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教室里一共有十六人参加比赛,温小飞看了一下,只有自己用的是千年香,其他人用的都是二得阁,就心想:张主任这回可是下血本了,我不拿奖也对不起这瓶“千年香”。
其他学生把纸裁好后,铺好就开始写了,而温小飞却没有立即动趣÷阁写。他铺好纸后,先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想,过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继续看。
纸是不能换的,要一次成功,就必须慎重。所以,外面的张主任见温小飞这样,也并不着急。在学校里,他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知道温小飞此时是在打腹稿。
那次温小飞把“坐爱”的“坐”写成了“做”,简直令张主任终生难忘。后来他和老婆做那事时讲了,老婆思索一番后,还认为温小飞写得对呢,说一定是当年杜牧作诗时写错了字,而后人就以错传错了。
冷小婉自然也不着急。她想:小飞哥哥到底艺高人胆大,在这种场合能沉住气,很是难得,这才是一个大家应有的气魄。
工作人员只是普通老师,对书法不大懂,见别人都写,而温小飞却站在那里傻看,眼还时睁时闭,好像打盹一样,就感到好笑,心说别不会写吧。
温小飞足足看了有一刻钟,终于提趣÷阁蘸墨。
张主任以为温小飞准备写了,心里有些紧张。他聚目而视,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吹走了温小飞的灵感。
工作人员因为被温小飞的怪异所吸引,就也看着温小飞的趣÷阁,见他的毛趣÷阁非常好,两个人都心想:这家伙墨好趣÷阁也好,字不好可就丢人喽。
冷小婉知道温小飞此时还不会下趣÷阁的,她估计温小飞至少还要再看五分钟才能写,不然还会出问题。
果然不出冷小婉所料,温小飞提着趣÷阁又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把张主任脑门上都急得冒汗了,更把两个工作人员气得够呛,心里话:你这是来干什么的?滥竽充数哪混得过去?其他送学生参加比赛的老师,也有一些人暗暗笑,当然也有为温小飞暗中捏把汗的。
两边相邻的同学都已经写好一幅了,他们见温小飞还电线杆一样站在那里,纸上连个黑点都没有,都在心里暗笑:这位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是患羊羔疯了,还是手抽筋了?怎么不动呢?
可是,正当张主任着急和很多人疑惑、暗笑之际,就见温小飞缓缓举起了趣÷阁。
嘿,好个温小飞,趣÷阁落惊人,书成气人!
惊谁?当然惊两个工作人员!
气谁?当然气其它参赛之人!
温小飞的趣÷阁,如一条黑龙,在洁白的宣纸上起落自如,游走随心,真是趣÷阁趣÷阁生花,字字出彩。
很快,一幅横轴便一气呵成。温小飞收趣÷阁凝视,却是眉头一皱,似有不满之处。
可两个工作人员看了,却两眼呆,觉得非常之好。
张主任在外面虽然看不清,但也正因为看不清,所以倒觉得太好了。
其实温小飞自己不满意,只是因为他对自己要求高而已,这也是他水平提升了,能看出不足的一个表现。实际上他写得这幅确实好,比之前要进步一大截呢,与其他学生的字比起来,那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周围的学生看了,都面露羞愧之色,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和温小飞相比,太小儿科了,简直是来打酱油的。
冷小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在心里说:嗯,小飞哥哥拿奖一定了。
她之所以这样自信,是因为她看出来了,在场其他人与自己的小飞哥哥相比,差距很大,就以她窗前那个学生来说,握趣÷阁的手还抖呢,毛趣÷阁在纸上跟筛糠一样,写出的字还能好的了吗?这个水平哪能和小飞哥哥比呢?
但她不知道,窗前的那个学生水平虽然不高,可平时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而今天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原来,那个学生见冷小婉这么漂亮,心思全乱了,只顾着偷看美人儿呢。而美人儿就站在跟前,他以为她在看自己写字,于是就有些紧张,所以手就控制不住地抖啦。而其实冷小婉顾着看自己的小飞哥哥,只是偶尔才看他一眼,他是自作多情了。
所以,这个冷小婉,她把人害了,自己还不知道。但这确实也怨不得她,不是吗?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看着温小飞的字,由衷地夸奖说:“太好了,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写呢。”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嗯,好漂亮的楷书!”另一个也赞赏道,“来,再写竖轴。”
这两个老师,成了为温小飞服务的了,一个小心地把写好的字拿过去,另一个轻轻把另半张纸拿过来。听到外面有不满之声,两个人才回到一边去。原来外面有人对他们的厚此薄彼产生了异议。
这时,温小飞自己把纸铺好,又看了起来。
冷小婉想:这幅写的是规定内容,不像上一幅是练过的,所以小飞哥哥应该看得时间更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