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氏紧张的看向高阳道,“高大人,小孩子不会说话,还请高大人恕罪。” 她可听过,高阳可不是善人,面对灭门的问题,他都要严查米缸,床底,甚至找出来左右心脏各一刀,甚至连屁股都不放过! 这等人一旦动怒,后果简直难以预料。 林氏面带苦涩,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但若是没有高阳帮忙,她该如何是好? “无妨。” 高阳挥挥手,随后皱眉的道,“既有冤屈,去官府和大理寺报案便是,本官主掌户部,能有何办法?” 林氏满脸苦涩的开口道,“大人,偌大的大乾哪有正规的官府?” “民妇不但上报了官府,还上了大理寺,但那帮人不但不信民妇的话,并且还对民妇动了刑。” 说话间,林氏伸出双手,那是被木棍挤压的一片青紫的双手。 高阳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林氏语气苦涩,“民妇不但被赶了出来,还被严令不得再入大理寺,否则直接乱棍打出!” “故此,民妇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才当街拦了您的马车,恳请高大人为民妇讨一个公道!” “您的大恩大德,民妇永生难忘。” 林氏说完最后一句话,脑袋便紧紧的贴在地上。 一旁的小女孩安安也连忙跪在地上,有学有样,脑袋紧紧的贴着地上。 “恳请高大人出手!” 高阳眯起双眼,他直接开口道,“此案,涉及到了谁?” “本官不喜太聪明的人。” 这一番话一说,林氏骤然抬头。 她震惊高阳的本事,在她还未诉说案情的情况,便意识到了此案涉及到了一些人。 林氏看着高阳锐利的双眸,她咬牙道,“大理寺寺正,田青!” “半年前,民妇的丈夫来长安做丝绸生意,随后不知所踪,民妇带着女儿一路赶来长安,但报案一直石沉大海!” “直到……”女子举起手中的乌盆,高过头顶,“直到民女晚上做梦,梦见了亡夫,他告诉我,他被人恶意杀害,抢夺了所有贩卖财物的钱两,并且尸骨被人做成了乌盆!” “民妇就便寻长安城,一眼看到了这个乌盆,自从将其买下,民妇夜夜做噩梦!” “这乌盆内,装着亡夫的亡魂!” 林氏一番话陡然拔高,令陈胜面色一变! 他满脸震惊的看向女子手上的乌盆,脸色大变。 一瞬间,高阳眯起了眼。 亡魂叫冤? 这天下还有这样的事? 第一本能,高阳就想到这是不是崔星河那个老六,还是长安城哪个仇人在对他做局,意图坑他。 但看着女子脸上的表情,高阳又将这个念头打消。 他这双眼睛就是尺,但不仅仅是对身材的尺。 天下无人能在他的面前伪装,这是他做局吃饭的东西! 这女子,她是真有冤屈。 但这事,又偏偏十分离奇。 高峰盯着林氏,眉头皱起。 他看向高阳,沉声道,“户部管大理寺的事,这叫逾矩,乃朝中大忌,要被御史台弹劾!” “若是局,更危!” 虽然林氏听不清,但她知道这番话肯定对她不利。 砰! 砰砰! “高大人,这长安城除了您,再没有别人能帮民妇了,民妇求求你了。” 林氏的脑袋不断的朝地上磕着,白皙的额头很快一片发红,甚至渗出血迹。 可见其磕头的力道之重! 小女孩安安见状,也赶忙朝着高阳磕头。 一些百姓也围了上来,有些人认出这母女俩,纷纷出声道。 “高大人,您就大发慈悲吧,这母女一直在长安城,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