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起了他最后说的话……所以才这样的。” “最后说的话？那……” “嗯，他前不久去世了。” “这……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哎呀，这怎么能怪林天哥呢？” “你说看到我会想起你哥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想让你开心一点，这杯算我请你的。” “哎呀，谢谢。” 我给美娜免费续了一杯蜂蜜酒。 然后，我离开吧台去招呼其他客人，这时我看到了一位昨天没见过的熟悉少女。 “啊，你好，同学。” “你好。” 这位女学生经常给我面包提建议，看起来像个富家千金。 不知道为什么她昨天没来。 我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是你女朋友吗？” “什么？” “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位，坐在吧台边的。” “啊，哈哈哈，只是认识的人，不是女朋友。” “是吗？” “嗯，你想点什么？” “今天有炸猪排吗？” “有，最近没什么做面包的灵感，就试着做了炸猪排，增益效果很好，味道也不错。” “那我尝尝。” 这位女学生用优雅的语气点餐。 我感觉自己像在招待贵宾一样，有些紧张的做了一份炸猪排端给她。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女孩，我总是不自觉的……怎么说呢……有点卑躬屈膝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很有富家千金的气质吧。 总之，我尽力将炸猪排摆放整齐，然后递给她刀叉。 这个女孩选择了苹果汁作为饮料。 “沙拉很好吃，肉很嫩，炸的也不会太油腻，酱汁也还可以，不过好像不是伍斯特酱。” “啊，是的，没有放伍斯特酱，因为没有材料，所以做不了。” “风味独特，也不错。” 她优雅地吃着炸猪排，就像在吃牛排一样，但同时又夹着辣白菜一起吃，看起来十分有趣。 我不禁想起了电视剧里那些在饭店里谈论豪门联姻的场景，觉得有些好笑，当然，我忍住了没笑出来。 很快，她就把炸猪排吃完了。 虽然吃得很优雅，但速度却很快，看来她也有自己的一套吃饭技巧。 “如果再有个甜点就好了，可惜了。” “啊，是吗，甜点啊……” “我推荐马卡龙作为甜点，你能做吗？” “这个嘛，可能有点难，不过找找方法，享受制作的乐趣也不错。” “那我还推荐吐司和松饼，这两个应该不太难。” “啊，谢谢你的建议，你总是能给我带来好主意。” “没什么，那我先走了。” 这位女学生就这样离开了。 真是位特别的客人。 她在游戏里的装扮是……魔法师？大概是吧。 我回到吧台。 “怎么了，林天哥？” “嗯？” “你真是个花花公子，那是你女朋友吧？” “你说什么呢。” “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女孩，你们看起来很亲密……考虑到你的年纪，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别把好人当成罪犯，好吗？” 美娜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好像也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话说回来，林天哥你不觉得上班很累吗？” “嗯？当然累了。” “是吗？可是……我听会长说，你卖装备赚了不少钱，当然这家酒馆应该也很赚钱。” “酒馆更赚钱，收入确实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辞职呢？” 美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我大概能猜到她问我这个问题的原因。 她现在的工作应该很辛苦吧。 “确实，如果只看收入，我现在就应该辞职，专心玩游戏，但我总觉得辞职后会后悔。”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会失去在公司建立的人脉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把玩游戏当成工作，那就不是在放松了。” “啊，你之前说过放松身心的事。” “嗯，如果我为了赚钱，每天都沉迷于游戏，那就不是休闲了，也体会不到现在的乐趣，而且游戏是不稳定的，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就赚不到钱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焦虑得睡不着觉。” “……” “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也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吧？” “……你真敏锐，我还以为你很迟钝呢。” 美娜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做艺人没什么前途。” “嗯，应该很辛苦吧，做艺人需要人脉，还有很多其他的……” “不只是这样，时代变了，现在艺人这个职业的定义都受到了威胁。” “为什么？” “你玩游戏应该很清楚吧？路上随便一个npc都像明星一样漂亮，思维方式也和真人没什么区别，只要经纪公司愿意，完全可以打造虚拟偶像。” “啊……” 美娜的话听起来像是科幻故事。 但仔细想想，这已经不是幻想了。 就像美娜说的那样，我认识的村子里，女性npc的姿色都不亚于明星。 “在这样的时代，艺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像我这样的练习生就更难了，大家都在寻找出路，但前途一片迷茫，究竟是什么，才能赋予艺人存在的价值呢？” “这个问题太有哲学性了，但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尤其是你，美娜。” “我？为什么是我？” “怎么说呢，我玩游戏的时候，从来没有对npc心动过，但是……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和你聊天的时候，我确实有点心动，也许这就是区别吧？虽然我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但我认为这是认知上的差异，有些人可能认为npc也是人，但在我看来，艺人就应该是真人，当然，这可能有点矛盾，毕竟我是在游戏里体验虚拟的田园生活，以此来放松身心。” “……” 话题变得有些沉重。 但我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终究取决于每个人的认知。 “不知道我的话对你有没有帮助，总之，加油。” “嗯……我知道了，话说回来……” “嗯？” “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心动？” “……” “林天哥，你对我有意思吧？” “呃……再给你来一杯蜂蜜酒？” 我假装没听见，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之后美娜一直追问我这个问题，好在都被我搪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