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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啤酒,浮桥,风声鹤唳(1 / 1)

在座的都是武行中人,谁不知道齐青崖的大名?

  名师出高徒,孟老爷子教出来的徒弟不仅仅在功夫上青出于蓝。

  在脾气秉性上更胜于蓝。

  可以说,现如今的武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齐青崖一开口,原本还想争辩些什么的武行中人立马灰溜溜的把头撇到一边。

  双手抱在胸前,脑袋一歪。

  之前马玉良等人唱反调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明面上支持,但也暗自点头。

  哼,也不想想,国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分了如此多的门派。

  什么内家外家,什么南拳北拳,还不都是为了分清楚门第吗?

  而现如今,你拿了一套简单的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母架出来,说什么散打。

  这岂不是把前人的心血都付之一炬?

  其实他们暗地里没少研究万沐春嘴巴里所说的散打,虽然只是雏形,能看见其不成熟的地方。

  但是他们这些深谙此道的老油子怎么会不明白。

  对于没有条件从小打熬根骨的贫苦子弟来说,散打几乎没有任何门槛。

  不仅上手快,而且实用性特别强。

  这要是普及开了,还有谁愿意吃苦学国术,他们身上的传承不就断了吗?

  这些墙头草一边想拿钱,一边又生怕散打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殊不知动作表情都被万沐春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看着齐青崖大步走到了自己跟前,万沐春说话的声音又硬朗了几分。

  “若是觉得不合理的话,我们也没有强制要求你们入会,诸位请便。”

  终于是见着了齐青崖的面,徐四存十分高兴的朝着齐青崖做了一个抱手礼。

  “齐先生,我们八极拳一脉第一个在名册上签字!”

  齐青崖见状,赶忙回礼。

  “徐馆长支持,感激不尽。”

  按照辈分,徐四存和孟得铨不相上下,他怎么说都是个晚辈,自然是要客气的。

  而一旁同属于晚辈的邱离却是双手插在胸前,轻轻哼了一声。

  “徐馆长,您老晚了一步,咱们孟氏掌法研究所才是第一位。”

  “哦哦,对对对,那咱们就是老二!”

  一旁跟在他身边的八极拳弟子,啪的一声捂住了脸。

  有了孟氏掌法研究所和八级强体发展会带头,后面陆续又签了十几家的名字。

  几个跟在后面想要浑水摸鱼的,也被万沐春毫不留情面的拒绝。

  武行里面良莠不齐,什么人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

  被当面拒绝,面子上当然过不去。

  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齐青崖,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最多就是拂袖离去。

  但连手都不敢甩高了。

  陆续半个小时,总共有二十七家武馆签了名。

  这和万沐春预料的数字相差不大。

  而后便互相道别,陆陆续续离开了研究所。

  于是乎,改变了武行历史的大事,就在众人不经意间结束了。

  “国术协会的基础已定,现在要开始招人手了。”

  万沐春看着册子上出自各个馆长的不同字体,推到了齐青崖的面前。

  “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来定。”

  齐青崖现在要事缠身,国术协会既然已经起了好头,那么他就不必在这上面再多操心。

  昨夜碰到的偷听者和今天在仓库里面遇见的杀手,都表示着三河岛清修会蠢蠢欲动。

  敌暗我明,齐青崖得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他和蓝海商会的关系自然是瞒不过三河岛清修会的眼睛。

  所以火油工厂和钩索这两件事儿,说不定还要被他们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齐青崖得多加提防。

  等他忙完了手上的事儿,一定要把这个毒瘤连根斩断。

  一大早上,齐青崖马不停蹄的连轴转,从北俄租界出来之后,他并没有立马赶回到研究所。

  而是找到斑鸠和蔡沅江汪执等人,让他们第一时间用木板把莫斯曼机甲钉成大箱子,而后立刻转移到了安全地方。

  所以才姗姗来迟。

  看着研究所的弟子正在把桌椅板凳归位,齐青崖扫了一眼册子上的名字。

  这些人大多都是孟所长去世之后,第一时间赶来帮忙和送挽联花圈的,齐青崖把这些名字记得深切。

  而没有登上名册,或者干脆不来的,基本上都是当年九格格的走狗。

  所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一点没错。

  齐青崖合上册子,把它交给了万沐春。

  “接下来你就有的忙了。”

  “就没闲下来过。”万沐春站起身来,轻轻拢了拢散落在镜框边上的发丝。

  “倒是你,一回到津门就整夜整夜的不回研究所,到底在忙什么?”

  齐青崖眼观鼻鼻观心,主动收拾起桌子上没有发放完毕的纸张。

  “昨天刚出门,便碰上了英格里租界的点灯人。”

  “点灯人?”

  万沐春自然是知道这个因隔离租界传奇的存在的。

  见着成功的扯

  开了话题,齐青崖把他和姜维克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万沐春。

  他对于万沐春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只不过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没有说出口罢了。

  “所以说动物心炁是真的?”

  英格里研究所之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全是因为唐纳德在之后公之于众的动物心炁。

  但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后续便没了任何动静。

  在上面的人刻意隐瞒之下,这件事情早已经被大众所遗忘。

  “千真万确。”

  齐青崖义正言辞的点了点头。

  “这一轮的心炁戾动碰上了动物心炁,未来的变化谁也说不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乱世将起,能够让每一个人都拥有基础自保能力的散打,一定会被推到浪尖上。”

  万沐春见着齐青崖如此笃定,也跟着点了点头。

  看来她计划的节奏,似乎变得更快了。

  

  “你别说,这新桥修起来的速度可真快。”

  “说是连名字都定好了,叫金汤桥,固若金汤的意思。”

  站在摆满了多肉盆栽的窗户边上,一个穿着粗麻衬衫的男人端了一杯装着冰块的啤酒,望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的施工队,打了一个酒嗝。





  “您也不想想,这事儿后面有多少家投资呢?”

  “津海关道营造局咱就不说了,参与建造的奥斯马加租界和亚平宁租界领事署都精着呢,更别说那个连自己人的账都要算的布鲁塞电车电灯公司占着大头。”

  回话的人看起来和津门老街坊没什么两样,约莫五十岁的年纪,头发稀疏,躺在竹椅上摇摇晃晃,肚子上堆起了几层肉。

  房间里又闷又热,他伸出手掸了掸肩膀上的汗衫,又摇了摇蒲扇,脚上趿着的布鞋踩着跟儿,被他穿成了拖鞋。

  “这座桥修起来,可是要铺电车轨道的,直达东站。”

  “现在谁不知道荣国和阿瑞卡正在打仗,这条轨道别看没多长,一路上连着车站和港口,以后估计晚上也不会消停。”

  “我都打算重新找个地方搬家了。”

  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男人这才从窗边走了回来。

  “别介啊沈老头,我每次来你这儿,都得喝上几口楼下的松盛啤酒,他们这两年经营情况不太好,连飞艇广告都撤了,门店也没剩几家。”

  “你要是搬走了,我还得绕路来这儿买。”

  “再说了,咱们也就北平督察来的这段时间有安稳日子过,以后不是忙这就是忙那的,一年能在津门呆多久?”

  他伸出手拍了拍沈老头的肩膀。

  “轨车吵不了你几晚上。”

  似乎没心情跟陈良恩扯淡,沈老头把肩膀上的手抖了下来。

  “别跟我贫嘴,老九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一早上了。”陈良恩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全部灌进了肚子,然后随意的把杯子扔到了桌子上。

  “他做事儿可是咱们里面最小心的,指不定躲在哪个犄角疙瘩看着他搞出来的好戏偷着乐呢。”

  三河岛清修会自诩连接海河陆地,水陆通吃。

  可不管水上还是地上,总有人脉关系搞不定的事情。

  比如东海海盗,又比如齐青崖这样的愣头青。

  所以诸如沈老头王老九这种早就被供养起来的心炁高手,便成为了三河岛清修会行走于阴暗世界的代名词。

  陈良恩来的时间晚,所以成日都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模样。

  哪里会像他们这般做事小心翼翼,满脑子都是审时度势。

  清修会先是斩断了津门一切灰色收入,就连刚刚花费巨资打造的巴黎夜花园,在方直孺死后也撇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又让他们悄悄潜入双屿湾,把一直有合作的海盗头子全部袭杀。

  要知道这可是三河岛清修会最大的收入来源。

  可即便是这样,北平的督查仍旧没有离开,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派人来查过。

  可往往北平里面的清修会中人一运作,这事儿就变成了报告里面不痛不痒的几行字。

  哪里会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现如今,不仅仅是北平那边没有了任何动静,就连痛失爱子的方大人,也没有随着丁提督北上赴战,而是被留在了大沽口。

  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点也不为过。

  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王老九又怎么可能生出事端?

  一定是出事儿了。

  沈老头想到这里,眼前莫名的浮现了那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

  身前是红砖矮墙,身后是大理石塔,而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意气风发。

  “难不成他碰上齐青崖了?”

  “嘿,要我说真碰上了才好,凭借着王老九那一身狗见了都要转头就跑的毒液心炁,也算是帮我们解决麻烦了。”

  沈老头从摇椅上站起身来,“咱们也别怕目标大了,得一起走一趟。”

  听到他这句话,陈良恩就像是强行被加班似的,叹了一口气。

  “你岁数

  大,听你的。”

  刚迈步要走,又停了下来。

  “等等,我差点忘了拿杯子,付了一块钱的押金呢。”

  

  齐青崖下一站的目的地,自然是火油工厂。

  钩索的事情有洪豆浓盯着,后面还有工部局的宋局长压阵。

  想来清修会就算是耍手段,也不会去贸然找上炙手可热的宋局长的麻烦。

  所以火油工厂就成了重中之重。

  没有浓缩火油的莫斯曼机甲杀伤力根本不够看,这是莫斯曼机甲最重要的伤害来源。

  齐青崖从英格里租界到东洋租界,要路过法岚。

  沿路上看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现象。

  他以前买枇杷罐头的马厂道洋味津界门前,挤满了穿着高贵的人们。

  太久保的罐头保质期大部分都在两年,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富人们囤积物资的最好选择。

  劝业场的商铺冷冷清清,隔了两条街的粮油店却是人满为患。

  福禄林的粤菜无人问津,起士林的西餐却是排起了长队。

  但来的人没一个点牛排,都是打包带走一抱的法棍。

  战争带给津门的不仅仅是这些改变,也不仅仅是几条木船搭起的东浮桥变成钢轨水泥浇筑的金汤桥这么简单。

  东浮桥菜市由于施工,菜农们纷纷散落到了各个街口,但已经习惯的主顾们可不会绕路找来。

  所以到了中午,提篮和扁担上的菜都还剩了一半之多。

  菜农们一个个面带苦色。

  一半是因为今天的菜没卖出去,另一半是不知道明天的米还会不会涨价。

  齐青崖是相信荣国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所以他并不担忧局势走向会对荣国不利。

  他操心的,是两天后的截杀计划。

  刚走到火油工厂门外,便看到东洋警察正在拆着拉起来的警戒线。

  他们对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视而不见,擦的锃光瓦亮的皮鞋在上面翻来覆去的踩着。

  足以见得洪豆浓打点的有多到位。

  小谷晴亮安排的自己人,在昨晚上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今天一上午的时间,蓝海商会就把所有的手续都办了下来。

  现在这家挂着光华机械油行的火油工厂,已经全部属于蓝海商会。

  洪豆浓安排的人已经在门口等了齐青崖一早上,见着他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齐先生,火油工厂已经整顿完毕,洪会长吩咐我一切听您安排。”

  “带我去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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