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峋语气里的紧张,愈发点燃了郑总的怜惜欲与愧疚感。 “对不起。” “嗯?”霍峋把眼罩提了起来。 “其实之前挡住你的眼,是因为我害怕你看到之后会——厌恶我的身体。”郑秋白侧坐在床畔,毛茸茸的臃肿浴袍裹在他身上,也遮不住他身形的清瘦与修长。 “怎么会?难道你身上有纹身?”霍峋理解中,最恶劣的情况,也不过于此了。 他的确是想象不出郑秋白本该白皙精致的后背纹上一只猛虎下山,但就算那样他也不会嫌弃厌恶,他喜欢郑秋白的一切,实在不行他就去纹一只猛虎上山。 就是不知道痛不痛。 郑总真是要笑倒在霍峋的腹肌上了,“宝宝啊,你和我睡了两年,然后分开了两年,你不觉得,我和其它人不一样吗?” “我不知道。”霍峋为自己澄清,“我没有和别人睡过,真的,你信我。” 不提霍峋对郑秋白的忠贞不二的感情,单是他一门心思考研就很累了,炒股整天盯大盘也很累。 霍峋有时候忙起来,洗澡的时间都没有,一天要学十五个小时呢。 “信,我信。”其实在今天之前,郑秋白还会对霍峋两年的空窗期有所怀疑,不过这在郑总看来,也不是大事,霍峋是个正常男人,又长得不差,有也很正常。 他只是话说的狠,其实和霍峋重归于好之后,他对过去那些事已经通通既往不咎了,哪怕霍峋期间可能有别的交往对象,这翻旧账不利于他们现在的感情。 不过,郑总还是为这个消息,觉得幸福,凑过去亲亲霍峋的鼻尖,“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我说你怎么天天都像孔雀开屏似的,原来真是憋了两年,没憋坏你——” 快憋坏的霍峋结巴,“我,你、那你呢?你,有过别人了吗?” “没有。”郑秋白不准备吊霍峋的胃口,很坦诚,“我只会在夜里想你。” 霍峋的眼睛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你又在糊弄我吧?” “怎么会?” “你看起来一点不想要我。”霍峋像个深闺怨夫,“你是嫌我老了吗?” “?”霍峋要都算老了,那郑总更别活了。 为了安抚霍峋,也为了解答一些充斥过去和现在的问题,郑秋白裹着浴袍上了床,大马金刀岔开腿坐在霍峋的胸口前,化身学术专家,讲解他的特殊之处。 霍峋瞳孔微缩,虽然第一次上专业课,有点僵硬,但他是个认真又尊师重道的学生,不敢讲话,只怕打断郑老师的独家讲解。 郑老师手指细长,指尖的指甲是前几天霍峋给他修剪的,干净又整齐,修长白皙和柔软粉红的色差,叫霍学生感觉大脑发晕,好像在上艺术课。 真正的教育,绝不能单纯停留在老师的讲解上,那知识依旧还是老师的,而无法融会贯通到学生身上。 郑老师对这一教育观点深感认同,他把自己当教材,供霍学生实践新知。 这绝对是教学相长的一晚。 末尾时,郑秋白问霍峋,“我们生个孩子怎么样?你愿意吗?” “我愿意。”霍峋点头如捣蒜,很快,他眼睛红了。 因为,他也记起来,这话两年前郑秋白就曾说过。 小男友又哭哭啼啼起来,郑秋白搂过他轻哄。 爱人眼底悬挂的泪珠是他心上一颗独有的明月,比挂在人间照亮凡夫俗子的月亮更为皎洁。 ap 半年后,霍峋到燕城见过了郑秋白的家长,为了这一天,他紧张的半个月都吃不好睡不好。 不过叶长流和舒澜对这个儿婿都挺满意的,因为一看就是顺着郑秋白那种靠谱的性子,长得帅,却也不是那种花心薄情的长相,是很正经的深情眼。 霍峋也是在叶家万般保证,一定会竭尽所能对郑秋白好,紧张地嗓音都在抖。 “哎呀,看这孩子吓的,秋白,你在家可不要欺负人家啊。”舒澜可知道儿子的脾气。 郑秋白道:“妈,您放心,我才不会欺负他呢,我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又挑眉看向霍峋,“你说是不是?” “是。”霍峋点头,郑秋白爱他,这是他如今也很笃定的事了。 又一年,燕城一个不冷不热的季节,郑秋白怀孕了,这个孩子的到来在他预料之中,津海那边的工作暂时交给了执行ceo。 郑总工作能力强,却不能算作个工作狂。 在他的人生里,有很多比工作重要的东西,现在肚子里,流淌着他和霍峋血液的宝宝就是其中之一。 有了真正的宝宝,郑总就不方便再叫霍峋宝宝了。 “那你要改叫我什么?”这么多年,霍峋已经习惯了这个肉麻的昵称,他甚至为这个称呼感到幸福而不是羞耻。 郑总早已经想好了新的称呼,那就是——“亲爱的。” 霍峋。 是他亲爱的霍峋。 end 第131章如果没有重生 10年,初春,燕城近来闹出名堂的惹眼新闻实在不少,多家报社新闻报道的核心爆点都围绕立人集团。 这燕城前十年来经济发展的支柱集团一朝出事,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娱乐花边报都有材料可写。 连在公园练狮吼功和鞭子抽陀螺的老大爷都能聊上几句都市新闻,“哎,就是那个建房子的大公司吧?我家小区好像就是他们的楼盘,听说他们董事长犯事了啊,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都从他家里的地下室把前任老大的孙子搜出来了,把人当狗,用铁链子锁着呢!” 老大爷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他站在叶宅门口围观了警方搜救的全过程一般。 “过冬那阵不是说他们欠银行钱吗?那次好像是个郑某。” “被大老板拎出来顶包的呗,我可不信欠那么多钱,他们董事长一点不知情。”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叶静潭的确知情,用大批量的虚拟户头向银行进行高额贷款做套现的事情,他早在八年前为了给别墅区项目筹集资金就开始这样干了。 这是钻了银行用户系统不健全的空子,在当时,连法典里甚至没有这样一条经济罪名。 不过叶静潭知道这始终是个潜藏的风险,在建设立人集团的过程中,他早为那笔钱寻摸好了替罪羊。 赵淑梅和叶老爷子被他分别送到国外的疗养院监管,叶聿风那个蠢如猪的少爷,就是名正言顺的‘罪魁祸首’。 叶静潭筹谋的早,事发两年前,就已经伪造了叶聿风涉足此事的全面证据,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这些伪证能轻而易举将叶聿风摁死。 法律的好处就在这里,只看证据链,任何哭嚎和情感上的剖白自证都毫无作用。 只是叶静潭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还是出了纰漏,他没算到郑秋白会坚决地和他分开转投叶聿风的阵营。 而他们分开的原因,好像只是因为他需要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