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依靠双腿牢牢的夹着马。 可白月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根本就夹不住。 有好几次他感觉自己都要掉下来，却在最后的时候被白月拉了回来。 如此反复几次。 曹冲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还年轻，恐怕早就被吓死了。 然而他现在叫都不能叫，只能任由白月摆布。 等到了解县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的老实了。 他虽然知道这一次被文启抓住可能要被砍头。 可是他居然感觉到几分庆幸。 总比在白月的马上每次都差点没摔死，又被救回来，好一些。 老妪看到曹冲，顿时激动了起来。 “大人，就是他！我老板和我姑娘都是被他杀的。”老妪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 曹冲这才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看向老妪，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生死攸关之时，就算是他也变得清醒了起来。 “你说什么？”曹冲大喊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血口喷人，还请大人明鉴！” 曹冲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再和文启对抗了。 毕竟现在他的命都掌握在文启的手里。 曹冲倒也属于能屈能伸的代表，叫大人时一点也不含糊。 至少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些理性的。 “你······！”老妪没想到曹冲居然会如此不要脸，只好拿自己细瘦干枯的手指颤抖的指着曹冲。 ”卑鄙无耻。”老妪骂道。 气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你这个老婆娘血口喷人，还说我卑鄙无耻。”曹冲虽然身体被绑着，无耻却是丝毫未减。 曹彪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原本以为曹冲被抓回来，会将什么事情说漏嘴？ 甚至在拷打之下，会将事情和盘托出。 却没想到曹冲的脑子这个时候灵光了起来。 居然不但没有将事情说出来，还耍起了无赖。 不免在心里叫好。 他迫不及待的抬头看文启的表情。 想要看看文启这个时候的表情到底有多精彩？ 然而文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轻轻得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喊了一声：“肃静！” 曹冲立刻安静了下来。 文启看向曹冲，沉声问道：“曹冲，你去干什么了？” 曹冲一愣。 脑子飞速转了起来。 “探亲！”他沉声道。 知道自己如果说错了免不了牢狱之灾。 “你什么时候离开得？”文启继续问道。 曹彪心里一惊。 他没想到文启居然会将曹冲抓回来，所以他事前和曹家其他人都对了口供，却唯独没有对曹冲。 如果曹冲这个时候二人的说法不一致，那么恐怕就彻底露馅了。 曹冲的脸上也十分的难看。 他没有想到文启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也知道如果说这个问题如果回答错误了，那就彻底露馅儿了。 可这个问题可不是能够猜出来的。 他冷汗直冒，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过多思考。 若是思考许久恐怕也会出现问题。 这个时候他忽然看见文启身边的一位捕快正打着手势。 “昨天下午！”他立刻说道。 曹彪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启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悦。 “你说你昨天去探亲了，为什么鞋上会有血迹！”文启忽然说道。 语不惊死人不休。 在场所有人纷纷朝着曹冲的鞋上看去。 只见曹冲鞋上沾满了污泥。 曹彪也能看见曹冲得鞋，几乎已经完全被污泥裹着。 就算真的有血迹也看不出来。 知道文启是在耍诈。 生怕曹冲说漏嘴，连忙说道：“大人真会说笑，这鞋上哪里来的血迹？” 文启冷冷得瞪了他一眼。 知道不可能再从曹冲的嘴里面诈出什么东西。 立刻宣布了朝堂结束。 但是因为曹冲有重大嫌疑，所以暂且关押审问。 曹彪就只能放走。 很快，整个大堂之上只剩下文启，白月，宋程和钱玉瑶四人。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钱玉瑶明显有些不悦。 她没有想到文启居然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看曹家父子的表现这件事情显然和他们有关。 毕竟如果说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话，曹冲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走？ 这明显是畏罪潜逃。 “没有证据！”文启摆了摆手。 他作为县令，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拿出证据来。 即使知道，事情是曹家父子所为，但没有证据，依然没什么用。 “就非得要个证据。”钱玉瑶有些不耐烦。 几乎是在明知故问。 她知道没有证据，肯定是没有办法捉拿曹家父子。 但是看着老妪如此可怜，却不能将曹家父子捉拿归案，让她心中实在不爽。 “白姑娘是有什么事吗？”文启发现白月此时还在原地。 知道白月有话要说。 所以开口问了一句。 “你的身边不干净。”白月沉声道。 文启身边捕快给曹冲打手势的位置对于文启来说是视野盲区。 但是白月就站在曹冲身后，所以将一切尽收眼底。 “有人给曹冲打手势！”白月冷冷的道。 “怪不得他能能够说出来。”钱玉瑶连忙说道。 “曹家父子一定有问题。” 她简直都快要抓狂了，不能拿曹家夫子怎么样！ 文启淡淡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白月也没有想到文启的反应居然如此的平淡。 对文启的能力第一次有了怀疑。 莫非文启连曹家父子都斗不过，如此怎么帮他对付杨宪。 然而她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既然文启说了知道了，那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 说多了，说不定有挑拨离间之嫌。 所以她扭头转身离开了。 文启这才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他缓缓的走了下来。 来到了曹冲刚刚站得地方。 那里有一个曹冲的脚印，曹冲得脚上几乎全部都是泥浆，踩在地上自然留下了一个脚印。 文启就盯着那个脚印看了良久。 “一个脚印有什么好看的？”钱玉瑶走过来，“你还能从脚印中看出线索？” 文启笑笑：“未必不行？” “哼！”钱玉瑶冷哼一声，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