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丁新晴说,“我问过了,她宿舍里有一个人请假了。”
宋丽想了想,又问:“婉儿是不是就住这一个晚上?”
丁新晴说:“不一定,我原打算和婉儿挤一张床的,可刚才听王芳说她那宿舍有一张空床,就想今晚先不用挤了。”
“好吧,我同意了,如果明天你请我吃饭的话。”宋丽道。
丁新晴自然也同意了。就这样,在把好东西吃完后,宋丽就走了。然后大家就各自开始洗漱。
丁新晴这时想起冷小婉没有牙刷,刚要去买,梅子说她有新的,拿出来给冷小婉用了。
此时已经入秋,白天热,夜里冷,所以不能再洗凉水澡了。而乡村中学的宿舍条件简陋,用的是公共卫生间,宿舍里没有洗澡间。学校里有热水供应,女生都是打来热水,兑上冷水,然后就在宿舍里擦洗。
丁新晴早已脱得和众人一样,并让冷小婉也脱好衣服等自己,她去打水来。
冷小婉口中应着,却没有动手脱衣服,而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听着别人洗她不好意思看。
几个女生脱光了衣服哗啦啦地洗着。冷小婉虽然没有直视,但仍能感到眼前雪光玉影不停地闪动着,鼻子里满是那种现代社会才有的肥皂或是沐浴液的清香气味。
丁新晴打来了水,见冷小婉还没有脱衣服,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就使了个眼色说:“快脱呀,洗澡睡觉了。”
刚才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冷小婉脑子里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知道,今夜自己必须像她们一样,不然就会让人奇怪的。此时此刻,看着丁新晴雪肤流曲线、双峰比高耸,甚是妖娆,她就把心一横:脱就脱,反正大家都是女人!
可是,一洗过澡就得睡觉,而她想在睡觉前给温小飞打个电话,于是趁别人不注意,就把丁新晴拉到身边,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想打个电话。”
丁新晴一听,就明白了,把冷小婉带到外面无人处,拿出手机拨了温小飞的电话,然后把手机交给她,自己就回到了宿舍里。
过了几分钟,冷小婉回来了。丁新晴见冷小婉进门时抹了抹眼睛,知道她是流泪了,便暗自感叹:看来,这对小鸳鸯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分居啊。心里想着这些,她嘴上却说:“快脱衣服洗吧,你先洗,然后我再重新打水洗,时间不早了。”
冷小婉于是就脱光了衣服,将自己那美丽的展露无遗,然后大大方方地洗了起来。
丁新晴和其他女生们,见冷小婉皮肤又白又嫩,还散着淡淡的香气,都禁不住艳羡。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黑不溜秋的女生,更是嫉妒死了。
她们哪里知道,冷小婉生在官宦人家,自幼洗澡时,母亲就用一些名贵中药材或是香草在洗澡水中浸泡,麝香、鹿茸、灵芝、白芷、生姜、江离、辟芷、秋菊、玫瑰、月季、牡丹、芍药、木兰、木瓜、桂花、蕙草、申椒、留夷、揭车、杜衡、薜荔、芙蓉,凡此等等,二三十样换着用,所以才能有这样又白又嫩又香的皮肤。
但大家也都只是夸了两句,并没有说什么,更没问什么,所以冷小婉刚脱去衣服时的紧张就渐渐消除了。
洗完澡,冷小婉就在宋丽的床上躺下,看丁新晴洗澡。
见冷小婉盯着自己看,丁新晴笑了笑说:“哎呀,你虽然是女的,可这样看着我,也让人不好意思。”
梅子躺在对面的上铺,听了丁新晴的话,便说:“新晴还知道不好意思啊?就差生孩子了,还说什么不好意思,真是笑话,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出口!”
“死一边去,别瞎说,人家单纯着呢,什么叫就差生孩子了!”丁新晴道,说得几个女生一阵大笑。
丁新晴洗好后,大家又躺在床上说笑了一会儿,然后才各自渐渐睡去。丁新晴睡前对冷小婉说了句“晚安”。
可是冷小婉却难以安眠。熄了灯,宿舍里漆黑一团,但冷小婉并不害怕,白天的恐怖事件虽然也时时出现在脑海里,可她脑海中出现更多的,还是她的小飞哥哥。她在想着温小飞。
小飞哥哥睡了吗?他今夜又会画到几点呢?刚才打电话让他早点睡觉,不知他听不听,或许他又入迷了吧?不知他一个人怕不怕呢?纵使不怕,也肯定会感到孤单寂寞吧?他此时此刻一定也在想着我,以前每晚都有自己陪着他,他很快乐,时不时地亲自己一下,自己也感到快乐,而此时此刻却是两处相思两处苦。
周围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别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冷小婉仍在想着。想起与温小飞在一起的快乐,她心中不免一阵悲酸,于是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落。
每个宿舍都已经安静下来。有宿舍管理员来巡视了一遍,然后又离开了。整个宿舍大楼似乎也跟着睡着了。窗外街上的嘈杂声也已经渐渐隐去。乡村的夜,变得宁静极了。
冷小婉想着想着,慢慢地也有了困意。她渐渐停止了思念,轻轻打了一个呵欠,翻了个身转朝墙,很快就睡着了。
夜静静的,幽幽的,也有些凉凉的,正是清风明月无人管的时候,也正是梦儿自由飞翔的时候。
夜半时分,一声惊恐的尖叫突然打破了夜的沉寂:“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