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硕和阿戈斯蒂尼在研究院楼碰面。 合作研究，就正式开始了。 阿戈斯蒂尼团队有四个人，除他本人以外，还有个五十多岁的捷克学者扬-卡尔瓦赫-普尔基涅。 其他两个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个叫利亚姆-巴赫，另一個叫伊利亚斯-索佩尔。 罗勇军也来了。 虽然他什么也干不了，但可以给张硕增加一个人头数量，就像是撑场子一样。 齐志祥、王辉等研究员也都来逛了一圈。 阿戈斯蒂尼一心都在研究上，他没有理会其他人，坐下以后就开始和张硕谈研究问题，核心点就是信号评估体系的修正。 “这是最重要的部分。” 阿戈斯蒂尼说的非常肯定，“让评估体系偏重于信号能量差值的检测，或许就能发现什么。” 他对结果是不确定的，只是觉得应该朝这个方向做研究。 张硕肯定了他的想法，“我也认为，信号评估体系是最核心的部分，如果能完成这个部分，就完成了大半的工作。” “修正大方向已经确定，现在我们要进行细节化的修改。” 研究是从整体审视信号评估体系开始的。 他们针对信号评估体系的每一部分框架、算法进行详细的分析、论证，再讨论确定修改方案。 当真正进入工作的时候，阿戈斯蒂尼团队就展示出超高的效率。 阿戈斯蒂尼是一个超级天才，智商绝对处在人类的金字塔顶尖，在数学计算机领域，很难找到比他更天才的人。 卡尔瓦赫则是经验丰富，也非常的专业。 他在核子组织的数据中心工作了超过二十年，一直都从事数学计算机方向的研究。 利亚姆和伊利亚斯则属于助手的角色，但他们每一个人单独拿出来，也都是算法领域的优秀人才了。 他们每个人都很优秀，配合也非常默契。 当遇到一个问题的时候，都是张硕提出修改方向，阿戈斯蒂尼思考给出修改意见。 其他三人迅速的执行下去。 工作间里，张硕和阿戈斯蒂尼一起讨论着，“这一段期间应该是有分差调整，评估的指数。” “缩小吗？对照标准来说……015。” “差不多。” “可以计算一下看看。” 阿戈斯蒂尼说着转过头喊了一声，“代入015，算算偏差有多少。” “收到！” 卡尔瓦赫带着其他两人做计算。 没等多久，伊利亚斯拿着一大堆列式的稿纸走过来，并说出了结果，“偏差范围，038到041。” “还是有点儿高……” 阿戈斯蒂尼认真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对于前面的部分做一些小的修正，只代入数值想减小偏差很难。” 张硕认可道，“做一个小程序，做调试直接带入计算，找出最接近的值。” “听到了吗？” 阿戈斯蒂尼转头又是一声喊。 “收到……” 门口。 齐志详、王辉以及罗勇军一起看着，三人对视一眼默默的走开了。 王辉感叹道，“阿戈斯蒂尼是个天才，他带的团队工作效率竟然能高到这种地步……” “如果我也加入，要跟上进度都不容易。” “看他们工作都感觉紧张。” 齐志详也感叹了句，“张硕和阿戈斯蒂尼讨论问题，感觉完全不落下风，他甚至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 “他好像比阿戈斯蒂尼更加天才。” “那是当然了。”罗勇军得意的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学生。” “你有这个水平？” “你连听都听不懂，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齐志详和王辉一起挖苦着。 罗勇军尴尬的轻咳一声，转过话题开口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一下，在《数学年刊》上发文，够资格来高院担任研究员吗？” “你是说四大刊的《数学年刊》？普林斯顿的？” “是啊。” 罗勇军用力的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齐志强和王辉对视一眼，他们都感觉刚才问话似乎有些熟悉。 发表四大刊？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说经费问题了？ 王辉赶紧摇头，“这个我不知道，罗教授，你最好还是问谭院长。” “对、对，有问题问谭院长，我们就只是普通的研究员，政策方面也不懂。” 齐志详也赶忙说道。 他们说完找个‘工作忙’的借口赶紧走了。 罗勇军愣在原地好半天，最后很无奈的摊开手，感觉自己满肚子都是委屈。 他是真想问一下啊！ 在苏东大学工作了近二十年，一直以来的追求就是进高等研究院担任研究员。 现在终于投了一篇四大刊…… 提前问问，怎么了？ …… 阿戈斯蒂尼是国际公认的天才，他带的团队有着超高的工作效率。 和天才以及天才团队合作是什么感觉？ 张硕只想说一个字—— 累！ 真的很累！ 他有点体会到当初罗勇军的感觉了，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工作，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要讨论问题。 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后，平均高达十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长，感觉能坚持下来都不容易。 “不是说，欧洲人不喜欢加班吗？” 张硕心里也忍不住吐槽，给他带来压力的不是工作时长，而是阿戈斯蒂尼以及其他三人的默契配合、超高效率。 阿戈斯蒂尼很天才。 卡尔瓦赫的执行能力非常强，两个年轻人的效率也很高，往往想出一个问题后，他们很快就能通过计算或编写代码给出答案。 张硕都有点忙不过来，他时刻精神紧绷着。 实际上，阿戈斯蒂尼一行人，比张硕的感慨都多得多，尤其是卡尔瓦赫。 卡尔瓦赫也是数学计算机领域的学者，他和阿戈斯蒂尼一起工作很多年了。 在数学计算机领域，他从来没见过比阿戈斯蒂尼更天才的人物。 现在终于见到了。 这个研究是阿戈斯蒂尼想出来的，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疯狂的自信，他把无法发现cp破坏信号的原因，归在了‘研究本身有问题’上。 研究就是以此为基础的。 常规来说，研究的主导人应该是阿戈斯蒂尼。 但卡尔瓦赫发现，研究主导人是张硕。 好多问题都是张硕提出来的，阿戈斯蒂尼只是针对问题说几种解决方案，最终敲定方案、确定内容的人还是张硕。 张硕并不是强硬的敲定方案，每次都是和阿戈斯蒂尼讨论以后才做出决定，但每次的决定都是他最初提出来的。 所以说，讨论的目的也只是说服阿戈斯蒂尼而已。 另外，针对每一个问题，张硕总是能够快速做出判断，他们团队有四个人，但感觉整体效率还不如张硕一个人高。 卡尔瓦赫和阿戈斯蒂尼同样感觉很累，甚至比张硕还要累的多。 他们毕竟不是年轻人了。 每天工作这么长时间，而且长期的集中精力，不管是精神和身体都感觉很疲惫，硬撑着就是不想让张硕小看。 这样持续的高效工作收获也是很大的。 七天，一个星期，他们就完成了信号评估体的修正工作。 在确定完成的那一刻，阿戈斯蒂尼、卡尔瓦赫，乃至于利亚姆、伊利亚斯都放松下来，“终于结束了！” “这部分工作太复杂了，我都感觉有点儿坚持不下去了！” “好累，一个星期……” “等回去以后，我一定要休假，到处去玩玩儿，放松心情。” 张硕也轻呼一口气，笑道，“现在就可以到周边玩玩，我觉得是应该休息几天了。” 利亚姆、伊利亚斯顿时看向了阿戈斯蒂尼。 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阿戈斯蒂尼点了点头，“去玩儿吧，费用都是我的。” “耶——！” “太好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中国，一定要到处看看！” 利亚姆、伊利亚斯一起欢呼起来。 …… 在信号评估体系修正结束后，研究又面临一个新问题——下一步方向。 阿戈斯蒂尼和卡尔瓦赫有过讨论，但他们只有大致想法，并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更不清楚研究是否有意义。 如果算法最终什么也检测不到，一切的工作就都没有价值。 当放松下来后，阿戈斯蒂尼、卡尔瓦赫就和张硕说起这个问题，“下一步怎么做？” “对信号进行几率性评估分析后，应该牵扯能量值测算，这方面，我们还没有想过……” “不是很清楚了吗？” 张硕疑惑问道，“我们已经接近完成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 阿戈斯蒂尼、卡尔瓦赫可没有系统，他们并不知道研究进展，更不清楚，研究是能够完成的。 阿戈斯蒂尼、卡尔瓦赫，都带着疑惑的眼神看过来。 张硕解释道，“信号评估体系就是核心，有了判定数值后，我们就可以分区进行能量值计算。” “这样就可以了。” “比如，我们能计算到，某一判定概率分区的能量数值与其他分区存在整体性的差异，代表什么？” 阿戈斯蒂尼跟着思考，说道，“代表里面掩藏着cp破坏信号？” “对。” “那我们岂不是找到了cp破坏信号？”卡尔瓦赫惊讶的问道。 “不，并没有。” 张硕摇头道，“算法不能确认cp破坏信号，只能证明cp破坏信号会被掩藏在转化信号中。” 阿戈斯蒂尼跟着点头，他像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般，接了一句，“这也是我们的目的！” 卡尔瓦赫要更理智一些，他明白张硕的意思，但心里还是很不确定，有些怪异的是，他发现张硕比阿戈斯蒂尼还有信心。 在很多人眼里，阿戈斯蒂尼就是个自信的疯子。 张硕…… 好像比阿戈斯蒂尼还要自信啊！ 张硕当然更有信心，他查看了下系统任务进度，都开始期待起来。 【任务二】 【研究项目名称：证明‘信号转化分析’手段掩藏了cp破坏信号。】 【进度：86912。】 “接近87！” “信号评估体系，就是最核心的部分，其他部分都要简单的多。” “只剩下13，马上要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