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也有坠胎术的，但那是用药物，而冷小婉听温小飞说，于艳是做什么无痛人流。她不懂，而温小飞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说所谓“无痛人流”，就是不疼的人工流产。她问是不是还有“有痛人流”，温小飞开玩笑地说当然有，那就是拳打脚踢。
于艳看着冷小婉笑了，说：“嗯，就是在肚子上打针的，疼是疼一点，但也不是太疼。怎么，你是不是也怀上了？”
冷小婉一下羞红了脸，嗔怪道：“胡说什么呢？人家还是女儿身呢。”
于艳虽然身子虚弱，但仍尽最大程度地笑道：“哎哟，我的妹子嘞，别逗了，你们两个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女儿身，骗谁呢？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不，就算是封建社会，就算你不愿意，恐怕温大胆也会霸王硬上弓的，我不信那家伙能是一只不吃荤的猫，除非他不是男人！”
冷小婉听了暗想：我小飞哥哥怎么不是男人了？我好几次都感觉到他的阳刚之气了，小飞哥哥是定力非凡，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呢。
是的，多少男人扛得住打骂、刑罚和天灾，却往往过不了美人关，最后搞得身败名裂，这怎么能算得上是男子汉呢？
冷小婉知道于艳不会相信自己，也不想与她争辩，一来怕激动了说漏嘴，二来也觉得不屑与她争论，便说：“不信就算，不说我们，还是说你吧，真的，艳姐姐，我觉得你这样对身体伤害很大，以后可得注意点，说实话，你年龄毕竟不大。”
于艳突然涌起一阵感动。唉，在这样受伤受难的时刻，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苦水的，可沈旺那家伙是大不咧咧的，不懂女人心，所以能听到冷小婉这样的话语，她怎么能感动呢？
于艳眼睛有些湿润了，喃喃地说：“谢谢你，你真好，婉儿，我以后会注意的。”
冷小婉握住于艳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
这时，于艳突然想起做人流时遇到的一件事，便说：“婉儿妹妹，你说我年龄还小，可你知道我今天见到那个做流产的女孩子才多大吗？”
“有多大？很小吗？”冷小婉好奇地问。
于艳说：“才十三岁。”
“十三岁？这么小就……”冷小婉确实太惊讶了，“也是他男朋友带去的？”
“不是，是她妈妈带去的，我看出她妈妈非常生气，估计那男孩也是小孩子，不然是可以告他强奸罪的。”于艳说。
“为什么？”冷小婉有些不解，“人家两厢情愿，怎么就犯了强奸罪呢？”
于艳奇怪地反问道：“你不知道啊？现在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呀，与不满十四周岁的女孩生性关系，不论是否出于自愿，一律以强奸论处，因为未成年人心理不成熟，不懂怎么保护自己。”
冷小婉明白了，就感叹道：“唉，现在的法律真好，可如果女孩子不自爱，那也没办法。”
听到冷小婉说到“不自爱”一词，于艳心里有些羞愧，觉得冷小婉的鞭子这么一扫，把自己也扫倒了，便说：“现在社会就这样，男孩女孩都早熟，一到暑假，就是人流如潮。”
“哪里人流如潮？”冷小婉没懂于艳的意思，又好奇地问。
于艳笑道：“就是去医院做人流的多嘛。”
冷小婉这才明白，“人流如潮”一词在于艳口中意思已经变了。“那现在还多吗？”她问。
“现在不多，我这次是沈旺那混蛋不小心，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平时一直没问题的。”一想起沈旺的过错，于艳就来气。
冷小婉听丁新晴讲过现在的一些避孕方法，听于艳责怪沈旺，就感到好笑。可她羞于说这种话题，也担心于艳再扯到自己身上，就岔开话题道：“艳姐姐，你这一星期都不去上课，能行吗？”
“用不着一星期，我在你这住一星期，但休息两三天就能上课了，上课不累，没事的。”于艳说。
冷小婉想到温小飞成绩很差，便又问：“那，你成绩好不好？这两天能不能教教小飞哥哥？他成绩太差了，我见他近来有些愁眉苦脸的。”
是的，温小飞虽然放弃了成绩，可有时还会不由自主地为之愁。
于艳笑道：“我可教不了他，我听说黄文要教他，他都不要，我就更别提了，你那小飞哥哥呀，他根本就不想学，一门心思写字画画了，不过那个搞好了，也行的。”
冷小婉不再说什么。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有点儿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并不是真为温小飞的成绩而操心。对于现在的教育让学生学这么多，她也感到不满。她常想：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怎么能学这么多呢？
这时，沈旺与温小飞回来了，买了好多的营养品，鲫鱼、鸡蛋、大米、奶粉、红糖、挂面、红枣，等等，就跟送奶糖一样。
而温小飞呢，进门还故意大喊道：“送奶糖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