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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开手机,一边喝酒一边回消息。
第六罐。
我感到什么事都很有意思,但也什么事都很没劲。
我的笔记本电脑年岁也大了,只是多开了几个窗口,再放一部电影,风扇便呼啦啦地散着热。
关了灯的客厅昏暗迷蒙,好像夜色就正从天花板的墙角滴落。惊心动魄的冒险结束,屏幕里吟唱着可泣可叹的情歌,曲调忧郁,伴随着两个主角吻戏的漫长镜头。
我无聊,于是翻开社交软件。
划来划去,也不知道谁偷偷点我屏幕,保镖的聊天界面竟然自己跳了出来。鉴于我不相信鬼能触碰到活人的东西,因此只能判断得出,是手机自己按的。
我抿了两口啤酒,奇怪地看了它两眼。
最后发出去的照片和消息都仍是未读。
里包恩在干嘛呢?我开始想。
他顺利回家了吗,有没有特地换一身新衣服——虽然他总是穿那一套——突然出现在亲朋好友面前,神秘地微笑着,说我回来了,然后迎接大家担忧又庆幸的欢迎呢?(他老是喜欢破坏煽情的氛围,大概也不会让这个欢迎持续太久)
也许他成功了,只是穿越世界这种情况,连他都没有保证一定会提前跟我说,而是有“如果可以的话”这种附加条件。所以,也许他成功了,只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办法。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我忽然想:再过一段时间,我也会不经常想起他。再过一年半载,我会忘了他。
这其实也没什么。
朋友的分离让人难过很正常,我没有感觉到特别伤心。我这几天都睡得很好。
我翻到相册,冲绳的照片连人带景都充满着夏日热情的气息,可分明只过了三天,现在已经秋天了。
我为什么想起里包恩了?我又是不解,又想叹气。也许是因为黑尾持之以恒的调侃,也许是因为关灯的夜晚的客厅让我回想起第一次打通他电话的时候。
电话,想到电话。
我又有点渴,再想喝一口啤酒,易拉罐却只轻飘飘地、可怜兮兮地淌出几滴酒液。
好吧。把空罐放回茶几上,我两手握着手机,后者困倦地闪烁着荧光。电脑里的影片倒还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微微摇晃的镜头。
我拨出了谁的电话。
听筒贴在热乎乎的耳朵旁,有点凉。我把它贴得更近些。
一段机械音接通了我的来电。总而言之,就是一些不在服务区,有事请留言的提醒。紧接着便是一阵忙音。
我的酒可能一时喝得有点多了,胃里很热,身体都很暖和,脸也泛着烫。这种滚烫的、闷热的感官尤其捂紧了我的眼皮,鼻尖,还有嘴唇。喝了酒的热,好像和大哭一场后的热没什么太大差别。
我于是一声不吭地把手机握在耳边,眼泪一直往下掉。
第36章
黑尾结束家访后,回来敲响了我家的门,本意是想再道个别,但一瞧见我,脸色就变得有点搞笑。
他闻到屋子里浓郁的酒味,还真的跟个大家长似的数落了我一番。一点也没有久别重逢后生疏的态度。
因此,我心里也没有多少隔阂——就像小时候他家长忙,于是被送来我家小住一样,他说我这样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便说他如果要留宿一晚也不是不行,我请他睡沙发。
结果这家伙更不赞同了:“不要随便留男人过夜啊!你真是醉得不轻。”
ap 我只好说:“不是你说这让你不知道该不该走吗。”
黑尾:“你,我,哎。”
我:“你再不走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我是骑车来的,”黑尾带上房门,面色稍显无奈,却颇为强势地自己脱鞋走去灶台边烧水,一边唠叨,“我不会留宿,不过等你醒酒睡了我再走。”
“你还是喝杯水就走吧,太晚了也不安全。我又没喝醉。”我还倚在门边,好心道。
“你这叫没喝醉?”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酒鬼都这么说。”
黑尾非要给我煮一碗醒酒汤,如同一名严格的营养师,死盯着我通通喝光。
我喝了。他又用温水拧了条毛巾,很没礼貌地摁着我的脸一顿擦。视我的抗拒为无物。
“眼睛都肿了,你。”他的拇指隔着温热的毛巾,搓了搓我的眼角。我不太舒服地眯起眼。“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
“你没哭过么。”
“哭是哭过……谁都会吧。”
我轻哼一声。
“那你还说我。”
黑尾微微一笑,准备把我赶回卧室。但我或许是喝了汤,加上酒劲自己也慢慢下来了,脑子的温度一降,人都理智不少。
于是,我用十秒内做出二十道小学加减法为证据证明我没醉,好声好气地送他出门,并反向叮嘱他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黑尾走了。
毕竟喝了点酒好助眠,我晚上睡得非常香。
第二天,我和美久小姐一起去秋叶原逛了一圈,挑到一台性价比不错的新款电视。
我简直爱不释手,回家蹲在新电视前看了一晚上。中途还和黑尾联系,得知隔壁家小孩勇二已经决定了走体育特长,下周还会去俱乐部打球,也稍微为他高兴了一下。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周末转瞬即逝,新的一周又在闹钟的夺命连环震之中缓缓来临。我因为忍不住熬夜看电视,爬下床时差点就背过气,紧赶慢赶才踩着点到公司打卡。
靠着咖啡续命倒是勉强熬过周一。紧接着,竹田的案子按时开庭。
我在被告席上再次见到了前任:他倒是没什么变化,即使左右都在法警的押守下,依旧被竹田家捯饬得光鲜亮丽,穿戴齐整。
只是偶尔撞上我的目光时,就会如触了电似的躲开,嘴唇紧抿,仿佛被下了多看我一眼就会原地被不知名的狙击手枪毙的诅咒。
我懒得理他,全程面无表情,不如说是挂着脸走完了法律程序。
出庭意味着我请了假,请假意味着领导给的工作又堆积在邮箱里,堆积了任务意味着我要加班。我甚至在开庭前五分钟还接到了新来的同事的电话,教对方业务季度汇总表格要怎么填。
但好在竹田家没再惹我。而法庭因为证据确凿清晰,没拖多少时间。
前任被判了刑,即使最后大概率会被他老爹提前保释出来,能让他在牢里蹲一段时间也算我的目的达成。
时间就这么一如既往、不停歇地迈进。
我记得里包恩原先是说,之后还要过来的话,来回预估得花一个礼拜的时间。他是上周四离开的。我在周五这天看了一眼消息界面,却依旧毫无音讯。
我接受了最坏的可能性,回归到自己的日常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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