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晚上开完会回家的霍嵘刚进自己卧室,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被一记重拳掼倒在地。 藏在暗处的凶手扑上来,一膝盖顶上他的肋骨,将他钉在地上不能动弹,胃部翻江倒海。 继而又是黑暗中的一拳头,打的霍老三牙冠松动,怒骂不止。 “你杂种啊霍峋!敢下死手!打死我你也得偿命!”霍家这安保系统,平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霍嵘这资本还够不到有人聘请神出鬼没的顶尖杀手要他的命。 能绕过保镖,潜伏在家里挥拳揍他,还拳拳往脸上招呼的,除了杂种霍峋,还他妈能有谁。 “狗日的!你真他妈的丧良心!霍峋!就为了个男人!你要打死你亲哥!你丫现在真丢人到家了!” 霍嵘骂个不停,唾沫星子喷地气势磅礴,可他的一双拳头就跟鸡爪子似的,毫无力量,只能挥着爪子乱抓。 被叨了几下子的霍峋声儿都不吭,继续挥拳头。 最终陈禾带着保镖破门而入打开灯时,这俩人还掐得你死我活。 霍老三仰躺在地上破口大骂,脸已经肿成了猪头,鼻血横流,霍老五一声不吭,但脸也好不到哪去,几条长长的血道道,连眼角都有,差一寸,那眼珠子就得被抠出来。 姗姗来迟的霍峥怒目圆睁,“你们两个大晚上找死吗!” 第52章电话粥 霍峥都来了,被保镖钳制的霍嵘还不知死活地往霍峋身上吐口水。 霍老三是真的窝火,他这英俊潇洒的潘安貌都被打成猪头三了,赶明儿还怎么出席各种公开场合,这不是给那群娱乐媒体送糗事? “你个小犊子!你等着吧,你就是被玩儿死在外面,我也不替你收尸!” ‘啪’——又是一巴掌,清脆利落。 这巴掌的主人是霍老大,他气得脸上的八字纹都在颤抖,“霍嵘!你今天是要发疯么!这是你作为兄长跟弟弟说话的态度?” 怎么还敢赌咒! 霍峥这一巴掌是收着劲儿的,霍嵘已经是满脸惨状,又比不得霍峋皮糙肉厚,不能打的太使劲儿。 可霍嵘依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嘴一撇就开始撒泼,“大哥,你怎么不抽他!这种事还能厚此薄彼?这又不是我主动招他的!而且有他这么以下犯上打自己亲哥的主儿?这哪里是我弟弟,这他大爷的是上辈子追来的讨债鬼!” “你先给我闭嘴!”霍老大都不知道霍嵘的嘴巴这么能哔叨,“霍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比起念叨起来就没完的霍嵘,那霍峋真是惜字如金,从刚刚医生开始给他处理脸上的抓痕就一声不吭。 听到大哥的发问,霍少爷冷哼一声,“打他是他活该。” “您听听您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顶着猪脑瓜的霍嵘直拍大腿。 “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那你更不是人样。” 人是不打架了,改打嘴炮了。 霍峥一把年纪,深夜被吵得脑袋疼,连吃了两片降压药,“你没有个理由就要打他?你是闲出屁来了?再怎么样他也是你哥!你对你的兄长有没有一点尊重和恭敬!” “那他就该有个哥哥的样子!别总在我的人生里做搅屎棍儿!” 霍峋也是憋屈,他总不能说这是他记起来的太晚,最终还是让霍老三钻了空子,惹得他和郑秋白之间生出嫌隙,一时间,这新仇旧恨都攒一起爆发了。 “我那都是为你好!你什么都不懂!”霍老三也恼火,他都不知道,霍峋能这么混账。 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打死他这个亲哥! 亏了他和霍峋还是一条脐带拴过的兄弟,摆明了霍峋一定是门外垃圾桶捡来的,不然心眼子不能这么向外! 霍嵘做这一切至多只有一丁点儿郑秋白的关系,剩下的,都是他在关心在乎霍峋。 郑秋白足够好,但他也的确是个麻烦的火坑,霍嵘总不能看着他的傻弟弟一脚出溜下去,即将引火烧身,还什么都不做,就站那冷眼旁观吧? 是他把霍峋推到火坑边上的,他就必须得把霍峋救回来。 这是霍嵘为数不多的良心和责任感。 可惜,人与人之间的感受总是天差地别,没人能真切站在他人的立场上感同身受。 就像霍嵘觉得霍峋头脑发昏,彻底疯魔一般,霍峋也只觉得霍老三其心可诛,搅屎棍子一根。 “我不需要!”霍峋态度依旧强硬,“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不是你们眼里没有头脑的蠢货和小屁孩!” 霍峥拍沙发,“你不是孩子谁是孩子!?你还要反了天了!” 这话更气得霍峋面上冷然。 霍峋已经十九岁了,因为家庭环境和教育的参差,他原本就比一般同龄人更早熟。 只是这份早熟没有体现在通达的人情世故上,而体现在他格外偏执又有些偏激的性格上。 体现在他始终急于摆脱这个牢笼一般的家。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了?既然我做什么你们都看不惯,那放任我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可以吗?” “你闭嘴!”霍老大这把年纪,最忌讳的就是生啊死啊之类的话题,闻言差点也要给霍峋一巴掌,“我看你真是在外面放野了!今后你再敢出门试试!” 毫无疑问,霍峋这次又被关在家里了,数罪并罚又有暴力伤人的前科,看管他的保镖比从前还多了两个。 但这次霍峥没有收走霍峋的手机,所以霍少爷还能跟郑爷打电话报平安。 他在电话里没有讲暴击霍嵘的‘英雄事迹’,只说和兄长之间发生了点儿口角,现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我原本今天还去看你。” 霍峋话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同时也有一丝侥幸,至少现在郑秋白还会接他的电话。 打点滴的郑爷闻言,却想到平时横得跟什么似的霍少爷此刻就像个小猫小狗一样被关在房间里,竟然还觉得有点可爱。 不过转念一想,霍家的长辈都得是什么样的脾性,管教一个快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还要靠这样的强硬手段,这不会将霍峋搞得愈发逆反? 不过郑秋白能说什么? 他只能好言相劝,“既然这样,你在家还是乖乖听话,争取早日放出来。” “但你被关起来,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了——” “不是,当然不是。”霍峋连着否认两次,生怕郑秋白为此背负上负罪感,又或者觉得他是个握不住的烫手山芋,他背后的家族亲戚都是些吞人的嗜血罗刹。 实话实说,霍峋那些朋友,但凡知晓霍少爷背负的那些家规训诫的,没有一个不怵的。 郑秋白是还没见过霍峋挨打的惨状,更不知道霍峥骇人的脾气,以及那一家子完全不向着霍少爷的大家长们。 所以他并没有往深处去想霍家是何等吓人模样,更无法感受到霍峋的憋屈和辛苦。 而在寻常老百姓眼里,霍家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