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查下去。 根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现在双方的矛盾已经被激化了。 可以说是完全的你死我活。 这个时候退缩也是死路一条。 但还不如跟他们死磕到底。 其实刘伯温也知道其中的道理。 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不过他生性谨慎。 如果不是文启逼他这一下。 恐怕他不知道要磨迹到几时。 刘伯温反复整理着证据,开口问道:“这件事情要先禀告陛下嘛?”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文启开口说道。 “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口供,我们不可能凭借这一个人的口供去定欧阳伦的罪!” “证据还远远不足。”文启说道。 刘伯温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事情未必会如此容易。 就算他拿着这些口供去请示皇上,欧阳伦也未必会承认。 大概率会推脱是自己手下的行为。 自己根本不知情。 或者干脆直接否定这件事情。 所以想要凭借一个人的口供就判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当下最好还是先不要着急。 继续收集更有力的证据。 等到证据确凿再递交给皇帝。 到时候胜算肯定会更大。 他不得不承认文启考虑事情确实相当周密。 而此时,欧阳府已经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赵天他们全部被生擒了?” 欧阳伦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 不可置信的听着报上来的消息。 “他们十几个人个个武艺高强,怎么可能会被生擒!”看来无论如何欧阳伦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 “大人,小的亲眼所见。赵天他们全部被抓了起来,而且每个人都受了极重的伤,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欧阳伦的家奴显然确实是亲眼见过那一幕。 当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单单是想想那地狱般的场面都觉得十分恐怖。 “谁干的?”欧阳伦看到家奴害怕到有些颤抖,也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文启!”家奴沉声报出了文启的名字。 欧阳伦听到文启的名字,眉头也是微微皱了皱。 “怎么会惹到他!” 他和文启是同一批的考生。 自然也知道文启到底有多聪慧。 毕竟小小年纪就能够在朝廷展露手脚。 肯定是不容小觑的。 虽然欧阳伦自命不会不如他。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直到文启离开应天之前,他都没有把握能够超过文启。 “他们为了让文大人同意合作绑架了宋程宋大人!”那名家奴显然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宋程?是那个榜眼。”欧阳伦又是一愣。 “对!” “好啊!”欧阳伦沉声,“一出手就得罪了两个大人物,赵天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这······!”那名家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结结巴巴的说道,“赵大人也是为了生意考虑。” “生意!生意!”欧阳伦怒道,“都说了最近让他们收敛一些,他们还是那么高调。” “真觉得没人可以管的了他们了嘛?连锦衣卫都出动了,朱元璋还派了刘伯温去查!”欧阳伦怒道。 “我看他们是真的有些飘了,被抓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自从欧阳伦接手茶叶生意以来,几乎可以说是无比顺利。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威逼利诱再加上他的身份,将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无比的容易。 最初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事情败露。 也是不敢尝试。 然后再做过一次之后,高额的利润让他忘记了风险。 他至今还记得赵天给他带来的一座金山。 仅仅是一摊茶叶的利润就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的出身并不好,准确的说他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所以说对于他来说,见到这么多金钱的时候确实有些把持不住。 所以便继续做着这边的生意。 后来又跑了几趟的路。 将上上下下的官员全部都打通了。 利润也越来越多。 简直就是一个挖不完的金山。 而他也逐渐沉迷在这利润之中。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钱实在是太好赚了。 他甚至不用出面,什么都不用做,钱就自动被搬进了家里的金库。 有时候遇到难缠的,他就出面写一封信。 而且上面不需要写什么内容,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 对方就会很礼貌的回一封信。 之后便再让赵天和他谈。 这个时候一般来说他就会十分的服服帖帖。 无论原本多么的桀骜不驯,在收到信之后也是变得服帖了起来。 毕竟有不少人都愿意和他搭上关系。 谁能够拒绝朱元璋的女婿? 很多事情,可能下面的人没有办法解决,只需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办到。 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平步青云,同时也可以让一个人跌落谷底。 虽然他如此的辱骂赵天,但是他知道自己也享受着这种感觉。 一边享受着权利,一边又享受着权利带来的其他益处。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担心。 听到朱元璋派刘伯温和锦衣卫来查事的时候,他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但是这种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也只是劝诫自己手下的人收敛一些。 并没有要求他们停止活动。 茶叶现在全部由政府管控着,所以说市场的需求是很大的。 他无论收了多少货,每一次都是顷刻售罄。 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客户。 他们甚至会提前预定。 提前交一些银两。 防止他们到时候抢不到货。 所以如果说这个生意停了,那么他收钱的速度会大幅度的下降。 而且也不少老主顾会找他的麻烦。 毕竟定金都已经收过了,却运不到货。 可能构建的长期合作的关系也会就此崩塌。 所以就算朱元璋派了刘伯温和锦衣卫,他也并没有放弃这个生意的想法。 毕竟欲望也是能够让人上瘾的。 他每一趟生意收起过来的黄金都是他几十年的俸禄。 如果没有这个生意仅仅依靠俸禄的话,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活。 家里的仆役大部分都得要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