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逮着一只羊猛薅(二) “你?” 被称之为贺老头的大爷满脸怀疑。 “年纪轻轻的也敢跟我们这些下了半辈子的人比,在我们面前夸海口?” 贺老头挥了挥手不屑地就想把他赶走。 江游没有生气,只是笑呵呵地拍出了一百块钱:“不是小子我自吹自擂,从学会下象棋开始,我就没输过。” “只要你们谁能赢我一局这一百块钱白送,你们二位不会是不敢吧?” 对于这样的倔老头,江游有的是办法拿捏他们。 激将法虽然很浅显,但是很有用。 “嘿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小伙子。” “小子我也不说什么大话,你不是想买我的三轮吗,赢了我你白拿走。” “输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就站在这我站一天。” 卖三轮车的大爷老神自在道。 “行,没问题。” 江游很干脆地就坐了下来。 对于象棋他虽然比不过所谓的国手,但一般人还真下不过他。 前世的那几十年他除了古玩,就是钟情于各种古籍象棋。 各种各样的失传棋谱,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双方摆开车马,贺大爷直接站在了卖三轮车大爷的后面。 这俩老头在对外的时候倒是挺一致。 摆开中炮之后,江游直接上马出车。 这一手打得可以说是极为胆大。 三轮车大爷不甘示弱,也同样是一手出车跟得上去。 “进车过河,吃你的马!” 贺大爷看了看江游,这小子手法刚猛,看上去是个高手啊。 接下来的战局贺大爷根本就没法看,那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卖三轮车的大爷毫无招架之力。 没过三分钟满盘皆输。 “不好意思大爷,我赢了,要不要再来一局?” 江游轻飘飘地收回了自己的一百块。 他这次出门一共就带了两百块钱,剩下的全部交给父亲江建设了。 “你刚才就不应该怂,应该跟他硬刚现在输了吧,臭棋篓子起开让我来!” 贺大爷脑海中一复盘恨铁不钢的骂道。 卖三轮车的大爷臊眉搭眼的挪开了位置,坐在了边上。 他感觉自己这大半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被一个小年轻给杀成了这个样子。 “大爷现在你要想跟我玩,你可得拿出点赌注。” 江游的眼神直接瞟在了边上的那些花瓶上。 表现出来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 “没问题,我就不信你还能赢,只要你赢了,这里面的东西你随便选一样送你了。” 贺大爷越复盘越有自信,因为他发现江游刚才每一步都是兵行险招,只要错一步棋就得输。 自己不需要跟他当面硬刚,只需要抽冷子使阴招就行。 双方再一次摆开车马,这一次确实没用三分钟,两分钟就杀得贺大爷大败。 炮马两个车此刻全部在江游的手上。 贺大爷跟死了家人一样,满脸的阴郁。 他死活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输得这么快? 刚才明明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在走,怎么好像突然被人偷家了? “啧啧啧,大爷你们这不行啊,还得练!” 江游摇了摇头笑道。 “嘿嘿,大爷,那我就挑这个吧,三轮车我也骑走了,你们不会反悔吧?” 眨着眼把花瓶抱在了怀里,江游又激了一句。 “滚滚滚,拿走拿走,老子像是那种会反悔的人吗?” “不过你小子给我个地址,我们哥俩肯定要一雪前耻!” 贺大爷一把拽住了江游的手。 “大爷这是一百五十块钱,就当是买你的三轮车了。” 拿出两张票子塞到了卖三轮车大爷的手上。 “贺大爷我没手机,你们应该经常会在这,下次我会找你们的。” 说完后江游整理了一下三轮车的后面,把花瓶平放的进去。 随后骑着三轮车扬长而去。 “我受不了这个委屈!你看看你那臭棋篓子下的什么东西。” 贺大爷瞪了一眼卖三轮车的大爷。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刚才输得比我还快吧?” “坏了,忘记问这小子叫什么了,输都不知道输给了谁。” “不过倒也算有些良心,最后最后居然还给了我一百五。” 江游走后两个人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吵闹。 但看着棋盘,两个人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 离开二手市场之后,江游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花瓶拿在了手上。 越看他是越激动。 “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罄!” 江游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弹,悦耳的声音宛若仙乐。 所有的瓷器中,只有宋朝的定窑瓷才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 随后江游一点一点地仔细观察,越看他内心就越激动。 瓶小口折沿,短颈丰肩,肩下渐收敛,圈足,俗称“梅瓶”。 瓷器通体施白釉,釉色柔和洁净,白中闪黄。 这个黄是犹如羊脂玉一般的温润,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黄。 肩部刻画菊瓣纹一周,腹部刻缠枝莲纹,胫部刻上仰蕉叶纹。 此瓶造型挺拔,是宋代定窑梅瓶的标准式样,使用时应配有木座。 只不过很可惜没有看到,如果是一整套下来,那价格将无法估计。 再看它的釉质极其滋润,刻花清晰婉转,深浅不一,特别是瓶身所刻莲花,简洁典雅,线条流畅,显示出定窑刻花技术的娴熟。 宋朝的定窑主刻花称之为划花。 划花是定窑常见的装饰方法,常用于瓶、钵、碗、盘上。 纹饰有云龙、莲瓣、萱草、荷叶,游鱼、游鸭纹等。 直到这一刻,江游才敢真正确定这是宋朝定窑白釉刻花花卉纹梅瓶! 在前世江游曾经见过一次,那是在小日子的博物馆里。 就连他在那时也没有想到,这东西居然是一对。 真正确定之后,江游也不敢随意地将其放在三轮车后面,而是抱在了怀里。 内心格外纠结! 这种好东西,哪怕是他前世都所见不多,究竟是留在手里收藏还是出售出去? 坐在三轮车上,江游仰天长叹,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纠结。 右手下意识的摸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上。 下一刻眼睛猛然一亮! “有时候这个羊毛啊,还是逮着一只羊薅着舒服!” 江游从包里摸出了那座小青铜尊。 “不愧是战国时期,传下来的东西就是好啊。” 江游咧嘴一笑,又一头扎进了二手市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