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咱们乡下人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至少知道孝顺父母,尊重长辈,懂礼貌。” “哪像你们城里人,教出来的孩子一个个跟白眼狼似的。我们家的渝怀对你们女儿多好啊,结果你女儿还把渝怀给整出抑郁症来了,真是造孽呀……” 另一个宾客也加入了嘲讽的行列。 “你们家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就高人一等啊?怎么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呢?” 一个看不惯李佳芮的沈家亲戚趁机发难。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李敏然的父母在这样的环境下,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与尊严。 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城里人身份,此刻却成了他们最大的负担与耻辱。 他们想要反驳,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每一次开口都像是往自己心上插了一刀,让那份窘迫与无助感更加深重。 宴会厅内的气氛持续发酵,李敏然父母的窘迫感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们仿佛被众人推到了悬崖边缘,进退维谷,无路可逃,内心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煎熬。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中,他们依然不得不为了家族的面子,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将两家亲戚和宾客恭恭敬敬地送出宴会厅。 “老李啊,今天这事儿真是……哎,算了,不说了,咱们还是走吧。” 一位李家亲戚终于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找个台阶下。 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与幸灾乐祸。 李敏然爸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今天真是让大家见笑了……” 李敏然妈妈则紧跟在李敏然爸爸身后,试图躲避身旁那些或同情、或嘲笑、或冷漠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宾客们终于开始陆续离开,宴会厅内的气氛也渐渐平息下来。 在送走最后一位宾客时,李敏然爸爸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 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敏然妈妈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泪光。 “真是造孽!我就说不要跟沈渝怀订婚!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李敏然妈妈哽咽着问道,“那些亲戚简直是有病的,尤其是沈家的那群乡下来的泥腿子亲戚!居然还敢嘲讽我们?!真是太不给脸了!” 李敏然爸爸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慢慢消化今天的事情。 “后来呢?”我忍不住追问道,“李敏然的父母是怎么处理完这件事的?” 我妈笑了笑,但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还能怎么处理?无非就是给宾客说笑一下,打一下圆场,然后送人离开呗。” “我听酒店的那些工作人员说,李敏然的父母还承诺会重新安排一场订婚宴,给所有宾客一个交代。不过这些都是后来听说的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说到这里,我妈停了下来,仿佛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爸站起身,倒了两杯水回来。 他先将一杯水递给了我妈,眼神里满是关怀:“先喝点水吧,说了这么多,看你嗓子都快干了。” 然后又转身将另一杯水递给我,那眼神里除了关怀,还有几分鼓励: “渝怀你放心,不管以后你怎么选择,家里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