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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0 章(1 / 1)





小小苏大人很不高兴,悄悄干大事就悄悄干大事呗,瞒着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他也一起瞒?
他以为他和老王应该是无话不说的叔侄俩,现在可好,离他调来司农寺才多久,感情这就变淡了?
无所谓了呗,嫌弃他了呗,有别人了呗,顾不上他了呗。
王叔父,你真的要把你机灵可靠的大侄子排挤出亲信团队?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举一反三玩舆论战没什么,就是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
老王呜呜呜呜!你没有心呜呜呜呜呜呜!
苏景殊心中的小人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委屈的跟被亲爹胖揍了一顿似的,这事儿老王必须给他个交代,不然他找王小雱他娘告状。
婶婶,老王他欺负小孩儿呜呜呜呜呜!
胡宗愈歪着脑袋看他们苏大人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怎么了?赵子几有问题?”
“没问题。”苏景殊吸吸鼻子,有气无力的回道,“只是在想,这几个月的共事和交心,终究是错付了。”
胡宗愈:???
他知道赵子几这个月在配合这家伙修订役法,共事可以理解,交心在何处?没见他俩关系多好啊?
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胡大人摇摇头,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苏景殊捏着拳头平复心情,他和老王的私人恩怨先放一边,现在的重点是弄明白这份公文是怎么冒出来的。
前些□□中吵架的动静的确不小,但是他以为都是没营养的废话就没怎么关注。
司农寺有个嘴炮王者吕大人已经足够,这种打嘴仗的活动他从来不参加,反正朝中所有反对派加起来都吵不过老王和吕惠卿这对组合,加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他吵架的本事他知道,一旦主动凑上去肯定会被反对派集火,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才不会干。
现在这不是吵架吵输了才开始抓治安,看他们吕大人天天斗志昂扬春风得意的样子也不会是新党落了下风,这么一看事情是老王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更大了。
可是为什么啊?
他们最近有募役法正准备推行,这几年民间因为隔三差五的新法已经很紧绷,单单募役法的推行他都感觉胆战心惊,这时候再来个保甲条制百姓受得了吗?
苏景殊想不通,坐回去仔仔细细将纸上的内容再看一遍,不管看几遍都还是想不通,“胡大人,你说王相公制定这么个东西是什么用意?”
胡宗愈耸耸肩,“不管是什么用意,反正不是吵架吵输了。”
他们王相公人称拗相公,就算是官家也别想强逼他干什么,他制定出这么个条例肯定是他自己有想法。
至于是什么想法,抱歉,他基层治理经验不足,暂时没法参透王相公的用意。
苏景殊无声叹了口气,“吕大人今天来衙门吗?”
想不明白,不如直接去问知情人。
这玩意儿他和胡大人都可以不知道内情,但是吕惠卿吕大人必须得知道,不然司农寺还说什么替代条例司推行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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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愈点点桌上的公文,“没有意外的话吕大人下午会过来,条例都拟的差不多了,他下午肯定要来一趟和我们商量。”
吕惠卿是司农寺的一把手,不过他除了是司农寺的一把手外还是王相公的心腹,王相公如今在政事堂办公,所以吕惠卿经常要去政事堂和王相公商议政务。
想找吕大人来司农寺衙门不一定能逮到,去政事堂那边一抓一个准儿。
如今已经没有条例司,所有的新法都要从司农寺发行,和之前条例司还在的时候差不多,如果司农寺内部不赞同某条法令,这条法令就没法下达到地方。
他们王相公是个善于从过去的失误中吸取教训的人,有条例司人心不齐阻碍新法的教训在前,在将变法重心挪到司农寺时便格外注意司农寺的官员人选。
部分亲信安排到司农寺,部分亲信安排到政事堂,主打就是即便没有条例司也能通过政事堂和司农寺的组合来达成类似条例司的效果。
至于政事堂其他官员的想法,那不重要。
官家都允了王相公这么安排,别人有意见也没办法。
毫不夸张的说,司农寺所有的官,不算下面的小吏,只说官,所有的官只有他自己在新法的问题上唱过反调,别的都是骨干中的骨干、主力中的主力。
吕惠卿的态度不用说,有谁反对新法他比王相公还激动,苏景殊和郏亶之前不在京城,但是他们俩在地方上的政绩足以说明他们的态度,再下面的几位寺丞和主簿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以王相公马首是瞻。
别人来司农寺是为大宋发光发热,他胡宗愈来司农寺是当摆设,也不能怪他不想在这儿待。
现在看苏大人的反应,嘿,竟然还有人想和他一起唱反调。
不知道王相公知道他心爱的苏状元这次不赞同他的想法后会是什么反应,估计脸色不会太好看。
当年王相公可以直接绕过政事堂让地方推行新法,现在好歹要在政事堂的相公们面前过明路才行,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种安排肯定比当年条例司还在的时候强。
所以政事堂的几位相公见过这份《畿县保甲条制》吗?
胡大人感觉政事堂的其他相公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司农寺现在肯定已经闹起来了。
不是他们这些司农寺的官员闹,而是其他衙门的官知道消息后过来堵门,然后他们吕大人闻声飞身赶来舌战群儒。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猜,问就是这场面当年在条例司衙门很常见。
胡宗愈悠哉悠哉回到他自己的位置,本来还想着等吕惠卿回来和他辩一辩,现在看来应该用不上他出马,他们苏大人的口才一个顶他十个。
之前他们子安和王相公的步调
一致,他也没见过俩人吵架,这么一想还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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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畿县保甲条制》,顾名思义,重点是里面的“保甲”二字。
看公文上写的内容,“保甲”的灵感应该来自以前的保伍法和结甲制。
保伍法以五家为邻、五邻为保,保之上是村,村再上头就是乡,基层的结构是乡里置里正,里正来负责催督赋役、劝课农桑。
很明显,保伍法的目的是维护乡村治安以及稳定基层的秩序。
结甲则是将保伍中的大保、小保打散重新编排,合三十户为一甲,每甲选出来一位甲头来负责这一甲的赋税缴纳,甲头由各户轮流充任,交一次税换一次甲头。
保伍法是旧制,结甲制则是推行青苗法所设的新制度。
哦,不算太新,只是以前不怎么常见。
他只在登州当过官,还是以那边为例,登州煮盐的灶户以三灶至十灶为一甲,煎盐地以什伍制度治理,什伍制和保伍法差不多,灶户结甲则有甲头监视煎盐,主要目的是控制灶户以及限制私盐。
结果不用想,要是有用的话他到登州后也不会废那么大力气去整顿盐场。
前两年和青苗法配套的结甲制是为了便于敛放青苗及收税,官府放青苗钱总得有点保障,少部分实在还不上钱的百姓可以通融,要是大部分百姓都这么干,官府也只能采取强制手段。
青苗钱毕竟是借贷不是赈灾的钱,有借就得有还,利息可以看家庭条件酌情减免,本钱无论如何都得还上。
结甲主要就是怕民户借钱的时候积极还钱的时候不积极,所以才让他们结甲做担保。
京东、淮南、河北三路推行结甲制后保伍法就主要管治安不再管赋税缴纳,保和甲的性质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从此保单指地方自治及保防组织,而甲则为敛放青苗及收税的单位,凡是需要交纳赋税的百姓都要被纳入这二种组织之中。
同甲之户未必同保,同保之户未必同甲,统计起来很复杂,但是又很符合大宋同一件事分好几个衙门好多官来管的特色。
今春开始青苗法开始推广到全国,结甲制度也会和青苗法一起推行,法令制度都要因地制宜,具体能有多大成效还得看地方官的执政水平。
老王新琢磨出来的这个保甲法融合了保伍法和结甲制,主要目的是维护地方治安。
乡村中每十户为一小保,每五十户为一大保,每五百户为一都保,小保的负责人叫小保长,大保的负责人叫大保长,都保的负责人为都保正,都必须由家底丰厚还具有才干的主户来担任。
如果保中有人犯罪,知情不报者要收到牵连,如果保中有人窝藏犯人,即便其他人不知情也要连坐一起受罚。
唔,有点商鞅的意思了。
往前看看,商君推行连坐效果很显著,他的下场也很“显著”。
往后看看,
民国时期保甲法连坐制威慑力十足,被批判的力度也十足,甚至一度被称为黑暗统治。
他们这保甲连坐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不好说,但是他感觉不太行。
前人后人的经验都说了不能这么治理百姓,他们还这么来未免有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
难道他们王相公有别的想法?
苏景殊想不出来推行连坐制度要怎么绕开批判,他选择这几句圈起来等吕惠卿回来让吕惠卿解释。
保甲法主要针对乡村户籍的百姓,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男丁的家庭中要选出来一位担任保丁,保丁在农闲时节到县城接受三个月的军事训练,训练完回乡还要再承担巡逻的任务,和后世的民兵制度差不多。
以民兵来充当地方军队的补充力量没问题,问题是官府让这些保丁农闲时训练训练结束回乡承担维护地方治安的任务,相当于直接将他们务农的时间给占完了。
以草拟好的条例上的说法,朝廷会拿出来一部分银钱来供给这些脱离农事生产的保丁,但是这部分银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都保正一个月能拿七千钱,大保长一个月能拿三千钱,到保丁每个月就只能拿不到一百钱,这合理吗?
就算不和管理人员的俸禄比,朝廷上等禁军月俸一千钱,中等禁军月俸五百到七百钱,下等禁军月俸三百到五百钱,此外还有米粮布帛之类的补贴,只要能足额下发,月俸补贴完全足够军中将士生活。
就连待遇备受诟病的厢军月俸也有三百钱,保丁那几十钱够干什么?
厢军士兵时常抱怨军饷仅够买油盐之用,到保丁是不是就得变成保丁们时常抱怨连西北风都得抢着喝?
就算保甲法规定家里有两个及以上男丁才需要出一个保丁,那也不意味着所有的家庭都愿意出钱出粮来养一个对家庭没有贡献的男丁。
贫贱夫妻百事哀,贫寒之家也是百事哀,富裕人家多养几个人不成问题,穷苦人家从早劳作到晚都不一定能让全家吃饱饭,他们没有能力多养人。
保丁月俸那么低,保正的月俸那么高,以大宋官场来推演民间,他不信不会出现贪污腐败的现象。
朝廷某些官员连正在打仗的禁军的俸禄都能克扣,保丁的俸禄就更没保障了。
军饷被克扣的问题朝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这种事情屡禁不止,揪出来一个还有下一个,揪出来下下一个还有下下下一个,想根除弊病比登天还难。
保丁的地位本就比不上正经禁军厢军,那些人连禁军的军饷补贴都敢克扣,这些保丁的月俸能保住多少?
一层一层克扣下来,落到手里说不定只剩几枚铜板。
条制上说制定保甲法的目的主要是维护地方治安,但也有训练出有战斗力的乡兵来弥补募兵制的不足的打算。
潜台词:由乡兵来扮演禁军厢军的角色,等保甲制推行下去就开始裁撤禁军厢军。
为什么要裁撤禁军厢军他知道,大宋三冗两积的问题太严重
,解决沉疴旧疾刻不容缓,冗官和冗费都不好碰,只能先拿冗兵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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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禁军再怎么说也是禁军,轻易裁撤不得,厢军又有收编社会闲散人员维护地方治安的功能,本就有点花钱买太平的意思,不能指望他们又多少战斗力。
直接将军中人员放归民间不可行,这年头的军队素质上限极高下限极低,把那些兵油子兵痞子放归民间会对地方治安的冲击力多大简直不敢想。
总之就是怎么安排都不合适,所以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现在也没能解决。
问题是要解决,但是这么草率的用乡兵来替代禁军是不是不太妥当?
小小苏大人眉头越皱越紧,来往送东西的衙役小吏都轻手轻脚不敢弄出动静。
衙门里一片寂静,直到中午吃饭时才缓和几分,因为气氛瞧着有些古怪,吕惠卿回来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敢进。
什么情况?里面有刺客?
屋里没有刺客,但是有杀气腾腾的苏大人和唯恐天下不乱的胡大人在等着。
苏景殊和胡宗愈刚吃过饭正在犯困,看到吕惠卿过来立刻清醒,气势汹汹的样子再次吓了吕大人一大跳。
什么情况?把他当成了刺客?
吕惠卿下意识想后退,但是已经清醒过来的两个人动作飞快关上门不许他走。
“吕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小小苏大人煞有其事的拱拱手,等胡宗愈将人摁到椅子上才继续说道,“吕大人,这《畿县保甲条制》是何意?募役法尚未定型,这时候再出新法是不是太着急?”
吕惠卿松了口气,看这俩人的反应应该只是担心差事多忙不过来,问题不大。
嗯,他们俩最好是在担心差事太多忙不过来。
“王相公过两天会把曾子宣和邓文约调到司农寺来帮你参谋募役法的事情,不用担心忙不过来,人手肯定够用。”
曾布和邓绾如今都在政事堂任中书检正官,将他们调来司农寺是暂时,官职差遣依旧挂在政事堂。
苏景殊:……
胡宗愈:……
真傻还是装傻?
吕惠卿假装没看到俩人冒火的眼神,“曾子宣你们都熟悉我就不多说了,那邓文约虽说是个能臣,但是阿谀奉承比我还厉害,你们俩和他相处的时候当心点,当心别被他给带进沟里。”
苏景殊:……
胡宗愈:……
有这么拿自己当例子的吗?
真的,在他们面前不用这么放得开,留点隐私没坏处。
吕惠卿没和他们开玩笑,“我说真的,那邓文约就是个笑面虎,子安心眼子多不怕他搞事,完夫你这样的能被他忽悠的找不着北。”
也就是屋里没外人,但凡在场多一个人他都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曾布和他哥曾巩、曾牟都是他的同年,同年之间不好评价他就不说了,相处之后自有评判。
按理说邓绾为人如何也不该由他来评判,毕竟他的名声也不咋地,以他不咋地的名声去说另一个人心眼多不好相处实在有点微妙。
但是邓绾那家伙在王相公面前未免过于谄媚,也就是他吕惠卿现在挂名在司农寺,他要是和曾布调换一下政事堂绝对没有邓绾的位置。
接下来那家伙要来司农寺帮忙,他们司农寺的官员无论如何不能落下风。
苏景殊听的欲言又止,怎么?你还想和那位邓大人比谁更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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