下跪下拜,烧纸烧香。
知珞仅仅只是站着,就像与墓碑在沉默地对视,这便是她的“祭拜”了。
阳光斑点洒落在她脸上,有细小的绒毛,她面上无甚悲伤,很是平静,让人望之只觉安宁。
过了许久。
燕风遥忽然就回想起修仙界,不是去想宋至淮他们,也不是去想金初漾,更不是去想什么十二月宗,他只是去想了与这阳光截然相反的雪天。
很大很厚的雪地,寒冷刺骨,连血液都要凝固的雪地。
第一次见面,是垂死的他趴在地上仰望,雪地茫茫,枯树死木,她是唯一鲜活的生命。
然后,她割破了他的手腕,于是他不能再攻击。
她又割破了他的脚踝,于是他已不能再离开。
手脚筋脉隐隐在发烫,或许是错觉,但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恢复过。
她割破了自己,于是他已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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