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在殿外多么哀求哭喊,终究无济于事。 不久之后,惨叫声从殿外响起,震动朝堂。 大臣们被殿内的情况吓得面如土色,心中惊惧无比。 九公子竟是这般恶魔? 赵高、李斯相继垮台,胡亥遭贬为庶民,更有卢生等人因他而惨遭酷刑,身首异处! 就连赵高留在朝廷的最后一股势力也荡然无存。 “抬起头来。“ “此刻,你们中可有人愿意提出谏言?“ “朕期待听到秦国百姓何以饿死的真相!“ “如此大事却被隐瞒不报,岂非荒唐?“ 十几位官员的牺牲,在嬴政眼中犹如草芥般视之,他平淡地瞥了诸位一眼。 他一心向武,痴迷长生,并未在民间困苦中深思,不得不承认他的疏忽。 然而此时,在一排朝臣的末端,一个身躯颤抖的官员紧攥着折页,它已经被他的掌汗浸湿,变得暗沉。 这奏章应在数月前已提交,但由于始皇帝出行,折子落入赵高之手,甚至被勒令禁止上达。 他本没有丝毫机会,然而机会似乎终于降临。 此刻,随着赵高的党羽逐一被清除,而始皇陛下竟对民间问题表示关心,他激动地挺身而出。 砰地一下,双膝落地,他哭号道: “臣,泗水郡守郑敏,有一封紧急奏书请求上呈!“ 众人纷纷转目凝注此地。 一些大臣的脸色悄然变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看见郑守的身影在华贵群臣中显得尤为黯淡,衣袍残破且布满了修补痕迹,这反差强烈的景象令人心酸。 见到有人上呈,而那人身穿的是破败的官员衣袍,帝皇的眼神犀利起来,严肃下令:“郑卿,起身陈述你的情况!“ 郑敏瑟瑟站起,悲痛之声几乎哽咽:“陛下,我国的百姓如今四处受饥! 忍饥挨饿,生存艰难,我所管治的泗水郡更是如此,他们甚至挖取草根,以树皮充当食物。 每日丧生在饥饿之下的人无法计数啊!“ “如再不做改变,将要上演人间悲剧——易子而食,不止我们泗水郡,恐怕全国都难以独善其身!“ 这些话语一出口,整个朝堂笼罩在窃窃私语中,弥漫着震惊与悲愤。 嬴政眉宇间拧成深深的皱褶,难以置信秦国立陷这般凄凉境地,全国各地已经弥漫了肃杀之气吗?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朝廷吗?我将国家事务交付给你们管理,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嬴政语气激烈,“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否则后果严重你们自己清楚!“ 在场的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发言,寂静无声充满了朝廷大厅。 作为朝中的重臣,他们衣食无忧,在政事方面颇有谈论的资本,却在处理实际问题时显得手足无措,尤其是应对粮食短缺的问题。 嬴夜看着大臣们,明白他们心中对民众的关注程度已经被秦朝的高压律法所淡化。 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这种观念,秦国将会无法自拔。 然而,尽管局势严峻,他却并不急躁,因为国运显现系统的绑定意味着他有义务承担起责任。 “改革赋税制度刻不容缓!”嬴夜拱手躬身道,“若此策实施成功,本臣担保,大秦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要改革达成,秦国庶民定无饿殍之苦!” 他的发言令朝臣震惊,九公子何时具备了这般能力,他们尚且难以解决的事情,小小公子就能做到?而改革,又是改革,似乎是九公子准备打击贵族豪绅。 始皇帝此刻心情不佳,他们不敢轻易开口,唯独嬴夜再度出声,又唤起了他对库房匮乏的关注。 如能进行改革以充实国库,便有更多可能性。 唯有粮食问题,始终令他头疼,因为秦国的农业收成极其低下。 面对嬴夜如此坚决的承诺,皇帝心中微动。 真的能解决这些问题吗?若能,则秦民何愁生活困顿呢? 既然连他们都不能解决问题,若夜儿说他能够,为何不尝试一下呢?思考许久,始皇帝问道:“夜儿,将这重任交给你,你会有信心完成府库空虚和粮食短缺两大难题吗?” 他将问题明确提到了核心,直接跳过了关于六国余孽的议题。 在解决问题的关键问题面前,一切余事都将变得无关紧要。 嬴夜一如既往地从容:“陛下,儿臣有信心!其实不只是两个问题……” “府库空虚、六国余孽、粮食短缺,三个问题可以一同攻破!”他宣布。 此话一出,大臣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窃窃私语起来。 “同时解决三个问题?” “这不可能吧?” “九公子简直癫狂。” “真是妄想,太过张狂!” “老头我从没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人!” “这是想在他父王面前博取赞赏嘛!等他发现自己力有未逮,那时就知道错了。” “嘿嘿,或许到时候他未能成功,父王会一怒之下将他流放到北边,让蒙恬将军镇守吧。”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不相信九公子有能力完成那些事情,别说三件,一件也几乎是难以实现。 众位公子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看得出九公子显然是有意接手这些事务,想要证明自己。 然而要做到这一步哪里那么容易? 虽然连他们自己也办不到,但看着兄弟敢去揽这件事,心中不禁有些不舒服。 即便事情能成功暂不论,仅凭他的勇气,一旦让父皇看到又如何?他们内心其实也很想尝试,然而理智最终战胜欲望。 因为失败并非戏言,绝不是轻易承受得起的后果。 扶苏皱眉望着嬴夜,思索着他是否会有所作茧自缚。 这些事务对于自己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难道九弟真的能行? 秦始皇并未理睬周围人的复杂情绪,目光专注在嬴夜身上。 这少年显然没有笑意,并非玩笑话。 “你说的是真事吗?有多大把握?” “这事可别开玩笑。” 嬴夜轻笑着回答道:“那就看父亲会赋予我多大权限。” “若只有一成的权限,我的把握就是一成。” “如果有五成权力,我就有五成把握。” “若是父王对我不疑,将全部权限委于我,那我便十成把握!” “成功的结果有多大规模,就完全取决于父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