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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1 / 1)




小狗被留了下来,全身雪白四只脚带黑,所以被宓凤娘取名叫“黑靴”,金哥儿l嫌这名字土,宓凤娘却振振有词:“毛靴是有钱人才穿得起的,这小狗命中带靴,可见命里带富贵。”
叶盏:……
幸好没起名叫富贵来福。
黑靴还小,只到人脚面,有时候追蝴蝶还会把自己带翻,费老大劲爬起来,呜呜咽咽不起身,要宓凤娘扶它起来。
宓凤娘便更加振振有词:“这是富家少爷样,我们家定会托它的福跟着兴旺发达的。”
“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让贼人闻风丧胆。”玉姐儿l念叨了一句,“还不如就放在军巡铺里跟着军汉们学点英雄好汉气概。”
玉姐儿l最近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遇上空闲日子就去给二哥送饭,风雨无阻。
金哥儿l很是吃味:“都是做哥哥,怎得只给银哥儿l送?再说,他们军巡铺有现成饭食。”
“大锅饭哪里有盏儿l亲手做的好吃?”玉姐儿l振振有词。
金哥儿l岂是这么好糊弄的?跟着去了一次就发现了不对,责骂银哥儿l:“那么多汉子,怎么能让妹妹常露面?”
银哥儿l是个只知道埋头比武的憨汉,妹妹送饭来他只有高兴的样子,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又联系起最近兄弟们又是买花插耳边,又是做新衣裳,各个孔雀开屏一样,他原先还不懂,现在一联想吓了一跳。
哥俩达成了统一:“以后玉姐儿l不许再去军巡铺。”
宓凤娘却乐见其成:“军巡铺里的汉子都是良家子,随便哪个都比我们家家境强。”
再说玉姐儿l脾气暴躁的名声满坊里都知道,没人敢娶,生怕娶回个夜叉儿l子挨打。
要是她嫁个军汉,宓凤娘也不用担心女儿l家暴夫郎了,毕竟军汉力气在那里呢,就是挨几下子也皮实。
至于军汉家暴女儿l……笑话,那两个铁塔似的哥哥难道是摆设?再不济还有叶璃会画符诅咒呢。
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双层保证,由不得他造次。
有了宓凤娘撑腰玉姐儿l就能继续隔三岔五往军巡铺跑了,回家后拉着叶盏咂摸感慨半天。
叶盏倒觉得没什么,玉姐儿l还没有男女之思呢,回来点评也不过说些这个大臂全是疙瘩肉、那个腹部紧绷七八块,还有肩背宽阔能跑马。
连哪个是谁都分不清楚,只是眼上占占便宜,更像小朋友对健身狂魔的惊叹。
再说有银哥儿l在那看着,总不会有人欺负玉姐儿l。
她便安心让玉姐儿l去看,碰上不忙的日子反正她一人也能周全。
叶家全家都没异议,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叶盏倒发现一件秘密。
这天赵小七来店里,放下食盒:“我娘做的笋肉馒头,命我送来。”
叶盏道了声谢,笋肉馒头是赵夫人拿手菜,常常派儿l子给叶家送一份,皮薄馅大笋
子清香肉馅饱满,很受她喜欢。
收了馒头,又拿了些枣泥饽饽放进了食盒做回礼才递过去:“这是新出炉点心,趁热请伯父伯母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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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晒伤?
叶盏还没反应过来。
赵小七就迅速涨红了脸。
看她实在是纳闷,便忍着羞又多说一句:“玉姐儿l……晒伤了……”
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说完后就低着头,拔腿快步迈出了门槛。
叶盏喊他回来他也不回头,装没听见。
不对啊。
叶盏琢磨着:这赵小七管这个干嘛?关他什么事?
想着想着叶盏一拍大腿:好家伙,这小子难道喜欢玉姐儿l?
玉姐儿l最近时不时顶着大太阳去军巡铺看人家操练,人晒黑了几度不说,连脖颈处、手腕都有蜕皮。
不过她历来是个豪爽性子,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叶盏提醒她戴帷帽遮阳她还大咧咧说:“等冬日捂些日子就好了。”
她自己不在意,叶家上下市井讨生活的,又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因此无人提起。
没想到倒是赵小七这个邻居看见了。
还特意去珲春堂开了草药,那可是本坊最好的药房呢,价钱不便宜,要找坐诊郎中看病也要排个小半天。
又花时间又花金钱,还细心观察,这明显已经超出了邻居和友情的范围啊!
叶盏再回想起来,赵小七天天殷勤往家门口送东西,又热心帮叶家出主意,上次廉租房就是他指点的,平日里家里有什么事他也是来跑腿。
家里都当他这么殷勤是看中了叶盏,却没想到是看中了玉姐儿l!
叶盏没急着把草药包给玉姐儿l,而是主动去找了赵小七询问。
赵小七说来就来,只不过看见叶盏身后再无旁人,眼神明显有些失望。
叶盏闲闲问他:“赵小七,你如今多大?”
“十三。”或许是还惦记着上次的失言,赵小七老老实实回答。
十三啊?比玉姐儿l还小两岁呢。
叶盏连连摇头:“好小。”
因着娘是媒婆,叶盏便略微知道宋朝男女的婚配年龄。
《宋律》里规定,男子十五岁女子十三岁可以结婚,订婚三年内必须要结婚。
一般男子结婚的年龄要晚于女子,毕竟古人讲究成家再立业,她印象中某位大诗人就是到了三十岁才和十八岁的妻子结婚的。
玉姐儿l和她十五岁,正是适龄女子,不管是现在直接结婚还是今年先订婚三年内结婚,都很合适。
可赵小七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有呢。
叶盏摇了头,赵小七正巴巴观察她神情呢,见她摇头自己先焦急搓起了双手,往前走一步,像是给自己辩解:“也不
小了,虚岁十四了。不,我生辰在下月,下月我就虚岁十五了。一定能配上玉……”
他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都不用费脑子试探赵小七就露了馅,叶盏感慨,果然喜欢和咳嗽一样藏不住。
仔细回想,赵小七每次看见叶家人都恭恭敬敬称呼:“叶大哥”、“叶二哥”、“叶二姐”,却从未称呼过玉姐儿l为“叶大姐”,见到都是直呼其名,可见有好感是蓄谋已久。
想了想将草药包递过去:“你自己递给我姐姐,问过她再说。”
宓凤娘先前觉赵小七良配是因为他年纪小家里又有钱赵夫人又和蔼,先定下亲等两年嫁过去,叶盏能干婆母不作妖,定能生活得安稳幸福。
有那么多优点,丈夫小两岁便也不是什么缺点,反而更方便拿捏。
穷人嘛,哪里有好处都占的婚事?能占几头就不能挑剔年龄小了。
可现在随着叶家两女儿l赚钱能力大涨,宓凤娘对亲事的考量也变了不少。
上回叶盏听她在家里念叨,还说除了家境好之外,还要找个合心可意两情相悦的呢。
这么一来,赵家就不算什么了,夫婿还是个孩子,嫁过去作甚?
再说赵小七还小,如今的心意充其量算早恋?说不定过两年科举得中,见识到外面的大好天地想法也会变,到时候岂不是与玉姐儿l成为一段怨偶?
赵小七眼中黯淡,接过草药包。
当天他就来店里寻玉姐儿l,当面给她草药包,玉姐儿l大大咧咧要收:“多谢。还是你们赵家人活得细致些。”
她晒得跟猴屁股一样,偷看军汉就太明显了不是吗?
叶盏以手抵拳咳嗽一声,赵小七收到了信号,鼓起勇气问玉姐儿l:“玉姐儿l,可能与我去外面,有事要问你。”
叶盏踮起脚刚准备看热闹呢,就见裴管事走进门来:“叶二姐,有事要寻您商量。”
原来昨天叶盏休沐了一天,裴老太太没有吃到叶家菜肴,便觉得饭桌上的菜都不太满意,有些茶饭不思,裴管事出来除了买菜便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他矢口不提茶饭不思的是裴老太太,叶盏便拆着明白装糊涂:“既然这样,不如做一瓶鱼松并一瓶肉松。”
“鱼松肉松?”裴管事还未听说过这个。
“是将猪肉和鱼肉先放在卤锅里煮熟,再用小火慢慢烘烤而成。”叶盏柔声解释。她记得《事林广记》里就记载宋末有肉松了,此时应该也有,只不过并没有完全普及。
管事点点头。
就见叶盏一对嫩藕般玉手拿着竹木肉夹从卤汤里捞出一大块卤肉。店里本就常年备着卤锅。
卤肉冒着腾腾热气,颤巍巍在案板上晃了几晃。
再放进石臼轻轻捣几下,肉本就卤了很久,所以一进石臼捣一下就立刻碎了,叶盏便又开始手搓,一边给裴管事解释:“这样手搓出来的要比用石臼全捣的更好吃,更为筋道。”
裴管事点
点头,他虽然不懂菜式制作,但也看明白叶娘子的做法更加精细。
叶盏直接将卤肉放入平底锅里,不断翻炒。
随着炒制越来越碎,渐渐透出温润的色泽。
再炒制片刻便成了肉茸,里面的水分已经全部都不见了,剩下的肉显得干干爽爽,非常蓬松,原来这就是肉松名字的由头。
“这做法您想必也看见了,若是吃完了可让府上的厨子们照着方子做,没什么难点。”
裴管事看着两罐吃食很满意,这下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以后若是我们店里没开张,您可以就着肉松喝粥,还可以配清汤面,都是入口即化,平添几分滋味。”叶盏叮嘱他。
裴管事点点头:“多谢叶娘子。”又要给叶盏支付两张菜谱的钱。
被叶盏婉拒:“您从前给了我免费方子,我哪里能赚您的钱?”再者,这方子本就不是她独创,是历朝历代劳动人民的心血智慧,应该也慢慢在大宋流传开来才是。
别说这方子,她平日里自己做饭也不特意避开诸人,就大大方方让往来行人看,做菜好吃靠的不是一个两个藏私的秘方。
裴管事便也不坚持,想着要在老夫人跟前多说说叶二姐好话,回头看有没有庄子上送来的新鲜果蔬回赠些给叶二姐。
打发走裴管事玉姐儿l回来了。
她脸颊有些发红,抬头看叶盏在巴巴儿l看着自己,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那赵小七可是疯了,疯癫颠不知在说些什么。”
又皱眉抱怨:“半天不说话,害我在树下被大花蚊子叮了好几个包。”
满脸天真烂漫,没有半点被告白的羞涩,叶盏扶额,看来姐姐果然还是对情爱之事一点都没感觉。
“我说他还小,既没有跟着他爹做生意又不曾有功名,还是个毛头小孩呢,哪里就能想到成亲不成亲的事?几句话就轻松将他打发了。”玉姐儿l回答得漫不经心,目光盯着桌子不放,“这是什么吃食?”
叶盏失笑,姐姐果然心里只有食物。
她将小半碗肉松鱼松给她:“肉松和鱼松,刚才为一位客人做的,特意为你留了半碗。”
“好妹妹!”玉姐儿l眼前一亮。
肉松看上去是金黄色,丝丝缕缕在碗里,拿勺子舀起来却发现大半松松散散,差点就成肉末了。
这是肉粉吗?
玉姐儿l小心抿了一口,却发现与自己吃过的菜肴不同:咸香味十足,肉几乎是入口就化了,还有些丝缕,咀嚼起来津津有味。
玉姐儿l吃完一口后忍不住感慨:“怪不得娘喜欢喝酒,这玩意儿l就应当配酒。”又说:“我去盛碗米饭,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吃起!
叶盏给她盛了米饭,玉姐儿l将肉松夹在米饭上,用浅褐肉茸铺在冒着热气的雪白米粒上,再用勺子挖起,一张大口“啊呜”一声痛痛快快全部吞进去。
还真是毫无心事啊,叶盏忍不住开口:“
姐姐,想找个什么样的人?”
她想试探一下姐姐的心思,也免得再出现赵小七这样的事时措手不及。
玉姐儿l没有立刻回答,先摆摆手,示意妹妹等等。
闭上双眼,专心咀嚼,品尝嘴里美味,肉松除了咸味还带着肉的浓香,经过卤和烤制后香味已经非常浓郁,
而且口感软软的,抿一抿就化了,再后面细细的肉丝条又是丝丝分明,可以想象这是卤肉的每一根肉丝都清晰呈现出来,这么加工之后丝毫没有塞牙的纤维,反而咀嚼起来很过瘾。
等不疾不徐咽下去后才回答:“要家里有钱买得起山珍海味的,还要人大方舍得供给我大吃大喝的。”
又兴致勃勃问叶盏:“等到时候寻个有钱婆家,妹妹就给我做干贝扒乌参、一品鲍鱼裙边、红烧翅、黄焖驼峰这些美味如何?”
她从上次妹妹报菜名起就惦记着这些菜式了。
叶盏:……
姐姐显然还在玛卡巴卡。
等晚上回家时听巷口在喧哗,似乎有人在吵架,还伴随着拳头撞击皮肉的声音。
玉姐儿l赶紧拉着叶盏往家跑:“这种热闹少凑。”
回到家里,宓凤娘正哼歌呢,头一歪一歪打拍子。
“娘,外头发生什么事了?”玉姐儿l好奇凑过去打听。
“还能有什么事?”宓凤娘很高兴,“何翠兰那个贼婆娘想吃人绝户,结果被人家姑娘家里发现了底细,打上了她家门。”
原本阮家暗地查访清楚真相,想慢慢疏远何翠兰便是。却没想到何翠兰为了更有胜算,索性在其他候选人上门时宣称自己家儿l子胜券在握,若有若无在街坊中散播谣言,还涉及了阮家女儿l的清誉。
阮家虽然是老实人,但最疼爱女儿l不过,气愤何家这么行事,当即找了几家邻居雇了几个帮手一起来何家门口讨公道。
一五一十,将何翠兰的算盘公之于众:什么瞒着儿l子吃喝嫖赌的过往、什么明明是入赘却宣称是娶妻。
什么在外面散播谣言几句话就将何家的遮羞布撕到了地上。
何翠兰一开始还赔笑赔不是,等试探清楚阮家是没心思结亲了,当即装也不装了,于是两家便大打出手。
她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儿l子们都是软脚蟹,外表装霸道,真遇上事怕的什么似的,丢了老娘就抱头逃窜去了。
还是阮家看男人走了,便手下留情没再动手,只有阮家娘子撕扯了何翠兰的头发扇了她几个耳光作罢。
大仇得报,宓凤娘连着几日走路都虎虎生风,心情大好。
家里的旧家具到底又被叶大富捡了去,用清水从头到脚冲洗了一遍,又在太阳下面晒干净,搬去他们新赁的房子做家具。
老两口节俭了一辈子,当然是割舍不下任何破烂。
被叶盏扔掉的垃圾里还有一个破锅,正从锅底一圈漏掉了底,举着锅耳能探进去头。
就连这个破锅又原样捡了回来,
叶盏摇头:“您要这个有什么用?”
“有用哩。”叶大富将这个穿底锅上的洞开得再圆些再大些,再给锅配了个小火炉,破锅圈正好套在火炉边缘,不松不紧。
他拿去在自己的博卖摊上售卖,号称锅圈是火炉自家独创,是炉子防风的挡具1。
“户外点火、野地炊火、赶路做饭,都能用。”叶大富大力吆喝,“既能防风还能聚火,节约木炭,保证火苗不歪。”
没想到居然有人买。
是一位小厮模样的,叫叶大富当场点火试一试。
几把干柴烧进去,火舌在炉灶膛里熊熊燃烧,但因为边缘有锅圈挡着,火舌便始终舔舐不到外面。
叶大富再用扇子大力扇风模拟大风:“瞧瞧,风吹过去,火苗不歪又不灭。”
小厮看得心动:“我家老爷外出和朋友冶游踏青,这小炉子烹茶煮水正好。”
叶大富大喜,富贵人家的长随看重的是办差事得利,价钱自然不会计较了,他一开口:“三两银子!”
“三两?”小厮一惊。三两都够一头羊了2!
叶大富一看自己要得狠了,咬咬牙又往下说:“二两便罢,你看这小火炉泥得多精细?外面这一层铁圈又是纯铁打制,别的不说,你去前面铁匠铺打听下如今铁器是什么价格?”
他敲了敲锅圈:“看这工艺!套得严丝合缝,没个五十年的老手艺人套不出来!”
“再说了,满汴京城你找不出第二个!”叶大富作势要收走锅圈火炉。
却被另外一个女声开口:“二两银子给我包起来。”
叶大富抬头看,却见是一个马车,车帘低垂,看不清里面人模样,只能看见拉车的马膘肥体壮、车帘布是贵重的回文织锦。
“好嘞!”叶大富高兴坏了,立刻拿起干蒲草,左右上下包扎得严严实实,再用麻绳从底下一捆,怕掉还横着捆了一道,两道汇合成“十”字,拧好后递过去,“您拿好。”
马车前自有仆从收走,递给叶大富二两银子。
叶大富捧着银子,临了还记得给女儿l食肆宣扬生意:“您可是去野外宴饮,州桥夜市有家叶二姐食肆,做得一手好茶饭,配上这炉子正好。”
对方却不答话,马车立时就走,叶大富看着马车身影久久不能回神,问旁边的人:“难道是哪家贵门女眷?”
有知道的人笑话他:“见识浅薄,高门贵女口不谈财,应当是出来买东西的婢女。”
一个婢女出行都有这般排场,那该是哪等高门啊?叶大富想到她有可能光顾女儿l店里,当即高兴坏了,摸了身上的芝麻糖在街巷小孩眼前晃了晃:“去给叶二姐传个话,就说爹介绍了一位贵人生意,万一找上门来让她别赶出去。事成之后我赏你吃芝麻糖。”
芝麻糖是叶盏做得,雪白的麦芽糖上沾满了芝麻和彩色蜜饯,看着就诱人,小孩拔腿就跑,
“那我怎么办啊?”旁边小厮这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问。
“怎么办?谁让你嫌贵。”叶大富洋洋得意,
不过他很快就灵光一现:“这样,毕竟客人您是先问的,我少不得要低声下气去求那位铁匠大师再做一个。只不过,这回就不能讲价了。”
小厮忙点点头,他后悔啊,这风炉带到老爷那里去,报账五两,自己还能赚三两呢!
再说老爷追求风雅,动辄一掷千金,一听这炉子京城独一份必然高兴,心情大悦之下必有重赏,自己还能赚不少。
眼看有大生意,叶大富裂开嘴笑。
要不是女儿l要扔杂物这破锅圈还在厨房柴堆下躺着生锈呢,哪里有这样的境遇?
盏儿l果然自带财运!黑靴也有财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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