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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脸。
破口大骂道:“你该死!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着!畜生!野兽!你是魔鬼!”
兰波拉着果果捂着他的耳朵不让他靠近,魏尔伦明白这时候不该阻拦中原中也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可看着弟弟对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家伙慢慢心神崩溃掉,他真的不忍心。
魏尔伦上前拥抱住中原中也,挡住那引起他仇恨的家伙,轻声安慰道:“中也,把那些事都忘了吧。”
“我不会忘记的!我才不会忘记!魏尔伦,你没忘记,我也不会忘记!”中原中也攥着他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哭泣,“我没有资格忘记!我没有资格原谅他,我踩在血海枯骨走到今天,我怎么能忘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苦难啊!”
泪水流过面颊,声音颤抖起来,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他真的很不容易啊!从无情无欲到七情六欲,得到又失去,活一世痛的滋味不好受。
兰波深感惭愧,他这个人类哪有资格说魏尔伦和中原中也是人类呢!
若无高尚的情操,即使拥有灵魂,也是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
——人想守住什么比得到什么更难。
所以!对没有道德精神的人而言,批评是没有用的。
要打击这类人的痛点,就要把自己堕入地狱脱掉世俗枷锁,变成比他更无情更可怕,才让他明白绝望是什么感觉。
第126章
无助地拉着魏尔伦衣襟的中原中也缓缓低下头,手上的力道渐渐消失,他松开了手,推开魏尔伦的双臂。
双眸通红,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漫出来,肆意地在面颊上流淌。
魏尔伦很想抹掉眼泪,但他像是感同身受了什么,也难过到极点,双眸失落的看着中原中也。
少年那瘦弱承受现实这座大山的肩膀已经摇摇欲坠,只是不肯说出口,故作坚强地生活。
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在地上,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如此儿女情长的一面,可心脏真的好痛,疼得无法呼吸。
他双手垂落身侧,肩膀松松垮垮的,还耷拉着脑袋,轻轻摇晃着退了几步,扶着身后的椅子,慢慢滑落下,无助蹲在地上。
眼泪是滚烫的,是咸涩的,中原中也失魂落魄地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去,他咬着自己的小臂,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一开始还小声地哭,后面再也忍不住,眼泪打湿了眼眶、黑色的布料,整个人颤抖起来,像是野兽一样的声音回荡耳边。
少年找到了自己的宣泄口,一股脑地将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转化为眼泪,他此刻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觉得太痛了,连骨头都在嘎吱作响,仿佛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灵魂飘出体外茫然若失。
人事无常,不如意事常□□。
负面的情绪失控起来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大哭大闹地发泄出去永远比闭口不谈地将其堆积如山好。
魏尔伦抬眸看向兰波,凄婉的语气有点沉重,呼唤着亲友,“兰波……”
他摇了摇头,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眼神。
灰暗的天空在兰波面前显现,他的未尽之言兰波读懂了,残破蜷缩着的n瞬间消失不见。
兰波弯腰低头对果果耳语,道:“带魏尔伦回房间冷静一下,我来照顾中也。”他的手抚过果果发红的眼睛,眼中关爱,无法用言语表达。
果果沉默地点点头,怅然若失地走到魏尔伦身边,“我们留下只会让中也更伤心,先回避一下。”
他拉着愁肠百结的男人一起离开此处,给他们创造一个彻底放松的私人空间。
魏尔伦哀戚地回望过去,兰波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好好陪着果果,一切交给他处理。
待其他人都不在了,兰波双手穿过少年肋下,一把扛起人放到沙发上去,他不言不语地走开,倒了一杯加安眠药的温水放在茶几上,等待中原中也哭累了停下休息。
少年慢慢止住眼泪,仰头看着水晶灯,像只无精打采的橘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原中也沙哑着嗓子说话,“大叔,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什么都护不住,除了一身蛮力之外,傻得要死。”自嘲、自伤的语气,将自己杀得体无完肤。
兰波坐在他旁边,声音低沉磁性,平静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法国南部的某个小乡村有一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家,祖祖辈辈是农户,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大城市的繁华,家里男人、女人、小孩,靠种植农作物维持生计。”
“年岁好一家人能温饱,年岁差一家人跟着缩衣节食,男人女人到了适婚年龄就要结婚,没有感情,也没有多少责任心,只是大家都这样做。”
“不管世道怎么样,他们都过着重复的生活,早出晚归、辛勤耕耘,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娶妻生子、养儿育女……”
“几乎没人会离开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就算离开也早晚要回去。”
“头顶的繁星万古不变,脚下的土地纹丝不动,只有人像过客一样慢慢消失不见了。”兰波笑了一下,笑不及眼底,“生活在那样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什么都可以一眼望到头,仿佛一生也不过是转身回眸的一瞬间。”
“祖祖辈辈,周而复始。我出生时曾是父母最爱的孩子,后来他们有了更多的孩子,再后来孩子长大了变成累赘,生活吵吵闹闹中度过,偏偏谁也离不开谁,父亲爱喝酒,喝了酒就胡言乱语对所有人发脾气,心情不好就借着酒劲上头打骂人。”
中原中也被他平静的语气所打动,直直地看着兰波,沮丧的心绪慢慢宁静。
“大家是家人,就算是抱怨连连也要把日子过下去,直到父亲被车撞死了,我们所有人都很伤心,但也松了一口气,就连一向温顺听话的母亲也强硬起来。”
“我母亲在夜晚偷偷向上帝祈祷时,那悲喜交加的样子就像圣经里得偿所愿又忏悔不已的门徒。”
“葬礼过后,我很快就遗忘了父亲的离开,心里虽然空落落的,但我知道今后没有人能管我做什么了。”
“母亲只是柔弱的女子,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她的希望只有那么小,活下去,像其他人一样健康地活下去,做个老实本分的人。”
“我没能让她如愿以偿,我开始逃离循规蹈矩的人生,但我是迷茫的,我一直在追寻什么,其实我就是想逃了出来。”
“然后我就彻底疯了,打架、斗殴、赌博、乱交朋友,未成年犯错是最难搞的,最严重的时候关进监狱反省,其实我能逃走,但我又懒得逃。”
“后来就遇见一群巴黎的人,他们改变了我的人生,那次我没有逃避现实,但我断绝了我的过去,假死加入国家组织,后来挺失望的,其实巴黎和小乡村没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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