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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床;
要么在原先的公司里就有暗恋自己已久的上司、前辈或后辈。这些爱在心口难开,长了一张嘴却不知该如何正确使用的漂亮美男因女主去联谊而心生阴暗情愫,最后以花样百出的方式滚上了床。殊途同归。
彼时,我对此的评价是:“真是上班上得脑子不清醒了。就算真喝了酒,没到断片的地步其实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同事就算了,到底怎么会愿意和上司在一起。”
里包恩当时擦着枪,非常宽容地站在反方:“人各有志,你要尊重别人的命运,新奈。”
我不以为然:“退一步说,也要像野末前辈那样的人当男主才合理。这本的男主甚至是一个抖s挑剔毒舌爱找茬的上司,只是脸长得好看了点。换我我每天上班都会祈祷他赶紧调走。”
那时我只是无心吐槽。直到第二天上班,高木被临时调走,堂堂空降一个抖s挑剔毒舌爱找茬的黑发上司时,天才真正地塌了下来。
老天仿佛特意来警告我人生永远不会过得那么顺遂。而我的同事们还都没认出这个天降上司和我的保镖,以及某个后辈长得一模一样。
那天几乎就是我的受难日。
我去茶水间摸个鱼,恐怖上司就在背后的出生点刷新,问我是不是工作做完了,又发了几个材料过来,并叫我给他倒杯热咖啡。
我欣然答应,倒了半杯加了6块方糖的凉白水,在他办公桌上放杯子的声响大到半个办公室的同事一致转头看齐,然后在接触到我的眼神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埋头工作;
我搞定工作,刚开始和同事开心聊天,互蹭零食。上司又如幽灵一般在身后闪现,说他去拜访客户需要一个司机,看我这么闲不如就交给我。
我欣然答应,在关上车门的瞬间恨而动手,抄起车内靠枕就上,誓要夺走世界最强杀手的名号。结果裸绞绞到一半,被摁着跨坐在某人大腿上,莫名其妙接了数不清的吻,接着令我事后一度庆幸这辆黑车停在不显眼的角落里。
最后我在他下车见客户的下一秒直接驱车调头回了公司;
就连加完班偶遇野末,在等电梯时听他说社里的公事,也会有一个高挑的身影忽然大刀阔斧地站到中间,两手往后一背,开始谈我今天的工作表现如何如何。
他说一句我反驳一句。我在同事间流传的形象由此变得越来越不好惹。
而我也在那两天难得地检视自己,扪心自问对里包恩的感情里有没有暗藏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意。所幸他空降上司的剧本玩一会就腻了,很快变成公司组织体育洽谈会时让我去负责沟通行程的跳伞运动员。
想到这里,我站在酒店外头的雪地里,冷不丁地抬头望向套房所在的最高层。但什么也看不清。纤细的雪粒如棉絮般轻飘飘地飞落着。
没有突然拽着降落伞一跃而下的人,很和平。
住在酒店的客人也有不少在附近转悠。满眼雪白之中,有穿得像北极熊的年轻人趴在喷泉边,手指戳进雪里写字。有结伴的旅客互相挽着胳膊拍照。一位母亲正在帮孩子团雪球。
我把手套拉紧,堆了一个只有半条小腿高的小雪人。
紧接着,两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赶来。一个抱着一袋装饰品,一个端着相机。
我正近乎坐在厚软的雪地里,闻声抬头,伸手接过其中一人递来的萝卜鼻子。继而由衷感慨:“谢谢你,还有这种服务啊。”
“新奈小姐是我们的贵客。”她弯腰笑道,“不用客气。”
我有点不好意思。邀请她和另一位年轻的服务生一起给小不点雪人装点五官:两颗黑黑圆圆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轻轻微笑的嘴巴的弧度。怕它太冷,围一条小毛巾,插上树枝手。
最后戴一顶黑色的绅士小礼帽。
端相机的工作人员见大功告成,极为专业地迅猛后退几步,高声招呼:“小姐,看这里。3、2、1——”
我蹲在小雪人旁边,一手搭着膝盖,一手紧贴着笑脸,比了个万能的剪刀手。
在异世界用异世界的雪堆异世界男朋友的雪人!成就达成!
要不是放在原世界会看起来太可疑,我绝对会发社交平台的。
尽心尽力的工作人员帮我多拍了几张照片。
不同手势的,戴针织帽和不戴的。随后还体贴地立刻洗出来给我过目。
我很感谢两位,但也有点奇怪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居然不肯收我给的小费。直到我看见杀手从酒店门口走过来,西装革履的女青年与少男站直身板,朝他稍微鞠了一躬,道:“里包恩先生(殿下)。”
我:“……”
殿,好古老且二次元的称谓。这种龙王归来般的情节没想到也能亲眼见到。
里包恩两手插兜——他很诚实地履行着“我是成熟男人而不是不怕冷的小男生”之原则,穿得很厚:毛呢的西装三件套,搭着深灰色的翻领大衣,颈间围着我挑的暗蓝色的围脖,戴着铁打不动的浅顶软呢帽——旋即,在他翻版的小雪人前站定。
挑起眉梢,和我对视一眼。他随即朝两人点头。
“欧蕾佳诺,巴吉尔。”他说,“是家光让你们来的?”
“是的。”叫作巴吉尔的男生十分礼貌,一口熟练的日式复古敬语,“虽然里包恩殿下在,但为了避免又出现意外,主上让我们在酒店附近待命。”
叫欧蕾佳诺的青年手里还帮我拿着我的针织帽,接道:“刚好能帮上新奈小姐的忙,这也足够了。”
我这才模糊地记起,之前在沢田宅似乎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里包恩在我身旁蹲下来。此幼稚的保镖一边把雪人脑袋上的小礼帽摘起,闲得没事干地把它放到我头顶,一边微微勾着嘴角评价:“是吗,那家伙考虑得还挺周到。辛苦你们了。”
两人面露隐忍的笑意,纷纷表示举手之劳。
我露出死鱼眼,把沾着雪屑的迷你黑帽抓下来。
“小学生么。”
“没啊。我满打满算,现在也不过三岁多一点而已。”
“你有本事就对着镜子说,还有不要用更有槽点的话来回答我的吐槽!”
我抓起一把雪泼了他一腿。下一秒视野一暗,脑袋上堂而皇之地按来一顶更大的帽子。
于是在即将返程时,我的行李中多出的照片包括这特别的三份:
第一张是我和保镖版小雪人的合影。第二张,我和里包恩都坐在白色的地上,跟前是两只呆望着镜头的雪人,其中一只的树枝手毫不留情地戳着另一只的肚子。
而我斜斜地戴着里包恩的帽子,宽圆的帽檐挡住上半张脸,做派冷酷地抱着臂,微抿唇角。
男人盘腿紧挨着坐,像是悠闲地坐在贩卖麦子酒的牛仔酒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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