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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曹昂的谋算(1 / 1)

第128章曹昂的谋算

  种平单从利益得失的角度看曹操屠徐州,并非难以理解,但以他的性格,却无法认同曹操这一举动。

  “志才,我要去徐州。”

  种平目光炯炯,直视戏志才。

  “你会拦我吗?”

  戏志才露出个苦笑:“我倒是想拦……”

  “伯衡,你去了徐州又如何?不过是将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在朝堂之中更加孤立无援罢了,一人之力,能有何为?”

  “我当真是看不懂你,白白弃大好前途于不顾,却去做这等不讨好之事。”

  “伱呀!说你聪明,怎么有时又愚成这个样子?”

  种平小心嘀咕:“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蠢人,压根就没聪明过啊。”

  “多谢志才,我这便走,莫告诉我父我曾回来过。”

  种平心想要让老爹知道自己跑了这一遭,还把身体糟践成这个样子,指不定又要耳提面命一番。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有时间在这同戏志才磨洋工,不如赶紧往徐州去。

  目前他还是根据演义和史料推断曹操在徐州的所为,尚不清楚此时曹操纵兵劫掠,屠戮百姓是个何等景象。

  他不敢联想。

  “速去,速去,莫在此碍我的眼。”

  戏志才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故作嫌弃。

  “那我不是没马么……”

  种平悄悄瞥眼戏志才,有点心虚。

  戏志才差点被气笑了,他说怎么种平离开前还要跟自己知会一声,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左右环顾,看到巡查的兵将身下倒是有匹马,可打量几眼,又觉得不是能跑的长的,想了想招来那小将,吩咐几句。

  没过一会儿,便有人牵了匹雄壮不凡的健马过来。

  “先生!”

  那人一近前,种平才认出是曹昂。

  算上去长安的那些日子,他跟曹昂也有数月未见了,这猛一照面,种平还有些认不出过来的是曹昂。

  “昂送先生去徐州!”

  曹昂个子高挑了许多,隐隐有即将压过种平一头的趋势,皮肤褪去初见时的白皙,变成了偏古铜色的成熟小麦颜色。

  他这一声出来,种平和戏志才都觉得意外。

  种平心说曹老板打的不是为曹嵩报仇的旗号?

  曹昂跟自己去徐州,难不成是要跟曹老板对着干吗?

  戏志才也搞不明白自家大公子在想什么了。

  种平去长安的那些日子,曹昂也并未闲着,不知道他从种平那儿学了些什么,竟主动向曹操申请去军中历练。

  曹昂以前也经常同他几个武将叔叔厮混,不过大家都清楚这是这位坐不住的公子发泄多余精力的一种方式,多半最后是扯着几个随从入山狩猎为乐。

  故而这次大家基本上都以为,曹昂入军中还是图个开心,玩几日也就消停了。

  谁料曹昂竟然真扎扎实实从个小兵做起,改了从前的旧习气,跟着曹操从河内打到济北,靠着黄巾堆起的军功,在乐进手底下做了个小校。

  如果是原先曹操看重曹昂,多少是因为他长子的身份,现在曹操是真的彻彻底底将曹昂当做了继承人在培养,每每领兵,定然有曹昂跟随出战。





  唯独此次例外。

  至于原因……

  “先生!”曹昂走到种平身边,先是一惊,“昂先请医者为先生诊治吧……”

  种平面不改色:“此乃马血。”

  曹昂无奈:“先生断不可讳疾忌医啊,这血尚在滴落,纵然是马血,先生身上亦当有伤才是。”

  种平默默挤了把衣袖。

  血水“淅沥沥”往地上溅。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统哥,这个出血量……我真不会留下点后遗症吗?”

  种平自己也有点惴惴不安了。

  “宿主放心,系统已采取最优解,为宿主提供最佳受伤体验,绝无后遗症伴生。”

  种平挠挠头,心说怪不得声望不能加点,这玩意儿关键时候是真能救命啊。

  欸?

  这样说的话……

  我是不是能再卡个bug,如若遇到这种非人力置入的必死之地时,在不危及性命,却导致自身伤残的情况下,再度利用一次外力,使自己处于濒死境地?

  按照统哥的最优解,不就可以实现断肢重生,恢复最佳状态?

  种平蠢蠢欲动,试图伸出试探的jio。

  系统难得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不会真的可行吧?

  “平实无碍。”

  种平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没有一点说服力,直接转移话题。

  “子修怎会想着同平去徐州?”

  曹昂心说我老远看过了还以为您穿了件红衣服呢。

  血都流成这个样子了,您还在这嘴

  硬?

  不过正常人也的确流不了这么多血。

  所以难道真是马血?

  曹昂短暂出神片刻,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种平。

  按他以往的性子,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父亲在外打仗,便无人教训他功课,是难得快活时光,他的心思全放在要去哪座山浪荡上了。

  又怎么会关心一场战争中会死多少人,流多少血呢?

  但他自亲自下地耕作一日,听着种平讲解《管子,莫名的,他突然发现原来身边的老农跟自己并无什么区别,甚至在收割麦子的速度上,他还不如这些老农。

  就好像书上的字活过来了一样,他觉得这种感觉既陌生又新奇。

  他第一次去看,去领悟那些道理。

  曹昂年轻气盛,算是好胜心重的人。

  当时他虽按着种平的要求割完麦子,却对自己速度之慢耿耿于怀。

  事后又瞒着身边众人,偷偷入田间尝试过许多次。

  他敢问,敢学。

  很快麦子割得跟那些老农比也不逊色。

  也就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些农民并非他以为的愚昧之众。

  他们观天象,顺应四时,一眼便能看出麦子的好坏,埋头闭眼也能双手不停地去收割。

  近乎于道。

  这是他贫瘠脑海中突兀跳出的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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